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黑压压的官差,许氏害怕了,开始扯着嗓子叫骂——
“薛婉清,你这个没良心的贱人!你过河拆桥,忘恩负义!”
“你就是个勾男人的狐狸精,仗着自己年轻,引诱我家相公,小寡妇整天跟野男人眉来眼去的……”
薛婉清的脸色冷了下来,质问道:“你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我撕了你的嘴!”
“我胡说?大家伙儿可都看着呢!”
许氏继续扯着嗓子喊:“人家可都告诉我了,你故意引诱我家相公,想从我们林氏酒楼捞点儿好处!街上闲言碎语的,我都听到了!”
薛婉清简直懵逼,她和林书舟……哪儿就闲言碎语了?
薛婉清转向在场的居民问:“各位乡亲父老,你们可都听到了,平时大家都是一条街上做生意的,你们可曾见到我对林老板有任何越矩的地方?”
众人面面相觑,回答说:“没有啊。”
“哪儿有什么闲言碎语的?我们怎么没听说过?”
许氏却坚持不肯认错,甚至还攀咬出了林胭脂:“那家卖布的林小姐可都跟我说了,你们别欺负我整天不出门,不知道你们的那点破事!”
“你们这么护着薛婉清,是不是也被她迷惑了,鬼迷心窍了?”
薛婉清微微挑眉:“卖布的林小姐?林胭脂?”
许氏点了点头,一口咬定:“对,就是她!人家林姑娘心好,肯告诉我这些事儿,不然我还不知道你这个贱人背着我做了什么丢人的事情!”
薛婉清早就看林胭脂不顺眼了,原先以为林家的布匹店烧了,能让她消停会儿,没想到这人竟在背后主谋呢?
小绿茶,真以为她一次次地忍让,是在怕她吗?
薛婉清抬了抬下颌,说道:“既然是林胭脂告诉你的,你敢跟我去对峙吗?”
说着,薛婉清还转向在场的乡亲说:“大家可以为我作证,证明我的清白,如今有人胡乱造谣,往我头上泼脏水,还请大家伙儿帮我主持公道!”
薛婉清拖着许氏,带着人浩浩荡荡地出现在林家布庄门口。
林胭脂此时正靠着自家柜台补妆,她本就生的小家子气,眼睛又细又长,就跟狐狸似的,被妆容这么一衬,更加显得刻薄了几分。
她对着铜镜欣赏自己的美貌,心里却在抱怨,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古小武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个叫古小武的年轻人,像是突然失踪了似的,书院里找不到,连薛婉清的酒楼也看不到人了。
难道是离开南坪县了?
看到自家门口突然来了这么多人,林胭脂还有点高兴,以为是来光顾生意的,然后她就看到薛婉清带着许氏气冲冲地进门。
稻香村的人见此,也纷纷赶上来查看情况。
薛婉清吩咐道:“许逸,给我打盆水来。”
许逸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连忙哎了一声,屁颠屁颠地去打水。
等水端回来的时候,又听薛婉清指着林胭脂,吩咐道:“给我泼!”
许逸疑惑地啊了一声,薛婉清向来脾气好,怎么就突然发这么大火?
不过,既然薛娘子开口了,他也不含糊,掀起水盆对着林胭脂泼了个满头满脸。
林胭脂尖叫着啊了一声,反骂薛婉清:“你这个贱人,你做什么?”
她的妆容被水一泼,全都花了,原形毕露不说,脸上一道红一道绿的,就跟唱戏似的。
水花飞溅到身后的布匹上,把上好的丝绸泼的湿漉漉的,这一盆下去,估计好几匹上好的丝绸都要报销了。
薛婉清却看向人群中问:“各位乡亲,有人散播谣言,坏我名声,被我泼一盆水,应该不过分吧?”
众人跟着起哄:“不过分!一盆水哪儿够啊,像是这种乱嚼舌根的,就应该撕了她的嘴!”
“以前看这林姑娘还是个好的,没想到,这没出嫁的姑娘,心肠如此歹毒,以后谁敢娶她哦。”
薛婉云还一脸懵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问:“二妹,发生啥事儿了?”
薛婉宁也问:“对啊,二姐,那人不是在咱们家吃饭中毒了吗?现在人咋样了?”
薛婉清指着林胭脂说:“就是这个人,故意散播谣言,辱我名声,挑拨林夫人向我报复,林胭脂,你还有什么话说?”
“什么?”
薛婉云和薛婉宁是从乡下来的村妇,自然很清楚名声对一个女人来说,有多重要。
林胭脂如此恶毒,这分明是想毁了薛婉清啊。
姐妹两个气得不行,上前撕扯林胭脂:“你这个贱人,给我出来!”
薛婉云一把拽住林胭脂的衣裳,把她从柜台里拖了出来,狠狠地摔在地上:“到底怎么回事?不老实交代,看我们不撕了你的嘴!”
林胭脂以前就娇滴滴的,哪儿是她们的对手?狼狈地趴在地上,眼中噙着泪花辩解:“不是我,我可从来没说过这种话!”
薛婉清冷冷一笑,说:“这么说,你的意思是,不知道我跟林老板的谣言,是从哪儿来的了?也不是你告诉林夫人的?”
林胭脂心虚地看了看许氏,嘴硬道:“不是我!”
许氏一听就怒了:“好你个小蹄子,分明是你亲口告诉我的,现在不肯承认了是吧?”
她挽着袖子上前理论:“分明就是你提点我,说薛婉清是开酒楼的,问我开酒楼最怕的是什么,我才想到找人污蔑稻香村饭菜不干净的。”
林胭脂见现场这么多人,真承认了,她这辈子都完了。
因此,咬着牙,坚持不肯承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样的话,我从来都没说过。”
许氏气得不行,一眼看到布庄里用来弹灰的鸡毛掸子,立刻抄在手中,把林胭脂打得遍地乱爬。
林胭脂哭得稀里哗啦,跟许氏扭打在一处,只听刺啦一声,她身上的衣服被许氏给撕烂了,当着众人的面,露出粉红的肚兜。
与此同时,贴着肚兜的地方,还轻飘飘落下来一张白纸。
许氏一眼看到,抢在手中,打开一看,竟然是个男人的画像。
许氏立刻叫嚷起来:“大家快看看啊,这黄花大闺女的,还没出嫁找婆家的,就思春啦,把人家男人的画像揣进肚兜里了。”
薛婉清定神看了看,画像上的人有些熟悉,可不就是古小武么?
许氏继续带节奏:“这是哪家的野男人,大家快来认认啊,还没出嫁的黄花闺女,就跟野男人私通了。”
薛婉清有些不舒服,毕竟以她对古小武的了解,估计林胭脂是谁,他都没记住。
她刚想开口反驳,却听旁边的许逸忍不住了:“她身上带着人家的画像,就说明人家跟她有关吗?也许是这女人自个儿思春单恋呢?”
薛婉清将疑惑的目光看向许逸,总觉得不太对劲,许逸的反应……是不是太激动了?
许逸不应该认识古小武啊?为何会在此时跳出来维护古小武?
对上薛婉清疑惑的目光,许逸就知道要完蛋,为了掩饰自己认识古小武的事,他又拍着胸脯说:“身为男人,最看不起的就是你这种矫情倒贴的女人,我们也是有眼光的好吧?像你长得这么丑,又这么作妖,哪个男人瞎了才会喜欢你啊?”
林胭脂倒在地上,羞耻地拢住被撕破的衣裳,在众人的目光下,几近身败名裂。
薛婉清哼了一声:“我不管你跟林夫人究竟有什么勾结,你们自己掰扯去吧,不过,坏我名声,又诬陷我的清白,嫁祸我们酒楼,这笔账,我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