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下面传来盖瑞催促的车喇叭,我来不及多想赶紧给他去挑衣服,他衣帽间里有满满一排的西装,衬衣,还有一面墙壁挂着的都是各种其他类型的线衫,休闲装。
我习惯了他穿西装,几乎下意识的想拿第一排的西装,但我突然想到我还没穿过他穿休闲装的样子,走到半路,我回头换了一件驼色的圆领的线衫和一件风衣。
让我意外的是,这样温暖的配色穿在顾霆深身上半点违和都不没有不说,甚至让人有种说不出的俊逸,连带着他的刀削般锋利的五官线条都柔和的几分。
我收拾上户口本,等到盖瑞把我们送到民政局门口,看着前面排着长长的队的时候,我才开始紧张,捏着身份证户口本的手心都紧张的冒出来一层汗。
顾霆深像发现了我的紧张,他捏住了我的手,手心的潮意让他顿时笑出了声,“天不怕地不怕的薛婉领个证还会害怕?怎么你怕我把你骗了?现在离婚礼还有几天时间,要不要给你一点时间回去再想想清楚?”
我这个人有一个缺点,就是经不住人家激,一激我就中招。
尤其是顾霆深说这话脸上的戏谑,让我更是不痛快。
“领!现在就领!领完我还要昭告天下,气死那些在背后不停搞动作的小人!”我大手一拍,壮士断腕一样就往里面冲。
顾霆深眉眼含笑看着我,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他像是计谋得逞的笑。
但都走到门口了,反悔也没用,他让盖瑞打完电话,立马有人出来接我们走绿色通道办理,跟陈昊离婚时大差不差的步序。
好巧不巧的是给我们办证的人也是上一次给我办离婚的那个。
那人很有眼力劲,似乎一眼就认出了我,给我们盖完章,还特别谄媚的恭祝我觅得良人,祝我们百年好合。
但如果跟我来这里领证的不是顾霆深,换成任何一个平凡无奇的男人。
他可能都不是这态度。
或许就会在我们走了之后立马就会在背后嚼舌头根,指着我的背影说我是个离婚没两天就勾搭上新欢的荡妇,戳我的脊梁骨。
但我还是对那些人的祝福照单全收,一夜之间,我的心仿佛判若两人,可能是梦里我爸的道别,让我意识到,他真的走了,以后我和我妈都只能靠我了,之前是我鲁莽和弱小害了他,就像顾霆深说的,以后我只有强大起来了,才能让别人在我背后动小手脚的时候,掂量几分。
我让盖瑞去换了一些零钱,在场的人一人封了一份红包。
那些人对我的态度更是恭敬,出了民政局顾霆深握住了我的手,他问我,“想看李跃民的下场吗?”
我说想,他便让盖瑞开了车。
车子到李跃民公司的时候,门口已经堵满了车和人。
远远的就看到了好几个人拿着红色的横幅在声讨着什么,公司的保安集体出动把那些人往外面赶。
没两分钟,警车的鸣笛打破了前面僵持的氛围。
好几辆警车突破拥堵的人群直接开到了公司的正门口。
税务局和警察局的人都来了,其实做得大的公司多多少少都会有些灰色收入,根本经不住查。
我们在门口等了没有十几分钟,就看到李跃民被带上手铐从里面出来,连同他一起的还有他的助理和几个我没见过的人全部都被一起抓了过去。
像李跃民这样的大人物,一般轻易警察不会动,毕竟企业随便一丁点丑闻影响得都是公司的大局,如果抓错了,误抓了,警察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只有掌握了十足的证据才会这样大的规模的出动,基本也表明再无翻身的余地了。
等到李跃民被带上了警车,顾霆深才对我说,这是他送我的第一份新婚礼物,第二份,是一份转让协议,我看完才知道,他把城南的那家疗养院转到了我的名下。
他说,他承认跟我结婚,有一部分私心,也是因为他牵连了李跃民和顾家针对上了我,他把那家疗养院给了我,说给我在这场婚姻中有一份保障。
李跃民的罪行没几天就被判了下来,有期徒刑二十年大概往后的余生都要在监狱中度过。
接下来的几天,顾霆深都开始忙了起来,顾董事长大发雷霆,让他从个人账户拿出那笔违约金。
顾董事长大概不知道顾霆深还有自己的产业,顾霆深一次性拿出那笔钱后,公司的一众人都惊了。
顾霆深为我做的这些真的已经够到位了,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很快就到了婚礼的前一天,我亲戚里没有什么姐妹,苏澜顺理成章的成了我的伴娘头号人选。
我们这里的习俗结婚前一天,新人不可以住一起,于是我收拾了两件睡衣就直接住到了苏澜的家里。
我一洗完澡躺倒床上就听她在我耳边嘚啵嘚,经过最近的事,她已然化身成了顾霆深的脑残粉。
“顾霆深也太帅了,你知道吗,昨天董事会的时候,我刚好在他们公司,你没看到那场面都感觉不到!顾董事长都想借着他拿不出违约金,把他革职,结果你们家顾总唰一张卡就丢出来了,跟买白菜一样你知道吧!你真是走了狗屎运,这么好的男人都能被你遇到......”
叮咚的门铃声从外面传了进来,我推推她让她别意淫了,赶紧去开门。
“我没叫外卖啊,这么晚会有谁找来。”她纳闷的嘟囔,等她去开门后,我突然听到一阵惊呼。
我以为她怎么了,赶紧跑出去,就看到了外面来了一群人高马大的男人,他们捂住了苏澜的嘴,我掏出手机就想报警,一个人抢过我的手机立刻捂住了我的嘴,直接把我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