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原来他是个备胎
通风口被打开,露出傅既深丰神俊逸的脸。
见苏恬安然无恙,他明显松了口气。
他缓缓放下一套救生带:“穿上,我把你拉上来。”
却见苏恬把救生带给白菲穿在身上,他抿了抿薄唇,不悦的别开脸。
等白菲穿好,傅既深便吩咐上头的人拉绳子。
看着白菲被一点点拉上去,苏恬长长的松了口气。
轮到苏恬,傅既深目不转睛的盯着,张开臂膀挡住通风口边缘,生怕她的被边边角角刮蹭到。
苏恬被拉上去,回头一看,恍觉背后黑洞洞的,只能看到轿厢通风口一点光亮。
光亮中能看到傅既深模糊的影子,苏恬多看几眼便心慌、头晕。
而傅既深就在下面。
这人怎么还不上来,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
她目不转睛的关注着下面的动静,忽然肩头一沉。
她回头一看,只见白旭洲给她披上了一条大浴巾,一脸关切:“你还好吧?都是我做的不到位,幸亏你和菲菲没事。”
苏恬笑着摇摇头:“我没事,就是衣服湿透了。”
她四下张望,没见到白菲,忙问道:“菲菲呢?怎么不见她?”
“我看她吓的不轻,让她先回去休息了。这会儿工夫,她就手麻脚麻,没出息的很。”白旭洲塞给她一个暖宝宝,让她捂手。
都什么时候了白旭洲还不忘贬损白菲,他俩果然是亲生兄妹。
但苏恬没空跟他说笑,她一直关注着电梯井。
直到工作人员转动滑轮,随着绳索一点点上升,傅既深也被拉了上来。
他雪白的衬衫脏兮兮,身前背后都是黑道子,西裤不知被什么划破,撕开了长长的口子。要是换成牛仔裤,就是时下最流行的乞丐洞洞裤。
最坑的是,这人只穿着一只鞋。
难怪刚刚他迟迟没上来,原来是在下面找鞋。
大楼里凉飕飕的,但傅既深满头大汗。他随手一抹,胳膊上的黑灰便被他抹在脸上。
黑灰遇到汗水,顺着鬓角淌下来黑灰的汗水,在他脸上留下一道道污迹。
这人有洁癖,眼下却如此狼狈。
一时间,苏恬心里酸酸、涩涩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还在用手擦汗,苏恬把浴巾甩给他:“越抹越脏,埋汰死了!”
傅既深拿过浴巾却没有擦汗,而是重新给苏恬披上:“我没关系,你当心着凉。”
苏恬正要说些什么,低头看到傅既深胳膊上印着长短不一、交错的划痕,还在往外渗血。
她记得刚刚傅既深小心护着她,胳膊紧挨着通风口。
“这儿这么多人,谁不比你专业,轮的到你逞强?”苏恬瞪了他一眼。
傅既深皱了皱眉,掏出手帕擦汗,什么都没说。
他不说话,白旭洲却忍不住踩上几脚:“刚刚我要下去,他嫌弃我身量太宽,会被轿厢开的口子卡住。结果,他下去弄了一身伤,天知道是不是故意装可怜。”
苏恬无语望天,这时候就不要互踩了行吗?
“口子就在那儿,你去吧。”傅既深扫了他一眼,抽身就走。
白旭洲瞬间沉了脸:“他还有理了!”
眼见他要去追傅既深,苏恬忙拦住他:“哥,赶紧把电梯封上吧。这次是我和白菲被困住,我俩不会找你麻烦。要是换成别人,可就没这么容易翻篇了。等雨停,轿厢里的摄像头也该修修,我和白菲喉咙都喊破了都没人理,太不安全了。”
“好好好,回头就搞起。”白旭洲脸上有点挂不住。
他面露尴尬,苏恬也不好再说什么,裹着浴巾快步离开。
苏恬回到房间的时候,傅既深正在用座机打电话。
“爷爷,我在国际影都……路被冲垮,暂时回不去。傅玥的事情律师会看着办的,清者自清,如果她没做过……”
傅既深话没说完,听筒里便传来愤怒的咆哮:“无论她做过什么,她都是你亲妹妹!这关系到傅家的名声,她必须安然无恙!”
“爷爷,人命关天,我无能力为。”傅既深态度坚决。
扭脸看到苏恬,他正要说些什么,却见苏恬快步走进卧室,像没看见他似的。
“你知不知道因为傅玥被警察带走,集团的股票跌了多少?你要是个合格的当家人就该从集团利益出发!”傅爷爷声色俱厉。
而傅既深却不为所动:“傅玥是我妹妹没错,但她犯了法,必须接受制裁,这是我做人的底线!”
“你的底线应该是傅家!”傅爷爷一字一顿。
以前什么事,他都可以听爷爷的,但这件事不能!
“爷爷,咱们家已经有一个人逍遥法外,您一直不肯追究他的责任,也是为了傅家的面子。但集团的损失谁来负责?就因为他是傅家的人就有权利只配集团所有人的血汗钱?”
傅既深狠盯着茶几下方的财经杂志,双眸冒火:“就因为他是傅家人,同案的其他人坐牢赔钱,他却成了知名的富豪、慈善家。他吃着人血的馒头,怎么有脸到处炫耀?”
“可他是你父亲!”
傅既深颓然的靠上沙发,眼中恨意明显:“我宁可没有这样的父亲!”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外面没了动静,苏恬拿着药箱走出来,便看到傅既深双手插进头发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茶几上的杂志没了封面,垃圾桶里多了一摞碎纸片。
昨晚睡前,苏恬就看到了傅琰锋的访谈。
他带着整个集团的流动资金,到拉美、非洲等国家投资矿业、橡胶园,最近几年把重点转向投资,还成立了儿童救助基金会,摇身一变成了著名的事业慈善家。
据说,他现在全家住在新加坡,投资了马来西亚的邮轮母港,还跟当地的苏丹成了朋友。
他满身荣光、声名赫赫,但傅既深经历了什么?
而傅爷爷为了面子,把傅琰锋的帮凶告上法庭,把亲儿子伪装成无辜受害者,何其可笑,何其荒唐!
“一楼网点的奢侈品店把库存挪到了二楼的礼堂,我去买了两套衣服,你去换上吧。”苏恬拍拍他的肩膀。
但下一秒,她就被傅既深抓住手腕,拉进怀里。
尽管他没抬头,也什么都没说,可苏恬能感受到他的痛苦。
从傅琰锋带钱跑路,他就抗下了所有。
当那个人回归,唤醒了他强压在心底的痛恨和愤怒。
“我原以为爷爷会站在我这边,但现在我发现我错了。对爷爷来说,我从来都是个备胎。”傅既深声音沉闷,让人窒息。
他没有明说,苏恬却似乎明白了什么:“你是说,傅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