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妮朱兰没有说话,一副惹人怜爱的表情地看着康斯旦丁。
意思很显而易见:快救我,快救我。他们要伤害我,你不能见死不救。
智商很高。
康斯旦丁给了白妮朱兰一个很高的评价,但并没有出手相救的迹象。
此时,此刻。
康斯旦丁知道她的选择,很意外又在情理之中。
“嘿嘿嘿,有什么不满的,对我说,我给你做主,美人。”油腻男人淫荡地说,手不老实地欲要往更深处摸去。
康斯旦丁这个态度,让白妮朱兰脸色顿沉,一下生气起来,喝道:
“放手!”
其实,这气是起于康斯旦丁,但现在看起来,好像是对油腻男人说的。
油腻男人一愣,征了一下,哈哈大笑,不以为然地说:“你在说什么?”
“放开你肮脏的手!”白妮朱兰沉沉地说道。
她摊牌了。
**裸的威胁之意。
这个时候,油腻男人才知道自己的面子,面前这个女人并不赏脸,脸色黑下来,反而威胁道:
“喂,喂喂,别给脸不要脸,这片是我鳄鱼杰克的地盘。”
油腻男人觉得颜面扫地,恼羞成怒,被一个女人呵斥,还是一个二十左右的女人,说出去,鳄鱼杰克的名声会狼藉。
一时之间,鳄鱼杰克忘记了康斯旦丁的存在。
康斯旦丁静静地坐在座位上,不出头,也不声张,好像买了前排位置的VIP观众,静静地看着。
“放手,没听见吗?蠢货。”白妮朱兰被油腻男人恶心到了,毫无忌惮地说道。
很显然。
白妮朱兰不使用祸水东引之计,特别是在康斯旦丁的身上,她怕形象在康斯旦丁的心里是不好的。
“最后警告你,别给脸不要脸,现在,我已经不高兴了,你今晚最好过来给我道歉。”油腻男人威胁又不忘地提醒。
油腻男人入色过深,无时无刻渴望着白妮朱兰的**,变法设法地想得到她。
哼,蠢货。
一个愚蠢的东西。
白妮朱兰光明磊落地鄙夷着油腻男人。
旁边的康斯旦丁一动不动,也完全无所畏惧。
“你放不放手?”白妮朱兰压低声调,听起来,如同响尾蛇的响尾之音,令人不寒而栗。
“杀手!”
康斯旦丁大吃一惊,暗道。
白妮朱兰这句,暗藏杀机。
这是杀手的直觉告诉康斯旦丁,这是一位杀手。
康斯旦丁眼皮微微低下,边观察,边暗想:
杀手,百分之九十以上是正确的。
只是,她为什么找我。
找我有什么事?
白妮朱兰·白伊·亚,这个名字从未听过。
她是谁?
与此同时。
油腻男人鸡皮疙瘩陡然而起,本能恐惧地拿开手。
缓了十分钟,回过神,登时脸青鼻肿似的阴霾着脸,沉沉地道:“走着看!在我鳄鱼杰克的地方,没有人能活着离开。”
“走!”鳄鱼杰克喝道,带着手下离开,走之前,还狠狠地刮了白妮朱兰和康斯旦丁几眼。
等鳄鱼杰克走后,白妮朱兰恢复如初地笑道:
“你很怕死!胆小鬼。”
康斯旦丁没有狡辩,也不吃这一套,只是淡淡地问:“你是谁?”
“我是谁?”白妮朱兰喃喃康斯旦丁的问题,又自我地呵呵的笑。
“真好笑,你问我是谁?你不是一个傻瓜吧?”白妮朱兰嘲笑而道,又继续说:“我都跟你说了,我叫白妮朱兰·白伊·亚!记住了吗?这是最后一次。”
“不是这个!”康斯旦丁说。
“不是这个,你还想知道什么?”白妮朱兰眨着狡黠的长睫毛问,丝毫不在意之前鳄鱼杰克的威胁。
“你知道。”康斯旦丁平静如水地说,没有很渴望的样子,因为就是渴望,她也不会说。
“想知道吗?”白妮朱兰俏皮地问。
“你愿意?”康斯旦丁轻轻地动了动久坐的屁股,不在意地答道。
白妮朱兰再仔细地看一下康斯旦丁,康斯旦丁永远都是一副无所谓,无动于衷的表情。
白妮朱兰闹气地骂道
“混蛋,你永远都是这个样子,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很令人讨厌。”
这口气,她认识他。
听着这口气,康斯旦丁再一次把所有见过的女性回忆一边,还是没有印象。
似乎,她认识我。
但就是想不出来。
看样子,她也没有恶意。
只是,她是谁?
她到底是谁?
康斯旦丁冷静地想着。
最后,白妮朱兰还是泄气了。
白妮朱兰对康斯旦丁无可奈何,只好头疼地说:
“做好别动。”
白妮朱兰俯过身,胸脯靠在康斯旦丁的脸前,对着康斯旦丁的耳朵悄悄地说。
康斯旦丁眼睛猛地一瞪,吃惊地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康斯旦丁先生,以后再告诉你,如果现在你答应我,我就是告诉你。”白妮朱兰说完,站了起来。
“你是谁?”康斯旦丁还问。
“康斯旦丁先生,你真是一个悲伤的人,这么善忘啊,真替你感到悲伤。好了,我是一个好人,就再次告诉,我叫白妮朱兰·白伊·亚。”白妮朱兰盯着康斯旦丁,撩了一下长发地说。
“白妮朱兰·白伊·亚。”康斯旦丁喃喃地重复一遍。
“对,就是这个,你念得很正确。可惜,没有什么奖励给你,祝你好运吧。康斯旦丁先生,再见。”白妮朱兰说完,有意无意看了康斯旦丁的左手,不回头地走了。
她怕自己多看几眼就舍不得走了。
谁叫康斯旦丁就是这么一个混蛋,让人又爱又恨呢?
“再见!”康斯旦丁望着白妮朱兰的背影,喃喃告别。
这个背影,很熟悉!
这个人,像是在哪里见过,不是在梦里,也不是在油画里,一个地方,到底是哪里呢?
康斯旦丁望着已经没有白妮朱兰的空荡荡的空间,终于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白妮朱兰走后,康斯旦丁再陷入沉思,直到被一道胖乎乎的声音打断:
“喂,伙计,在想什么鬼?”
这个声音这么粗狂,鲁莽,不言而喻是拉尔夫斯。
康斯旦丁被拉尔夫斯惊醒,用双掌的手心揉揉脸,让自己恢复过来,不再沉思熟虑,再说:
“没有什么。”
康斯旦丁永远最多的一句就是没有什么。
康斯旦丁不会解释那么多,太麻烦了,特别是多嘴多舌的拉尔夫斯,最不愿意跟说那么多。
取笑拉尔夫斯几句可以,但其他的就不必要了。
“没有什么?相信你,才怪!”拉尔夫斯很聪明,但也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
因为康斯旦丁不会告诉拉尔夫斯。
转而,拉尔夫斯拿起一瓶第八号威士忌,扭开盖子,“汩汩”一饮而尽。
“呃!”
拉尔夫斯打了一个嗝,再说:“走吧,今天,这个地方有点远,边走边说。”
“好,走。”康斯旦丁站了起来。
软皮座椅热乎乎。
拉尔夫斯把剩余的两瓶第八号威士忌塞进内衣袋,两人走了出去。
天空灰得很黑,北风怒号。
遥远的角落。
响起寻常又不寻常的声音:
“砰砰砰砰……”
枪声不断。
康斯旦丁停住脚步,驻足而听。
康斯旦丁知道,那里血流成河,这就是代价。
成年人的世界,往往没有“知错能改”的机会,也不会有小孩子幼稚的善恶观——错能改善莫大焉。
没有强大的实力背景,不要嚣张,就是有,也不要嚣张跋扈,因为不会有人宠着犯错。
犯错的代价很大,特别是凯撒里德大陆,是一个杀手的世界,一个不平等的世界,一个没有秩序的世界。
看似风平浪静,那是没有碰到暴风雨,所以,人为谦虚,低调,自律,一点好。
康斯旦丁竖耳静听,宛若雪人一样。
“怎么了?”拉尔夫斯又问。
“没有什么,走了。”康斯旦丁说道。
两个人淹没在寒风里。
背后枪声不断。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