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我确实挺讨厌你的,但比起秦楠和霍娆,那还是你比较顺眼。”
顾宜看着孙凝,心里倒是有点异样。
这也算是她别样的示好吧?
先不说顾宜对孙凝的到来缓步欢迎,至少顾月对她的到来表示了十足的高兴,赖在她怀里就没有下来过。
顾宜在旁边看着酸溜溜的,心里又开始忍不住怀疑到底谁是她亲妈。
不过多一个免费劳动力照顾她闺女,顾宜很快就看开了,三人也算相安无事。
直到到了晚上……
“你往那边过去点,挤着我了知不知道?”
顾宜正准备闭上眼安安稳稳的睡个觉,孙凝一个手肘推了过来。
……
她僵硬的偏过头,视线在自己已经悬空了半边的身子扫了一眼,只觉得从来没有这么无语过。
长三米宽两米的大床,顾宜占了不到五分之一,剩下五分之四都她的,就这还挤着她了?她是气球吗?还是棉花?
此时此刻他心里就浮现出一句话,还是加红加粗的那种:她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无语过!
“大小姐,你这是要把我逼成小龙女吗?能靠一根绳睡觉?我再往旁边让,可就摔下去了!”
顾宜坐起来,能感觉到自己大半个臀部都悬空着,相当的让她没有安全感。
面上满是无奈,顾宜试图苦口婆心将孙凝给劝回去:“大小姐,你要是嫌挤,去别的房间睡好不好?想要多大空间就有多大空间,别来霍霍我行了吗?”
她都是当妈的人了,真不能够这么折腾,她饶了她不行吗?去霍霍别人?
看孙凝岿然不动,顾宜心里的绝望逐渐弥漫,四十五度望天,保持着悲伤的姿势:“真的,房间费我出,孙大小姐,你有什么条件直接开吧,我的愿望就一个,就是想睡一个好觉。”
情绪堆积到一个极点,顾宜顶着一个金毛狮王的头,因为缺觉,情绪跌到最低点,整个人怨念十足。
她怎么就这么倒霉?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让孙凝来折磨她?
她不就是想安安稳稳的睡个觉吗,怎么就这么难?
孙凝掀了掀眼皮子,漫不经心的看了她一眼,自然也看见了她这幅将掉未掉的姿势,撇了撇嘴,面上没有半分愧疚,反而满是理直气壮的嫌弃。
“这酒店的床也忒小了,明天我让人过来给你换个大的!”
顾宜:“……”
被气的没脾气,这是床的大小问题吗?她们现在睡的可是双人床,两个壮汉睡在上面都绰绰有余,更别提她和孙凝这种放在女人堆里也算苗条的身材。
也不多话了,顾宜深呼吸三口气,又给让出了小半寸的距离,这下不止一半身子悬空,三分之二的身子都睡在空气上,随后径直躺好,手安安稳稳的放在肚皮上,双手交叠,闭上了眼皮子。
这姿势,跟躺在棺材里似的,胸口就差一束小白花了。
嘀,死人卡……
孙凝这话的潜台词,无疑是跟她摊牌,这种日子还要持续将近不短的时间,短时间内消停不了。
正在心里默念佛经给自己降火,手肘又被人推了推。
顾宜眉头死死的皱在一块,整个人都开始暴躁:“孙凝,是可忍孰不可忍,你别太过分了……”
刚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面前多了个平板,屏幕上正放着一段视频。
视频里,喻太和霍娆正被一群狗仔围着,平板上插着耳机,声音并没有外放,但只凭着这视频画面,也能看得出来,喻太和霍娆不堪其扰,烦不胜烦。
“这视频怎么回事?”顾宜将平板拿了过来,快进看完。
孙凝看她这模样,眼里闪过一抹疑虑,手托着腮半撑起身子,审视着看她。
“你真不知情?我还以为这是你安排的,看来是我高看你了?”
顾宜的反应不像是装出来的,孙凝视线放在视频上,可这些人要不是顾宜找过来的?消息是怎么走漏的?
将视频看完,听了孙凝的话,顾宜这才真正的感到头疼起来,声音都凝重了三分:“当时病房里除了霍娆和喻太以及我,还有一个记者。”
孙凝也对这记者有印象,是喻太找过来给顾宜挖坑的。
房间里只有她们几个人,记者是喻太的人,怎么可能当天就把喻太和霍娆给卖了?连孙凝的第一反应都是顾宜安排了这一出大戏,喻太那边恐怕就已经认定了是顾宜摆了她一道。
要是说之前还有转圜的余地,那么现在恐怕她真是把自己这位未来婆婆得罪惨了。
孙凝还是怀疑,看向顾宜,最后认认真真的问了她一遍:“这事真跟你没有关系?”
狗仔曝光的,是顾宜最后跟霍娆对峙的画面,喻太指责顾宜下毒,顾宜尝菜自证清白,随后又指责霍娆为了喻帆才在喻太耳边中伤她。
现在舆论一边倒的全倾向了顾宜这边,骂霍娆骂的很难听,喻太的名声也一落千丈。
舆论是无形的刀子,比有形的冷兵器更能杀人于无形,要是双方的处境换个位置,如今的效果正好是她那位舅妈想要的。
利用舆论毁了顾宜,让顾宜不能进喻家的门,从而逼迫喻帆顾忌舆论向她低头。
可现在,舆论效应起来了,却将顾宜塑造成了灰姑娘的角色,在网络上,向来是谁弱谁有理,顾宜这么一低头,一哭诉,直接赢得了大众的同情心。
要说不是她故意策划的,孙凝都不信,毕竟实在是太巧了,而且镜头里的顾宜太过卑躬屈膝,要不是有意为之,怎么可能会是这么个处理方式?跟变了个人似的?
孙凝只问了一句话,可她心里在想什么,脸上表现的淋漓尽致,顾宜一时莫名的后背发寒,视线在屏幕上看了一眼,坦诚告诉她。
“我确实有演戏的成分,但赌的就是这记者贪财,不会只抓一个新闻,等过段时间,我再去跟他买底片,到时候再放出来,博得大众的同情心……”
顾宜话说的很明白,她确实有利用舆论的心思,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但绝不会是现在这个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