垂天而来浓如章鱼墨的黑色,如潮涌来。
一股不祥之感,本能地生起于康斯旦丁的意识里。
康斯旦丁愣了一下,不知所措。
最终,还是根据感觉,逃离黑色笼罩。
康斯旦丁迈出第一步,意想不到,一步有两米远。
带着疑惑,康斯旦丁再尝试一下。
憋住力气,猛地一跳,十米远,三米高。
不不不。
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
平地而起,不可能这么远。
康斯旦丁目瞪口呆,这个空间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让人难以置信。
然而,不容康斯旦丁惊讶与疑惑,黑色的“涌潮”说时迟,那时快,已到康斯旦丁的眼前。
康斯旦丁不容思索,立刻奔跑逃亡。
近一看,康斯旦丁如风一样。
远望,康斯旦丁似猎豹一样疾驰而过。
呼呼呼。
不知是风声,还是意识里的记忆,康斯旦丁仿佛听到呼啸的风。
康斯旦丁不能回头望,奔跑的速度不允许他这么做,也没有这个能力。
很遗憾。
黑色的“涌潮”,忽地盖住康斯旦丁。
“啊啊啊啊!”
康斯旦丁痛苦与恐惧地发出来自灵魂的痛叫。
他感觉到灵魂在灼烧,在被捶打,被搅碎。
一股麻痹的痛,意让康斯旦丁永眠不醒。
只是,康斯旦丁不知道,在这个神秘诡异的空间昏迷后,会是什么情况,但一种本能地直觉告诉他,这不是好事。
康斯旦丁只能朝着光的地方,忍着痛,拼命地疾驰。
疼痛却时时刻刻在煎熬着他。
这个硬汉的男人,眼泪不知觉地泌出眼角。
过了不知道多长的时间。
不知是黑色“涌潮”慢了,还是康斯旦丁快了。
光越来越亮。
痛楚越来越轻。
一步。
二步。
三步。
无数步。
最后一跃。
猛地,康斯旦丁坠入一个破裂如同悬崖峭壁下面一样的空间。
康斯旦丁心一紧,紧着,一无所知。
“呜呼呼~”
寒风凛冽。
天空飘下来洁白的血。
落在被遗弃的教堂里,落在残垣断壁,落在生锈的铁栅栏里,落在一位**裸的男人的鼻子上。
过了一会儿,鼻翼上的雪花惹得鼻子窸窣痒,鼻翼不由地动了动,雪花也掉了下来。
慢慢地。
鼻翼的主人,睁开了他独特的深邃的眼眸,是那么的禁欲,冷静。
“嗯,这是怎么了?”
“拉尔夫斯怎么在这里?”
“我怎么在这里?我怎么又是一丝不挂?”
“德古拉去哪里了?”
“女杀手呢?”
他是康斯旦丁,他把自己与周围环境观察了一遍,有很多问题,但没有人能回答,包括他自己。
迫于无奈,康斯旦丁只能走过去,把拉尔夫斯的西装外套接下来,围在自己的屁股左右,挡着一些羞涩的地方。
光天化日之下,这么裸露,不是很文雅的行为。
拉尔夫斯仿佛被康斯旦丁粗鲁无礼地行为打扰到,拉尔夫斯响彻云霄的鼻鼾声停止,紧着,拉尔夫斯睁开长长地睫毛,呆呆地发了一下愣。
过了十多分钟,才完全清醒过来,把自己与拉尔夫斯看了一遍,发现自己的衣服在康斯旦丁身上,不由地大叫:
“噢,天啊。该死的,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混蛋!!!”
“闭嘴,拉尔夫斯,没有人对你有想法,仅仅借你的东西用一下。”康斯旦丁毫不客气地打击拉尔夫斯。
“不不不,我不相信,你不是这种人。”拉尔夫斯饶有兴趣地说道。
康斯旦丁没有回应拉尔夫斯,径直地走入教堂。
“喂喂喂,伙计,我错了,我错了,我现在走不了路,我被那娘们打断腿了,真是狠心的女人。”拉尔夫斯赶紧道歉认错。
康斯旦丁好像没有听见,康斯旦丁已经进去教堂之内。
教堂除了之前的战斗的痕迹与正在下雪的雪,德古拉与女郎不见了,彻底不见了。
不过,康斯旦丁百分之一百肯定,德古拉不会这么好心,也不会突发善心。
因为康斯旦丁没有血流尽,没有死。
只是,德古拉哪里去了?
这是一个未解之谜。
康斯旦丁静静地站在教堂的中间,任雪飘飘,任风凛凛。
灵感总在不经意之间,来了。
康斯旦丁恍然大悟。
这与那条森林蚺蟒蛇一样,这么说,德古拉死于一种古怪的死法,甚至女杀手一样,只是拉尔夫斯怎么回事?
这么一想,一切都联通起来。
还是有很多疑惑。
想到这里,康斯旦丁才发觉到自己的饥饿感,已然消失,取而代之,是吃饱喝足后的舒坦。
事情到这里,便有了一些眉目,康斯旦丁无形之中,轻松许多,他走了出去。
拉尔夫斯坐在地上见到康斯旦丁终于出来,立刻大喊:“喂喂喂,伙计,这里,我走不了了。”
康斯旦丁没有表情地走向拉尔夫斯。
拉尔夫斯一见到康斯旦丁走来的身影,情不自禁地大笑。
笑得莫明其妙。
“伙计,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好人,你不会抛弃我的。”拉尔夫斯挤眉弄眼,骚扰着。
“哪里的毛病?”康斯旦丁直奔主题地问道。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拉尔夫斯一一指着,又不小心指了一下猥亵的地方。
二话不说,康斯坦丁走上前,拉起拉尔夫斯的双手。
“啊啊啊啊……”
拉尔夫斯发出杀猪般的吼叫。
过了一会儿,康斯旦丁放开手。
拉尔夫斯半信半疑地动了一下手,发现没有问题,毫不吝啬地夸赞:
“伙计,你不去当医生,真是可惜了。这般高超技艺,不显露锋芒,实在让人可惜,如果可以,我出钱,你出技术,五五分账,如何?”
“一共三万德币,拉尔夫斯。”康斯旦丁的意思很明显。
拉尔夫斯的脸色登时一黑,忙地摸索一下腰间,摸索了半天,才发现枪没有,才记起枪被那个女郎踢出去了。
…………
大雪纷飞。
康斯旦丁背着拉尔夫斯,一步一步地走回去。
坐上马车,去了医院,再回去教堂领了酬金。
康斯旦丁提着酬金回到公寓,打开门,门前除了歌莉娅,还有两封信。
一封是不幸的信,另一封是美人的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