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秦楠不肯再开口,梁晗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语气冷静下来:“说,为什么不想回家!”
秦楠张了张嘴,眼神闪躲:“说了嘛……想要给未来侄女买东西……”
话还没说完,就被梁晗忍无可忍一口打断:“别拿你未来侄女当借口,人还没出生就得给你打掩护,你好意思?但凡你未来侄女有个幼儿园文凭,也不至于被你这么欺负。”
秦楠:……无言以对。
脑子飞速运转,试图找个合理的理由,张了张嘴,刚想开口,梁晗的声音又冷冰冰的传了过来。
“你要是今天存心想把我气出个好歹来,就继续编!”
一击即中要害,秦楠仿佛听见自己膝盖中了一箭的声音,梁晗这么一吓唬,她那些刚刚编好的鬼话哪里还能说出口?当即全部都给咽了回去。
“偶不能回去……不然祈晟哥哥一定会生气的,偶答应了他不会再惹是生非,偶要是回去了,零花钱就保不住了……”
梁晗被她这一口一个偶的,听的脑仁生疼,葛柔那一巴掌,生生的把秦楠变成了台湾腔,实在是跟秦楠一贯嚣张的画风太不符了,现在这腔调,骂人都像是在卖萌……
秦楠话一说完,旁边的韩秘书实在没忍住,低低闷笑出声。
这可算是捅了蜂窝,秦楠本来就心虚气短,韩秘书这一笑,成功让她升级成了恼羞成怒。
凶巴巴瞪着他:“笑什么笑,偶……嘶……”动作幅度过大,痛的她下意识就要伸手捂脸,不捂还好,手一碰上去,当即痛的她又是一声鬼喊鬼叫,半张脸都开始抽搐起来。
梁晗和韩秘书都没想到能出这变故,也不敢笑了,连忙上去看情况。
“没事吧?”
秦楠痛的整个人都不好了,半张脸抽的已经麻木,缓了半天才缓过来,只剩下眼皮子还在疯狂的抽搐。
梁晗看她这模样,一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让你安生一点你偏偏不听,都这模样了还不回家躺着,还为了那点零花钱要去逛街!”
韩秘书看秦楠痛的泪流满面,眼底也有些愧疚,因为心虚,语气柔和许多:“抽的这么严重,要不回医院看看?别真落下什么后遗症。”
秦楠也被吓到,摸着自己疯狂跳动的眼皮子,语气惊惶凄凉:“葛柔那一巴掌不会把我打成脸部神经坏死吧?我不会一辈子要成面瘫了吧?”
梁晗看她自己把自己吓成这德行,没好气的将她摸眼皮的手给拍下来:“你家神经这么脆弱?一巴掌就能给拍死了?”
秦楠被梁晗这么一怼,心倒是诡异的安稳下来,也不敢再碰自己那张岌岌可危的脸,唉声叹气:“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我这右眼跳成这样,十有**得要破财免灾了。”
梁晗本来以为秦楠只是找个借口,可现在听她这语气,不像是再开玩笑,倒像是真在担心自己的钱口袋,有些纳闷。
“您可是富二代,继承的遗产足够让你跻身青市百大富豪榜了吧?什么时候小富婆也开始为钱财担惊受怕了?”
“您不是应该视钱财为粪土?怎么突然这么接地气了?”
被梁晗挤兑了几句,秦楠有些泄气,无奈的决定坦白:“那个……最近开销有点大,虽然我爸给我留下的遗产……不是,给我留下的爱很可观,但因为我花钱无度,祈晟哥哥已经为我请了专门的金融投资大鳄,帮我钱生钱。”
梁晗听了半天算是听明白了,什么钱生钱?就是秦楠扛不住顾祈晟的暴君统治,由一个经济自由的富二代彻底沦为每月固定工资的可怜女人。
秦楠苦着脸,两只手几乎拧成了麻花:“因为我的超前消费,现在就只能靠你老公给我的零花钱度日,你以为你老公每月给我的那笔小小的零花钱算钱吗?”
秦楠一脸悲愤愁苦,看了梁晗和韩秘书一眼,最后一边捶些心口一边嘶吼出声:“那哪是钱啊!那是我的命!”
梁晗同情的瞅着秦楠,深深的对顾祈晟进行了一番心灵上的谴责和道德高点上的质问!
瞧瞧!瞧瞧!!好好一姑娘被折磨的都魔怔了,想想当年,秦楠活的是如何肆意,如何的嚣张?只要出笼,那就是猛虎,天不怕地不怕。
再看看如今,啧啧,简直乖的跟猫似的,为了五斗米而折腰,简直是此一时彼一时。
对此,梁晗只想对顾祈晟说一句:耗(干)子(得)喂(漂)汁(亮)!
“反正我死都不回去!知道我又惹事了,零花钱就没了,钱没了,我的命也该没了!”
看秦楠一副十匹马都拉不回来的架势,梁晗也拿她没办法,扶了扶额,试图找到一个合适的解决方案:“不回家你准备住哪?”
秦楠一听梁晗口气松动下来,一扫刚刚的悲苦,口气兴奋起来:“我可以去住酒店!”
梁晗一听她这个话,面上的冷笑挡都挡不住:“一听你这不靠谱的发言,我觉得与其让你一个人在外面自生自灭,不如把你捉回去,没了钱没了命好歹还能留个全尸!”
自己一个人住酒店?别说她现在脸上的伤没人看着,恐怕药都懒得上,没人管着,饮食上的忌口,生活规律,都得弄得一塌糊涂。
这脸好歹也是美人胚子,被她这么糟蹋,秦楠不心疼,她心疼!
秦楠视线在梁晗和韩秘书身上扫了好几圈,一双滴溜溜的黑眼珠转个不停,一看就知道没打什么好主意。
看秦楠视线最后停留在他身上,韩秘书忽然后背冒出来一股子冷气。
好家伙,怎么突然有一股子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还没等韩秘书移开视线,就听到秦楠相当愉快且轻松的发言。
“我可以住韩秘书家!”
韩秘书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到秦楠忽然凑到他眼前,一双桃花眼朝他楚楚可怜的眨了眨:“韩秘书,可以吗?”
韩秘书:“……”
不行不能不可以!
咬了咬牙:“秦小姐,你应该知道,我是个男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