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纹怎么会做这种顾头不顾腚的事情。
随着战局的推进,矿坑狭长的通道被快速清理到最后一段。
在队伍面板上密切监视着战局的河纹,这个时候要求大家:“注意一只变形的不完全的母狼人,不要顺手杀掉了”。
缇娜大呼:“臣妾做不到啊,狼人分不清楚男的还是女的,都长一个样子,连吉吉都藏在狼毛里看不见,总不能生生按倒了扒开双腿捋开毛看吧?!”
河纹笑崩,“看得出来的,那个狼人变形得并不完全。”
无辜遭到对比的玛雅,内心受到了一万点暴击伤害,当场就停止给河纹加血。
河纹的血线迅速逼近警戒线,大呼小叫起来:“娘娘饶命,小的知错了。”
温暖的圣光再一次落在河纹的身上。
清理到矿洞底部,三人真的看到了母狼人,正在被最后的几个狼人保卫者。
缇娜又大呼:“真的哎!一看就比玛雅的大。河纹你怎么知道的?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在我们结婚前,经常对着这些女性虚拟角色佧?你这口味也太重了吧!”
人艰不拆的事情都不懂么?情商真低。
河纹老脸一红,背上似乎感觉到了玛雅嫌弃的眼神,赶紧说:“赶紧把那几个护卫干掉,把那个母狼人当作人质押送上来。我要顶不住了。”
清理掉其他所有的狼人后,只剩下光杆司令的母狼人停止了反抗,被乖乖的押送到洞口,两把匕首架在她的脖子上。
咆哮的狼人不甘心退开一段距离,局势稍有缓解。
缇娜再大呼:“真有用哎!”
这一声突兀的大叫吓了河纹一跳,像引发了炸弹的触发器,刚刚退下去的狼人又潮水般的扑上来。矿洞门口的战斗格外惨烈,狼人们前仆后继的战斗,直到血流的够多了,才拖走被河纹砍死的同伴的尸体,舔舐伤口,呼唤潜伏在别处森林里更多的同伴,等待黑夜的到来。
河纹一屁股坐在地上,甘拜下风的看着还在呵呵傻笑的脑瘫患儿。她居然还在戏弄那头母狼,回头问河纹:“这些其他的狼人,都是这只母狼生的么?听说猫三狗四,它是不是特别能生?”
缇娜的动作让母狼人羞怒的反抗了。
母亲的匕首在母狼人的脖子上按得更紧了。
河纹用通用语问母狼人:“听的懂我说的什么么?让它们散开吧。”
母狼冰冷的眼睛瞅了河纹一眼,没有回应。
意外。
致命的意外。
冷汗从河纹的脑门上渗出。
这下,连脑瘫儿缇娜都笑不出来了。
气氛变得非常紧张。
父亲替下了河纹的岗,让最强的主力河纹休息,等待必然到来的更加残酷的夜晚。
白天经不住挽留,夜晚终于到来。狼人彼此的嚎叫呼应声在夜色下格外的渗人。母狼人奈法鲁露出了残忍的微笑,她在鲁伯斯呲牙咧嘴的威吓下毫无惧色的走到了洞口附近坐下,要在死后看狼群撕碎它们的敌人。
河纹算到了一切,却没有算到狼人孤傲的秉性,和毫不畏惧死亡的狂野。
局势千钧一发。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了。”河纹盯着母狼人奈法鲁说,摘下了幽兰的血藤护目镜,黑暗中一颗金黄色的竖瞳,反射着明亮的冰冷无情的光泽,如同世间最无情的冷血动物,蛇。
河纹站起身,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洞口外的空地上脱下上衣,张开双臂,挺起胸膛,自由的陶醉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我,斯夫莱利安,将教会这个世界,在我的阴影下恐惧颤抖。”
河纹的另外的一只眼快速的变成龙眼,紫色细密的鳞片快速在全身增生,强烈波动的暗影烈焰在血管里奔突,皮肤下大块的肌肉如同有意识的寄生的活物在撑得透明的皮肤下蠕动。
河纹,不,是斯夫莱利安·暗影烈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着它的呼吸,周围所有的暗影粒子如同找到了巢穴一样汇聚入它的体内,它的体魄肉眼可见的膨胀起来,撑裂了所有的衣服和护甲。
于此同时,缠绕在母狼人奈法鲁身上牢固的暗影能量和诅咒之力被真空一般的暗影漩涡剥落得干干净净。
龙的力量肆无忌惮的释放,可怕的威压胁迫着每一个生灵,连最愚蠢的甲虫都不敢嘶鸣。恐惧,灵魂深处的恐惧,唤醒了沉迷在狂野兽性的深渊中迷失的奈法鲁。她的形态开始变化,头上粗硬的黑毛开始脱落,凶猛的狼脸在变形,身体和四肢上的毛皮开始脱落,露出紫罗兰色细腻的皮肤。
当一个一头雪白秀发,俊美窈窕的暗夜精灵女性从狼形中挣脱出来的时候,林间空地上斯夫莱利安·暗影烈焰的胸廓扩张到了顶点,两团巨大的肉芽在背后的肩胛骨下高高的鼓起,刺破了皮肤,探出了满是龙鳞的翼爪,“砰”的一声张开了数十米宽巨大的龙翼。龙翼猛烈的扑打,卷起了强劲的风,燃烧的紫色暗影烈焰炽热无比,透过胸廓厚厚的骨骼和肌肉,放射出炽白的魔法光芒。
一道强劲无比,毁灭一切的龙息,已经酝酿到了最后的关头。
“不,不要。我投降,我能控制这些狼人。”女精灵声嘶力竭的呐喊。
斯夫莱利安·暗影烈焰抬起了头,“砰呼~~”,一道暗紫色的长焰划过天空,消散在沉沉的阴云里。
它回过头,狰狞的脸上满是厚厚的龙鳞,冰冷的眼瞳盯着**的精灵德鲁伊。“你最好说到做到,女人。”
随着它的话语,气息之中,灼热的暗影还在空气中阴燃,散发着黯淡的紫色光辉。
斯夫莱利安·暗影烈焰的**人身跪在了地上,它痛苦的咆哮起来,巨龙的咆哮在山谷间隆隆的回荡,让飞禽坠落,走兽伏地。人类的体魄内巨大的吸引力把比钢铁更坚韧的龙翼折断,一节一节的强行抽回了背后,翼爪不甘心的在密布坚硬龙鳞的后背留下几道深可见骨的爪痕,炽燃的鲜血顺着伤口淌落。
斯夫莱利安·暗影烈焰恢复了人身。
奈法鲁,哦不,应该叫维琳德·星歌,迷失的高阶德鲁伊,被抛弃的月神祭祀,走到被龙息灼烧出一片阴燃着暗影之力的树冠下,抬起双手仰望天空,吟唱起月神艾露恩的赞歌。
那声音刚开始还是人声的婉转歌唱,渐渐的,似乎微风也配合着摇曳阴燃如同鬼火的树枝,山谷也悠悠的回响飘渺的尾音,阴暗的天幕被一道道明亮的月光刺破,照在这林间的空地上,照在女祭司光洁的脸上,辉映着如同牛奶一般的迷蒙。
狼人们静静的跪伏在地上,聆听着这圣洁飘渺的歌曲,黑夜中星星点点幽绿的狼眼变成了暗夜精灵闪烁着淡淡的魔法辉光的眼睛,巨大的泪珠从充满人性感情的眼眶里涌出,顺着眼角漆黑的狼毛,折射着迷离的月光,落在沉寂的大地上,消失不见。
“感谢你,强大的巨龙。”维琳德·星歌说,“我将离开这里,去往达纳苏斯寻求大德鲁伊玛法里奥的帮助。我一定会回来报答你的。”
斯夫莱利安·暗影烈焰直勾勾的看着圣洁的**的女人,冰冷的眼睛里是**裸的占有欲,它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那就现在用你自己感谢我吧。”
“这的确是我们古老盟约的一部分。”维琳德·星歌没有拒绝,她款款的摇曳着水蛇一般的腰肢,走到斯夫莱利安·暗影烈焰旁边。高挑的她在高大如同巨人的斯夫莱利安·暗影烈焰旁边竟然不显得特别娇小。她抬起修长结实的大腿,攀附在巨岩一般龙鳞密布的身体。
嗯哼,嗯哼。
在依旧沸腾的能量波动中,完成了令人血脉贲张面红耳赤的古老仪式。
月神女祭祀在一阵魔法的烟雾中变身为一只巨大的乌鸦,扑棱棱的飞向被月光照亮指引的天空,消失在天际。
暗影烈焰满足的龟缩回河纹的灵魂深处,巨大化的身体肉眼可见的恢复了之前的高度,密布的坚硬龙鳞也缩回了皮肤下,留下无数密布的刀割一般的伤口,殷红的鲜血汩汩流出。
“砰”失去意识的河纹倒在了血泊之中,溅起一片血腥的灰尘。
世间,没有免费的力量。
月光散去,狼人也散去。
一册薄薄的书页,从空中盘旋着落在了玛雅的手心里。
维琳德的日记:
“月神满足了我的愿望。我的同伴不应白白牺牲,我将用月神镰刀为他们复仇。这是一件古老的物品,一根粗糙的螺旋状的木头,可能比卡多雷还要古老。
我花了很长时间来研究神赐给我的这件东西。它不是一件普通的武器,也不是一个简单的法器。有了它……仿佛时空的障碍都变得微弱了许多。
我手中提着镰刀,看到了一片混乱的景象。狼人……对抗着一个不可思议的敌人。狼人以他们一贯的狂暴发动攻击,但他们面对的是一个毫无畏惧的对手:碧火之王。
这时我才意识到了镰刀的真正力量,注视着它,我就能和狼人交流。不过我所用的交流工具并非语言,而是一种不同的方式……一种难以描述的方式。
重要的是,狼人能听见我,理解我。
我将能量引入镰刀,时空的障碍越发减弱,于是我就可以将狼人召唤到我们的世界来。第一次我召唤了三十个狼人,并带领他们上了战场。我支配着他们无穷的蛮力,向费伍德森林中的恶魔发起猛烈的攻击。
艾露恩满足了我的愿望,森林将被彻底净化。
愿艾露恩的赐福保佑我完成任务。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我召唤了大群狼人和我一起战斗。虽然他们思维简单,但是作为一个整体,狼人显示出了强大的攻击能力。
我任命了一些首领,让他们各自领导一小队狼人行动。我们同时在森林中的许多地方展开了战斗,在与恶魔的对抗中获得了丰厚的战果。
愿艾露恩的赐福保佑我完成任务。
有一对狼人失踪了,我派他们在整个森林里巡查以找出恶魔的巢穴,可是他们没有回来。我开始担心那些首领,我把控制权交给他们,然而他们的头脑非常简单,也许会滥用我给他们的那点权力。我是不是已经失去了对他们的控制?也许我应该暂停召唤其他的狼人。
愿艾露恩的赐福保佑我完成任务。
虽然我没有再召唤狼人,但它们的数量还是在继续增加。似乎镰刀已经不需要我参与召唤的过程了,这一点很麻烦。我尽力找回狼人小队,让他们留在神殿附近。
同时,我去了一趟达纳苏斯的图书馆,还咨询的黑海岸的古树议会,但没有找到任何关于这些狼人的信息。
我听说过一个名叫阿鲁高的肯瑞托法师,似乎这个法师也召唤过狼人。虽然去找他是件令我不快的事,但我还是想问问他有什么了解。
狼人很危险,我一定要抑制他们的数量激增的趋势。次日,我就去了贫瘠之地的港口,预订了前往新世界的船票。
愿艾露恩的赐福保佑我完成任务。”
在马车上,女人们擦拭着在昏迷中痛苦抽搐的河纹的身体,大颗大颗的泪水从眼睛里落下,滴在深可见骨的伤口里,里面的盐分让昏迷的河纹呻吟。
玛雅赶忙擦干眼泪,用圣光法术试图治疗自己的丈夫。
不幸的是,以往百试百灵的法术,没有愈合密密麻麻的伤痕,反而激发了河纹更加强烈的痛苦,他如同将死的鱼一般无力的在床上弹跳,牙关紧闭,脑袋向后,脊背被弯曲成一个夸张的角度。
玛雅只在临死期的狂犬病人身上看到过这样强烈的角弓反张。
这是活人不应该承受的痛苦。
哭泣的玛雅推开手足无措的缇娜,拿出很久没有使用的针线,在没有麻醉药的情况下一针一针的缝补丈夫千疮百孔的垂死的身体。
也没有必要用麻醉药了,针线穿透皮肉的疼痛,河纹根本感觉不到。
玛雅泣不成声,肩膀都在颤抖,可是手指依旧稳定而迅速,这是无数个急救之夜练出来的难以置信的扎实的基本功底。
缝合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了,河纹如同孩子一般蜷缩在被鲜血浸透的床单上睡着了。
玛雅喃喃的自言自语,“为什么,人们总是试图驾驭自己驾驭不了的力量呢?无论贤明还是鲁钝,无论勇敢还是怯懦,无论理智还是疯狂,都守不住最后的底线呢?”
她叹了一口气,自己回答了自己: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蒂娜望着窗外的沉沉夜色,呢喃着说,“好想离开这个世界啊!好想回到以前一家三口的简单日子啊!!”
抱歉,最近工作突然忙碌起来了。原本以为今年因为疫情,不会再承接外事翻译的。老是要出差,还有很多考试。我尽量保持一天一更。要忙到9月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