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楠正窝在沙发上玩着平板，就听到开门的声音，一抬头，就看到顾祈晟抓着梁晗的手腕进来，两人脸色都不怎么好，尤其是顾祈晟，那张脸阴沉的都能滴水，梁晗还好，垂着头，一言不发，脸上瞧不出情绪。
察觉到气氛不对，秦楠讪讪的笑笑，尴尬的打了个招呼:“你们回来了？”
话音才落，顾祈晟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眸色极黑极冷，吓得秦楠立马噤声。
好家伙，惹他的又不是她，冲她撒什么邪火？
算了算了，这场紫禁城的巅峰之战，不是她这种小角色能参与的，她还是乖乖的当路人甲，围观保命。
眼看着梁晗被顾祈晟牵着手进了二楼的书房，秦楠立马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跑到楼梯旁，又连忙停下来， 脱了拖鞋，这才屏气凝神悄悄上楼，努力的贴在书房门上偷听。
等到了书房，梁晗才用力一把甩开顾祈晟的手:“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顾祈晟站在她面前，他的身高比她高出许多，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见梁晗细长浓密的睫毛。
“我该说什么？或者，你想听什么？”
顾祈晟的话成功引爆了梁晗的怒气，她捏紧了拳头，瞪着他:“说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你和墨云不是青梅竹马？当初墨云结婚了，你才回的国，如今她终于离婚了，你这算是苦尽甘来？也不枉费你等了这么多年。”
梁晗的话让顾祈晟神色更为不善，冷厌的眉眼掺杂着愤怒，更是戾气十足。
面上冷若冰霜，心里已经被气的气血上涌，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什么叫做他等了墨云这么多年？就算是误会，也不能误会的这么离谱不是？
“我说过，我娶了你，这辈子，我顾祈晟顾太太的位置就只能你坐。”顾祈晟解了领带，语气缓和了些，压抑着情绪，听着倒是比之前情绪冲动时要冷静的多。
梁晗并不怀疑他这句话的真实性，更不觉得顾祈晟是在敷衍她，以顾祈晟偏执的性子，就算他真跟墨云有什么，墨云选择了程雄，哪怕现在墨云后悔了，顾祈晟心里有没有她，都不会越雷池半步，为了一个墨云毁了自己的名声和傲气。
她只是有点膈应。
梁晗一言不发，顾祈晟打量了她两眼，心里的焦躁感越来越重，他解释了，但显然，梁晗并没有听进去。
“梁晗，我跟墨云，没有关系……”顾祈晟深吸一口气，决定将话说的更明白一些，只是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旁的手机忽然开始振动。
听到手机振动，梁晗倒是很大度:“没事，你先忙你的。”
顾祈晟盯着梁晗那张写满了满不在乎的脸，恨不得把这女人拆骨入腹，总比她站在这气他强。
在原地焦灼的转了几圈，顾祈晟看都没看，径直挂了电话，随后关机，丢手机，动作一气呵成:“梁晗，你还要我跟你说多少遍？我和墨云，是有关系，但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听到顾祈晟承认，梁晗抬眸看他，一双清凌凌的眼睛直直看向他:“我想的那种关系，是什么关系？”
或许墨云的话不一定是真的，但顾祈晟心里确实有一位白月光，而且至今还念念不忘，她要的只是一个清楚的解释，而不是顾祈晟的含糊其辞。
谁年轻时没有过几段爱情？她要是抓着顾祈晟的过去不放，九条命都不够她生气的。
她气的是顾祈晟对她遮遮掩掩，要是顾祈晟坦然跟她说了，她非但不会跟他闹，而且还会安慰他两句，附和他几句，可他越是遮掩，她就越觉得这事像针扎一样，深深的扎在她肉里，动一动就开始痛。
他越是遮掩，就代表越是放不下，既然放不下，他又何必巴巴的要跟她负责？她是有了孩子，但也不是离了他顾祈晟就活不下去。
他在这跟她玩什么情深似海，奈何缘浅恶心人？又搞什么有情有义，义薄云天那一套？
白月光是他顾祈晟割舍不断的爱情，她梁晗是他顾祈晟抛弃不掉的责任，怎么？他觉得自己很伟大？
顾祈晟也来了气，他已经三番五次的跟梁晗解释，他跟墨云扯不上关系，更不会扯上关系，可梁晗非得跟他拧巴这事。
过度压抑的情绪让他的嗓子嘶哑下来，顾祈晟猩红着眼，低声质问:“梁晗，别人说一句话就能让你在心里给我定罪，我解释百句不能洗清我身上半点污秽对吗？”
梁晗更是莫名其妙，明明就是他自己解释不清楚，他自己说跟墨云有关系，但又说不是她想的那种关系，这话不是自相矛盾？
他要是真想解释，要么就承认自己心里真有一个人，这么多年一直念念不忘，她梁晗虽然性子骄矜，但也能装出一副大度模样。
她介怀的从来就不是墨云！
一时也上了气头，梁晗冷冰冰的开口:“随你怎么想。”
顾祈晟心一下子被她这句话给浇了个透心凉，扯了扯嘴角，笑的有些悲凉，随他怎么想？好一个随他怎么想？
随便他怎么想，反正她都不在乎是吗？
深深的看了梁晗一眼，顾祈晟薄唇紧抿，两人对峙了一分钟之久，他眼里的光才慢慢熄灭下去。
大步往外走，一卡开门，在门外努力偷听的秦楠一时没防备，直直的摔了进来。
书房内的气氛诡异，显然比刚刚在楼下的气场要更加凶残，秦楠此时心里只有两个字:后悔。
哭唧唧，她好端端的跑上来干嘛？现在好了，直接进入火葬场。
倒在地上，屁股摔得生疼，秦楠笑的狰狞，努力自己爬起来，小心翼翼的朝顾祈晟讨好的笑:“祈晟哥哥，我说这是个误会……您信吗？”
老天爷啊！她真的冤，这书房隔音太好，她什么都没听到也就算了，现在还被顾祈晟给抓了个正着……
本以为顾祈晟今天情绪这么糟糕，自己下场肯定好不到哪里去，万万没想到，顾祈晟只是淡薄的扫了她一眼，不发一言，直接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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