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睡之前,萨洛米给莱克西发了一条简讯。
‘帮我查一下谜境巫师会的来路。’
‘发生什么了?可千万别招惹女巫!’
‘放心吧,躲还来不及呢。’
‘有没有什么线索,比如发源地或者图腾一类的?’
萨洛米想到了隔壁墙上的咒符,她下了床来到隔壁房间,咒符还画在墙上,没有丝毫改变,看来克雷修斯还没来得及清理。
她拿出手机,横过屏幕拍摄了一张照片,发送给了莱克西。
‘镜子里是什么?’莱克西回复了。
萨洛米一愣,她走到了镜子跟前,镜面上什么都没有,但很快她就发现,身后镜子对应着的那面墙上,有一串不起眼的小字。
她原本站着的位置并不能看到镜子里的玄机,而拍照时抬高手臂的角度,巧合的把它拍了进去。
萨洛米转过身来,那串不起眼的字瞬间消失了,就好像渗入了墙壁之中。
照片里只能模糊的看清一部分,也是用和咒符一样的黑色字迹写出,看上去像是一串数字。
‘不见了。’萨洛米回复道。
‘鬼屋里面,小心撞鬼。’
‘哈哈,我好怕哦。’
‘对鬼温柔一点。’
‘你懂我。’
几分钟后,莱克西发来了一个链接,点击开来,是一篇关于谜境巫师会的报道。
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因被控诉为邪/教而登报?用活人祭祀?邪/教头目爱德华与伊芙琳·莫兰夫妇高额悬赏通缉令?
萨洛米感觉有些头大,如此招摇过市的巫师会,在这个世界里,还真是头一次听说。
布里适时的打来了电话,估计是从莱克西那得来了消息。
“我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个咒符和谜境巫师会有关联。”她有些迫切的说道。
“你知道他们?他们真的是邪/教吗?”
“别傻了亲爱的,邪/教算什么,他们是彻头彻尾的黑巫师,所有巫师都可能会练习黑魔法,而谜境巫师会致力于发明最邪恶的咒语,据说他们连接的是地狱里的邪神。”
他们连接的不是萨洛米吗,她什么时候变成地狱里的邪神了,她怎么不知道?
“我想你一定是因为某种原因成为了他们的祭品,所以我才会通过戒指看到那些画面。”
“他们的癖好是把祭品变成吸血鬼吗?”萨洛米暂时不打算告诉别人她从克雷修斯那听来的事。
“我不确定,但他们会榨干你所有的利用价值,曾经有巫师试图和他们合作过,最后都以家族覆灭收场了。”
布里详述了她所了解的一切,多数内容都是道听途说而来,谜境巫师会一直是她童年时期的噩梦,家族里的长辈喜欢用一些血腥的故事来告诫孩子们远离黑魔法,但这并不能阻止所有对黑暗力量感兴趣的狂热青年。
五十年代轰动一时的活人祭祀案,事件的起因来自于几个试图和谜境巫师会共享咒语的年轻巫师,他们受了蛊惑,心甘情愿的成为祭品,却没想到牵连了全族的人。
谜境境巫师会用咒语和魔法阵,把祭品与他们整个族群的魔力互相连接了起来,然后用肢解的方式将祭品一一杀死,魔力则通过血液献祭给了邪神。
成为祭品的三个年轻人来自于同一个印第安萨满巫师族群,没过多久,族群中所有魔力觉醒的人都因魔力的快速流逝而猝死,那些没有觉醒魔力的人也相继因病去世,他们失去了和自然力量的连接,失去了原本所信仰的神的庇护,只好用普通人的方式——报警,来解决问题,当然,巫师的问题警察是无法解决的,只是出于某种报复的心理,希望罪魁祸首能受到惩罚吧。
如果没有这样的代价,也就没有现如今谜境巫师会的臭名远播,而五十年代之前,没有任何资料记载过这样的一个巫师团体,他们就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也难怪被称之为邪/教了。
“不论如何,你都要加倍小心,保持警惕。”布里叮嘱道。
“谢谢你,亲爱的,我会和他们保持距离的。”
第二天一早,克雷修斯像昨晚没有发生任何事一样,热情的为萨洛米准备了早餐,并亲自开车送她到机场。
临走时,不顾周围人的侧目,他拥抱了萨洛米,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这把匕首是属于巫师会的,自然也是属于你的,带在身边,或许你能想起来什么。”
萨洛米一直都很低调,更何况是在一个有人追杀的境况里,说好的暗中保护呢?就这样把她推在大庭广众的面前,难不成想让全世界的人都认识她?
还好她带了墨镜和丝巾,又是难得的素颜,即便被人拍到,应该也不会认出来吧。
随即,她低下头,把丝巾拉起遮住了脸颊。
进入机场大厅前,萨洛米回过身,看到了克雷修斯一脸得逞的坏笑。
他果然是故意的,这个腹黑的家伙!
萨洛米无奈的吹起了挡在眼前的碎发,就算没有布里的警告,她也决定要和克雷修斯保持距离了。
回到神秘瀑布镇后,萨洛米把放着匕首的木箱塞进了储物间里,她暂时不打算理会这个东西,而是打开电脑的浏览器,输入了谜境巫师会的字样。
按下回车键,一共只有十几条搜索结果呈现出来,其中最为详细的就是第一条,和莱克西给她发的内容相差无几。
剩下的要么是一些案件的汇总盘点,要么是一笔带过,没有再发现有价值的信息。
萨洛米又在浏览器输入了活人祭祀案,这一次的搜索结果有几百页之多,她又加上了年份的关键词,终于找到了一个信息量很足的新闻页面。
页面是一份旧报纸的扫描版本,上边的黑白照里是爱德华与伊芙琳·莫兰夫妇,以及他们年仅十三岁的女儿,维奥莱特·莫兰。
虽然跨越了五十年的光景,萨洛米还是依稀的辨认出,女孩的五官轮廓和那个苍老的维奥莱特有些相似,计算一下年份,她们应该是同一个人没错。
报道中详述了活人祭祀案,和萨洛米所知的并无出入,更为详细的是案件的后续部分,莫兰夫妇不知所踪,维奥莱特接连被受害者的亲属刺杀,后送入福利机构看护。
其中比较有趣的信息,是事件的发生地,以及行刺者的名字。
虽然活人祭祀案发生在新英格兰地区,但看护维奥莱特的福利机构却设在弗吉尼亚州的威廉斯堡,与神秘瀑布镇相距只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而刺杀者的全名是路易斯·克里布·桑缇·达科塔,和乔森·克里布祖父的名字重合了。
线索又串联到一块去了,看来这匕首绝不是路易斯·克里布偶然得到的,想必克雷修斯也是有目的性的在与克里布夫妇结交。
至于路易斯是不是那个萨满巫师族群的人,以及他是如何活到现在的,恐怕要再深入调查一番了。
圣诞节马上要到了,这是萨洛米在这个世界里过的第一个圣诞节,虽然不太懂美国人过节的习俗,但她一点也不想和菲比在这个房子里无聊的度过,派对一定是必不可少的,至于其它时间,就让她去别处找找乐子好了。
看着行李箱中从波士顿带来的纪念品,萨洛米决定把它们包起来,找个合适的时间送给其他人。
波士顿红袜队的棒球帽给马特,星巴克限量马克杯给阿拉里克,耶加雪啡烘焙咖啡豆给斯特凡,以及骷髅乐队的cd给杰瑞米。
至于达蒙,她从克雷修斯那带回来了一瓶陈酿葡萄酒,算是聊表心意。
女孩子们的礼物她挑选得用心的多,送给埃琳娜的是手织床上用品六件套,送给卡罗琳的是香薰蜡烛工具礼盒,送给邦妮的是当季最新款羊毛斗篷,穿上了像女巫一样炫酷,正符合她的身份。
除此之外,萨洛米还带回来了好几盒巧克力圣诞节特卖款,把它们分送给其他对萨洛米有过照顾的人吧,菲比和乔森必须拥有姓名。
忙完了这一切,萨洛米到厨房随便吃了点东西,水足饭饱后,又对着电脑刷了会剧,一阵困意袭来,她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萨洛米抻了个懒腰,走入浴室,准备洗把脸,再出门转转。
她睡眼朦胧的来到了洗手池前,从镜子上的墙柜里拿出了洗面奶,在关上柜门的那一刻,她顺着镜子,看到了身后洁白的墙面上,有一串突兀的黑色数字。
一瞬间,困意全部消散了,萨洛米死死的盯着镜子里的数字,这种诡异的感觉令她寒毛直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