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柜上的时间已经指向了凌晨三点,他不走,她可怎么睡?明天还得上班呢。
季蔚然收拾好了卫生,双手枕在脑后,在她身旁躺了下来,答非所问,“床有点小,我就将就一下了。”
简清吟有些发愣,“你什么意思?”
他微微闭着眼睛,好整以暇的样子,“没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的意思就是,我今天晚上不走了。”这女人,变脸可真快,刚刚还嗯嗯啊啊的在他下面像只慵懒的小猫呢,这才刚结束,就迫不及待的赶他走了。
简清吟彻底懵了,他要在这儿留宿?“那怎么可以?”她直觉就道。
“为什么不可以?”他懒洋洋的看着她,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
简清吟急了,“这是我家,大半夜的,你爬墙跑到我房间里来也就罢了,还赖在这儿不走?万一让我爸和我妹看到了怎么办?我怎么跟他们解释?”
季蔚然很奇怪,“为什么不好解释?照实说就是了啊。”
照实说?简清吟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照实说她非得被她爸剥了皮不可。
“季蔚然你走不走?”她可算是明白了,这家伙简直就是在耍无赖。跟他讲这些没用,只能直接赶人。
“不走。”他回答得干脆极了。
“你……”简清吟又气又无奈,又不能跟他硬来,只能低声下气的求他,“季蔚然,我求你了,你赶紧走吧,我明天还要上班呢……”
“上什么班。”季大总裁霸气一挥手,“明天我给你请假,你在家休息,不用去了。”
“你……”简清吟简直就是无语了。他以为他是谁啊?还他给她请假呢,他是存心不让她好过是吧?“季蔚然。”她放低身段,声音软软的道,“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这样,我还怎么见人啊?让邻居们知道我家大半夜的来了个男人,还留宿一宿,那我还不得被他们的唾沫星子给淹死啊?”她抓着他的一只手臂,开始嘟着嘴撒娇,“季总,季蔚然,季哥哥,算我求你了,你走吧,好不好?”
季蔚然比她大六岁,但她还从来没有这样叫过他呢。
一声“季哥哥”叫得季蔚然心里痒痒的,他终于态度松弛了一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要我走,也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简清吟忙道,“什么条件?”
季蔚然一个翻身,一把将她压倒在下面,“来,让哥哥再好好的疼你一次。”
“你……”简清吟气得差点吐血,“季蔚然你这个混蛋……”
季蔚然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很傲娇的样子,“怎么样?成不成交?”
“成交你个头啊。”简清吟破口大骂,“你丫就是一不要脸的臭流(蟹)氓……”
季蔚然啧啧的道,“简清吟你能骂点新鲜一点的吗?翻来覆去就这两句词。”
“你……”简清吟真是气得无语了,她拼命的推着他,奈何男人身体如山一样沉甸甸的,压得她快疼死了。
“季蔚然,你也就只会这一招,倚强凌弱,算什么好汉。”她气急败坏,恨不得一脚把他踢下床去。
“姐?”门外忽然传来简清丽的声音,“我听到你房间里有很大的声音,你没事吧?”
简清吟吓得全身肌肉一僵,花容顿时失色,再也不敢有所动作。
季蔚然趴在她的身上,见她窘迫的样子,忍不住一声轻笑。
“你闭嘴。”她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警告。
简清丽没听到回应,忍不住敲了敲门,“姐,你在里面吗?听到我说话了吗?”
简清吟忙高声道,“我没事。就是不小心从床上掉下来了。”
这么蹩脚的借口。季蔚然再度轻笑一声,看她高度紧张的样子,眸光一转,忽然恶作剧的弄了她一下。
“唔……”简清吟没防到他突然来这么一下子,不由闷哼出声。
“姐?”简清丽的声音再度在门外响起,“你又怎么了?”
简清吟狠狠地掐了庆灾乐祸的季蔚然一下,急忙道,“起得太急,磕到脚了。时候不早了,你赶紧回去睡觉吧。”
“哦。”简清丽应了一声,门外没了声音。
简清吟这才松了口气,满头的大汗。
“季蔚然你这个混蛋……”她正要发飙,季蔚然已“嘘”了一声,道,“小声点,万一你妹妹还没走远呢?”
简清吟吓得再也不敢吭声了。这算不算是被人捉(蟹)奸在床?
还从来没有见到过她这样窘迫的样子,羞愤都耳根子都红了。季蔚然忍不住趴在她的肩胛里,闷声大笑。
“滚蛋。”简清吟气得一把掀开了他,也顾不得自己还光(蟹)着身(蟹)子,随手抓了毛巾被捂住胸口的春(蟹)光,然后几步迈下了床,奔到窗边,一把将窗户打开,用力地指着窗外,咬牙切齿的道,“季蔚然,你马上给我滚蛋,滚回你的医院去,听到了没有?”
“我出院了。”季蔚然眨了一下眼睛。
“那就爱去哪儿去哪儿,总之,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简清吟恶狠狠地,“赶紧穿上你那身皮滚蛋。”
季蔚然很无奈的样子,“你这个狠心的女人,大半夜的撵人,一点都不可爱。”
简清吟冷哼,“跟你还要讲什么可爱?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好吧,看来我只能再翻一次墙了。”季蔚然一边慢条斯理的穿上衣,一边拿余光瞟她,故意道,“唉,我这刀口才刚拆线,刚才做激烈运动就已经消耗了不少体力,又被某个狠心的女人撞了一下,现在还疼着呢,这要是再翻一次墙,不知道会不会伤口裂开,再感染溃疡呢?”说着说着,他还叹了口气。
简清吟不由得迟疑了一下。他本来就是个病人,手术后就应该好好休息,今天晚上他又爬了墙,还被她手肘顶了一下,不知道有没有事。这样想着,她下意识地就往季蔚然腹部看。
季蔚然看她紧张的样子,不由眸光一闪,忽然用手捂着伤口,故意哎哟一声,一脸痛苦的表情。
简清吟一急,顾不得其他,慌忙奔了过去,急急地道,“怎么了?是不是伤口裂开了?我看看……”
话音未落,就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已被季蔚然压倒在了床沿。
她这才知道上当,不由凤目圆瞪,柳眉倒竖,“你骗我?”
季蔚然笑,刮了刮她的鼻子,“姑娘,给你一句忠告,不要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有时候,男人撒谎,只是为了想更快的达到目的。”
她咬牙切齿,“谢了。但是我想,我没有那么容易跌倒的。”说着,她一抬腿,狠狠地朝他的下面踢去。
哪知季蔚然早料到她有这一招,当下眼疾手快的摁住了她的手脚,“再给你一句忠告,同样的招数,对付同一个人,就没有效果了。”
简清吟:“……”
……
第二天早上,简清吟被闹钟叫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腰酸背痛,全身像被碾压过一样,走起路来两腿都有点打飘。
季蔚然昨晚什么时候走的她记得不太清楚了。只记得他们又做了一次之后,她又累又困,趴在枕头上迷迷糊糊就睡着了。意识一半清醒一半糊涂之间,依稀记得他起身穿衣服,然后在她唇瓣印下一吻,轻轻在她耳旁说了一句什么,之后就离开了。
她当时真是困死了,一个字都懒得给他,直接就跟周公约会去了。
起床之后她拼命的在想,昨晚他走的时候,跟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呢?
她端着牙杯拿着牙刷半闭着眼睛去洗漱间洗漱,简清丽正在上厕所。看到她进来,睡眼惺忪的问了一句,“姐,你昨天晚上怎么了?房间里怎么像有人打架一样,动静那么大?”
可不就是有人打架么。昨晚她和季蔚然的动作之激烈,真是称得上打架了。她掬了一把冷水洗了洗脸,这才清醒了几分,掩饰似的笑笑,她道,“没事,就是不小心掉到床底下了。”
简清丽撇撇嘴,“都多大的人了,睡觉还这么不老实。”她还是第一次听她说从床上掉下来呢。
她解决好了自己,洗了手,打着呵欠,准备回房间继续补觉。转身的刹那,视线却忽然被一下子定格了。她愣愣的站在那儿,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简清吟见她忽然没了动静,不由好奇地转过头来看她,“怎么了?”
简清丽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很难看,她冷冷地道,“简清吟,你什么时候撒谎都不带眨一下眼睛了?”
简清吟怔了一下,刷着牙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清丽,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简清丽鄙夷的扫了一眼她小吊带裸(蟹)露在外面的肌肤,“昨天晚上,那个男人来过了吧?”真不要脸,才认识多久啊,就把男人带回家了。难怪她总感觉屋里的动静不太对劲,她还真是迫不及待的想做总裁夫人了呢。
简清吟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然后,她看到了自己满身青青紫紫的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