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注意到了银行里面悬挂的牌匾和银行的简介,银行的服务人员开始慢慢的忙不过来了,由最初的一对一服务,慢慢变成了一对二一对三,甚至一群人聚拢在窗口前,听着一个人讲解着。
所有人的眼睛都仔细的听着,甚至有人更是直接,询问一千两存一年后会得到多少利息,在得到柜台人员答复的数字后,眼神渐渐火热起来。
慢慢的,原本还冷冷清清的银行,竟然开始热闹起来,不停的有人进出询问着,打探着,确认着。
这一切直到那个中年商人回来后才有所转变,因为银行的第一个业务来了。
中年商人这次不仅带了他的小妾,在他身后,还有两个奴仆,抬着一个木箱,中年商人看着这些还在打听观望的众人,瞬间得意起来,直接在门迎的指引下,走到了二号窗口。
二号柜台是专门办理银行存款业务的,三号柜台则是取款业务,四号柜台则是之前的兑换代金卷业务,至于一号柜台,朱厚照习惯称呼它为vip柜台,只有业务达到一定数量的储户,才会有资格在那个窗口办理业务,而一号柜台的业务也是最全的,包含了其他三个窗口的全部内容。
“请问您想办理什么业务。”
甜美的女声响起,凤儿坐在二号柜台后面,面带微笑温柔的对着中年商人询问着。
“存钱,定期,一年。”
中年商人言简意赅的说道,脸色说不出的凝重,即使之前已经打探出了一切,不过在这个新兴银行存钱的他,还是不亚于一场豪赌。
虽然有皇上和太子殿下联名在这里背书,中年商人回家后还是仔细考虑了一番,最终还是决定拿出一部分银钱,过来试试,毕竟银钱在家放着,怕被盗是一个问题,关键是还不能升值,而放到银行则不然,最起码年底还有一个利息跟着。
凤儿对这第一个储户相当耐心,原本坐在二号柜台后面的女子,已经出去帮忙介绍银行的业务了,而被朱厚照教授经验最多的她,开始仔细的解释着存定期的各项注意事项,同时拿出了几张文书,通过窗口递给了来办理存钱业务的中年商人。
渐渐的,一些来打探银行存款业务的众人,开始慢慢聚集在了二号窗口的周围,而那两个抬着木箱的奴仆,则是一脸谨慎的守着面前的箱子。
之后的事情就是按着银行的程序走了下去,这边凤儿也派人开始核对银钱数量,在数目核对正确,所有该有的手续全部完成后,中年商人手中除了空置的木箱外,还多了一个小本,他知道,这个小本就是刚才那个女子所说的存折。
看着自己满满的一箱银钱,变成了一个小本,中年商人心中突然五味杂陈起来,说不出的感觉。
客户有了第一个,就开始有第二个,慢慢的来存钱的人开始多了起来,有存的多的,有存的少的,但是不论多少,银行里所有的服务人员都是一副礼貌客气的神情,即使是面对那些絮絮不休不停询问的顾客,也没有丝毫的不厌烦。
南直隶。
一个名叫王大胆的私盐贩子正在和商家进行着交易。
王大胆是徽州歙县雄村拓林人,当地主要的经济收入就是晒制私盐,偷偷贩卖,而王大胆就是其中之一,和他的同村不同,别人都是走偏远的乡村,靠贩卖咸鱼和咸菜把这偷晒出的盐卖出去,他则是反其道行之,直接将私盐夹在车厢夹层,远走南直隶,虽然每次销售的量不多,可好在价格高一点,相比之下,跑这么一趟,要比其他同村的人多赚不少。
今日他又和自己的买主进行交易,交易完成后,王大胆揣着交易所来的银钱,一人一车,扬着马鞭快速的朝着自己的老家奔去,准备趁着这几日盐价涨高,再跑一个来回。
为了避免被官军盘查,王大胆特意选择了一条人烟稀少的道路,这条道路因为临近墓葬之地的缘故,一般的人都不喜欢在这里经过,可是王大胆不怕。
原本王大胆以为今日也如往常一般,这条道路上会空无一人,可是令他意外的是,原本难得见到人的道路上,今日却有一堆官军将道路堵的严严实实。
王大胆下意识的就想退回去,可是一想到自己车上的私盐已经贩卖完全,再说自己看到对方的同时,肯定对方也注意到了自己,与其做贼心虚般的掉头离去,还不如‘坦荡荡’的走过去,不过王大胆心中已经在暗暗打算,下次自己该换送货路线了,自己大胆归大胆,可并不傻。
王大胆放慢了速度,神态淡定的朝着这群官兵走去,脸上更是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容,可是随着距离的靠近,王大胆竟然隐隐约约听到了哭泣的声音,而且似乎还不止一人,一想到此处荒山野岭,王大胆的心中也有些怂了起来。
“站住。”
就在王大胆经过这群官军的时候,一个官兵上前拦住了他,王大胆心中顿时吓得就是一惊,不过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停了下来,跳下驴车的他,神态憨厚的跑到了官军的面前,谦卑的说道。
“官爷有何吩咐。”
这边王大胆下了驴车,那边就有人用刀鞘挑开了驴车的帘子,朝里面望去,见到空空如也的车厢,面色一喜,操着京师口音的官爷,直接对着王大胆吆喝道。
“帮官爷拉一趟东西,好处少不了你的。”
王大胆刚想要开口拒绝,可是话到嘴边,看着对方那不善的神情,还是乖乖的忍了回去。
可是令王大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群官爷叫他拉的东西,竟然是一副棺木,心中大敢忌讳的王大胆,哪想到官兵会让自己拉这个东西。
随着棺木的出现,棺木四周那些哭哭啼啼的众人也显现了出来,看样子这像是一大家子,男女老少都有,更有一位老太婆趴在棺木上,哭的分外伤心。
“老爷,苍天有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