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大厦的楼顶,只剩下寒风凛冽,冷雨飘飘与放空脑袋的康斯旦丁。
康斯旦丁直望着低矮又高高在上的穹隆,不作任何思索。
呼呼呼!!
风裹着雨,雨夹着风。
打在康斯旦丁的脸上,康斯旦丁的眼睑,如同呼吸一样有规律地眨动,恰同心脏一般跳动。
久久未动的帝国大厦的私人电梯,活动了起来。
很快,电梯在最顶处停住。
“噢!真该死!”
人还没有走出玻璃的空间,便叫嚣处他那乌鸦般的聒噪。
来人是拉尔夫斯。
拉尔夫斯手里带着一套崭新的黑色西装与一双铮亮的沉黑皮鞋。
“该死的!谁狗娘养的,把通口堵住了!混蛋。”
拉尔夫斯忿忿不平,望着玻璃外的积水。
以拉尔夫斯的品性,他不会走出去,他仅仅推开玻璃空间的门,高层风猛然冲进去,像海啸一样冲击着拉尔夫斯。
拉尔夫斯大声咒骂:“神经病,凯夫这个老东西,这里一点都不烂漫。”
之后,朝着康斯旦丁大喊:
“喂喂喂!伙计!”
“康斯旦丁,该走了!”
“伙计,这不是度假晒太阳的时候。”
“冻死了!”
“我想我们需要回去好好喝一杯,才足以慰藉。”
拉尔夫斯说着,不经意哆嗦了一下,像触电一样迅速。
康斯旦丁听着拉尔夫斯,公鸭嗓的叫唤,站了起来。
身体的疲倦已经消散百分之七八十,但困倦又席卷而来。
康斯旦丁踏着积水,走向拉尔夫斯,远远便看到拉尔夫斯手里拿着衣物。
数十秒后,走进玻璃空间。
“拉尔夫斯,你怎么上来的?”康斯旦丁不认为拉尔夫斯会这么好心好意,专门送衣物过来的。
如果真是这样子,那拉尔夫斯就有些善解人意,这不是那个无耻之徒。
拉尔夫斯耸耸肩膀,一副“你很清楚的表情”,再回答康斯旦丁:“正如你所见,伙计,我听到下面大喊大叫,以为你跳楼了,过来给你收尸,这比丢在街道上,好多了,是不是?伙计,你知道,我就是一位好人,上帝说,我可以上天堂,是的,我的善良,是通往天堂的通行证。”
说着,拉尔夫斯递过去衣物与康斯旦丁。
“谢谢。”康斯旦丁不动声色地说道,把接过来的衣物放在一旁的扶手上。
“不要这么客气,伙计,爱你入骨。”拉尔夫斯毫不在意地回复,接着道:“谁知道,我一靠近,哇哇哇,你猜我看到了什么,伙计。”
“女人?”
康斯旦丁按照拉尔夫斯的下流品性,有意无意调侃。
“不不不,不是的,伙计。”拉尔夫斯摇摇头,从兜里掏出来雪茄与火机,点燃,抽上一口,才解开他有意卖的关子:
“那是一块肉饼,我觉得我以后,再也不能吃肉饼,太他·的恶心极了,黏糊糊,肮脏透了。”
康斯旦丁一边听着拉尔夫斯饶有兴趣的嘟嘟喃喃,一边解开纽扣。
把西装外套解开,放在脚下,再把白色衬衫的纽扣,一一自上而下解开,露出铜铁般的肌肉,纵横交错,规规矩矩,一股自律的气息,汹涌澎湃。
拉尔夫斯在一旁,目瞪口呆,雪茄自己抽吸,飘出馥秾的香气。
康斯旦丁撇了一下拉尔夫斯,此时此刻的拉尔夫斯,就是一位花痴的少女,有些好色。
拉尔夫斯,这个该死的基佬。
需要远离他,才是最好的事情。
康斯旦丁情不自禁地哆嗦一下,拉尔夫斯太恐怖了。
拉尔夫斯的眼色,如同贪婪无厌的灰狼,肆无忌惮地直盯盯着康斯旦丁。
康斯旦丁有意地加快换衣服的速度。
很恐怖的事,拉尔夫斯几乎没有理智,他像极了传说中的饿狼,就差咆哮。
康斯旦丁赶紧把解下来的衬衫,放在脚下,拿起扶手上的新白衬衫,穿上去,并快速系上。
直到衬衫最上面的纽扣被系好。
“咕噜——”
拉尔夫斯不知不觉咽下去一口口水,再如同用餐后,用袖子抹了一下嘴唇。
今天的拉尔夫斯,不正常。
或者说,拉尔夫斯一直都不正常。
“喂!拉尔夫斯,你还是喜欢女人吧。你这样子,很令人反感,你不觉得吗?”
康斯旦丁有意地,好心地告诫拉尔夫斯。
拉尔夫斯闻言,回过神,下意识地抽了一口雪茄,依依不舍收回肆无忌惮的目光,先是慷慨大方的夸赞,再不以为然地反驳:
“太他狗娘的棒极了,伙计!谁他娘规定,男人不能爱男人,上帝又没有说不同意这回事。”
“同不同意,那是上帝的事,还有,你最好别打我的主意,听明白了吗?它今天没有开口过。”
康斯旦丁毫不客气地警告,再给拉尔夫斯插一刀:
“别过脸去,或者,转过身。”
这个它,指的是手枪,这一点拉尔夫斯清清楚楚。
“不不不,伙计,你不能这么做,这是我的权力,你没有这个权力命令我。你不是我的上司,伙计。”拉尔夫斯没有如康斯旦丁所言,转过去。
康斯旦丁不乐意被拉尔夫斯的眼神猥亵。
拉尔夫斯,猥琐至极了。
“是的,伙计,你不是我的上司,你没有这个命令的权力,明白吗?”
“我不会转过去的,也不能这么做。”
“你知道,我深爱着你。”
拉尔夫斯企图要用语言打动康斯旦丁,力求掰弯了康斯旦丁。
康斯旦丁没有继续跟拉尔夫斯好言相劝,也没有跟拉尔夫斯争辨,一脚踹过去。
拉尔夫斯的屁股,冷不丁地侧受一脚,冰冷**的一脚。
顿时,拉尔夫斯叫了起来:“混蛋!混蛋!”
“他娘的康斯旦丁,我要干掉你。混蛋!”
“不可以原谅。”
拉尔夫斯咆哮着,顺便抽出自己的手枪。
然而,拉尔夫斯还没有把枪举着康斯旦丁的额头,拉尔夫斯的额头已经有一把沉黑色的手枪,枪口冷酷无情,似乎听到呼啸的声响。
瞬间,拉尔夫斯老实下来。
拉尔夫斯和颜悦色地喃喃:“伙计,跟你开玩笑。”
“是的,这是一个玩笑。”
“不然,这该死的下雨天,就显得太他·的无聊了。”
“千真万确,仅仅是一个笑话。”
“啊——哈!”
“啊——哈!哈哈哈……”
拉尔夫斯说着,先自己笑起来,笑得很假,又不是尴尬地收回枪,转身过去。
一望玻璃,眼前又一亮,拉尔夫斯又万分期待地望着玻璃。
康斯旦丁一脸无奈,又头疼地背后拉尔夫斯。
换掉裤子,内裤,皮鞋,袜子。
拉尔夫斯气地暗骂“混蛋!”
一分钟后,康斯旦丁一切都搞定。
两人乘着电梯,下到101层时,电梯停了下来,康斯旦丁把湿透肮脏的衣物扔进去垃圾桶。
再继续乘着电梯下去。
凯撒里德大陆笼罩在淅淅沥沥的雨中,雨里两道挺拔的身影,撑着黑色的雨伞,向雨里走去。
没有雨伞的老鼠,古怪不已地陆陆续续走出自己温暖的洞穴,乱窜于街头巷尾角角落落。
没有多久,一只又一只的老鼠,口里吐血,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