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洁看着我嘴角的伤,她没有回答我都说什么了,而是拉开抽屉拿出上次我买的跌打损伤药,然后又拿出棉签沾上药水,对我说道:“你把脸凑过来。”
“凑什么凑呀,我这没事的,你回答我你和陈安之都说什么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叫你过来你就过来,啰哩吧嗦。”白洁抱怨道。
我乖乖地将脸靠过去,白洁一边给我嘴角擦着药水,一边回答我说:“我和他说清楚了,我们不可能,然后我就下车了。”
“就这样?”我一激动,那药水顺势就流进了我嘴里,苦得我吐都吐不赢。
我这个滑稽的动作却把白洁逗笑了,“叫你别动嘛,现在知道后果了吧,自己弄。”
说着,她便将棉签扔给了我。
我继续向她追问:“哎,你快说呀,到底怎么回事?”
“我已经说了啊,你想知道什么。”
“就那么简单,他就放你下车了。”
“那不然呢?”
白洁说得很平静,感觉不到她现在是什么心情,简单说我就是看不透她。
相继沉默了一会儿后,我又问道:“既然你说清楚了,那他万一一怒之下撤资了怎么办?”
白洁摇了摇头:“不知道,等撤资再说吧。”
“不能吧,你是老板欸,等到撤资了你才想办法,那时候都晚了。”
白洁反问我说:“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所以又低下头沉默了。我只是干着急,事实上我也没有一点办法。
过了许久我才下定决心般对她说道:“要不然就别做了,公司赶紧转手得了,我们把楼下装修出来做点小生意,别入职场了。”
白洁看着我,半晌说道:“你那是在逃避,逃避能解决什么问题。”
“我不是在逃避,我是没办法解决。”
“没办法就找办法,你不用担心了,实在不行,我找我姐。”
“你还有姐?”我一惊,这倒没有听她说起过。
白洁点了点头:“嗯,是表姐。”
我耸了耸肩,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人家家大业大,就算破产也还有她父亲那么大的靠山,总之是不可能像我想得那么平凡的。
我也深知自己和她的差距,但也没有阻挡我想要追求她的决心,没试过就放弃,那真不是我王宇。
……
夜色越来越深,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我知道这个夜晚自己会失眠的,所以我没有上床,而是打开冰箱带上一罐啤酒,和一包烟坐到了阳台的藤椅上。
然后心里想着许多乱七八糟的事,直到我听见附近阁楼中一个小孩喊了一声“妈妈”,我才恢复了思绪。
“妈妈”这个词对我来说好陌生,这些年,我也虽然怨恨过我父母,可每次想起他们时,我的内心还是会有很大的波动。
雨声渐渐弱了许多,但屋檐上的雨水依旧不停地往下掉,我记得小时候还没通自来水的时候,就总会在下雨天拿着一个盆和一个桶跑到阁楼下,接着屋檐上掉下来的雨水。洗衣、做饭、洗澡,全都用雨水。
那时候邻居们总说我要么进监狱,要么生存不下去,可是呢?
我喝掉了罐子里的酒,然后一阵苦笑,我竟然还活得那么好。
……
次日一早,我来到了医院来,了解了几个病人的情况,都挺好的,医生说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来到公司,刚刚开电脑,办公室门就被敲响了,我说了一声“请进”后,走来办公室的竟然是公司创意设计部的黄总监。
他在公司里的职位并不小,但抛头露面这种事他很少做,一直都是默默无闻,而且也是公司年龄最大资格最老的技术性员工。
我们事业部和设计部完全不挨边,他来找我究竟是干嘛呢?顿时许多个疑惑出现在我脑中。
虽然我们职位差不多,但非常尊敬老前辈,自己从办公椅上站起来,去给他倒了杯水,然后我们相对坐在沙发上。
我带着疑惑向他问道:“不知黄总找我是为何事呢?”
黄总人年龄大,说话也是不紧不慢的说:“这两天你应该都在调查酒店食物中毒的情况吧?”
我微微愣了一下,至于这件事他单独来找我,难道是有话要和我说,我连忙点头道:“是,黄总您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黄总很稳重地点了点头,说道:“这件事我知道一些内情,或许对你有帮助。”
“黄总,您请说。”
“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这件事是市场部田总和行政管理的吴总,他们合谋设计的。”说到这里,黄总顿了一下,又说:“我知道,你会有所怀疑,我为什么来告诉你只是想让你抱住公司,我年龄大了,还有半年就退休了,对商场这些事也不想插手,但是我就看不惯那样的小人。”
我不敢确定黄总说的是否属实,毕竟我们之前也没有什么来往,但是和我想的也差不多。
沉默着想了一会儿,我又问道:“黄总,我方便问一下您是怎么知道的吗?”
黄总乐呵一笑,不疾不徐的说:“本来他们也叫我一起的,被我拒绝了,虽然我也有点信不过这个新总经理,但是这三个月我也看见了白总的努力,如果公司落入其他贼人手里,那后果我才真不敢想,所以我才告诉你的。”
“哦,那谢谢你黄总,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办公室政治无论哪家公司都会有,彼此都是争得个你死我活,为的就是那一点权利。都说生意场上没有真正的朋友,这话我算是明白了,大家当这一面背着又是一面。
送走黄总后,我打算去市场部找田兴明谈谈话,这件事我已经知道缘由,我就要当面质问他,如果他认那我不会动用法律手段,如果不认,那就不好意思我们法庭上见。
来到市场部,我尿急先去上了个厕所,却在门口听到里面有人竟然是在议论我,我现在都没再市场部任职了,还有人议论我,我感到不妙,于是就趴在门上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