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红梅跟阮软站在自家门口, 阮软自顾自的开门。
“季远,我们家到了,这也算认了门, 以后有时间过来玩哈!”孙红梅客气地对他笑了笑,然后她就看见季远点了下头, 从口袋里拿出钥匙, 走到隔壁家门口。
孙红梅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亲眼看到他开了锁之后,眼睛直接瞪圆了。
她扯了扯阮软,“你,他……我的老天,你真住这儿?”
孙红梅直接走过去,拿着开了的锁,左看右看, 又盯着季远, “你一直在这儿住吗?”
季远点了点头,“对。”
孙红梅忍不住感慨道:“真稀奇啊, 我们都邻居了这么久, 竟然一次面都没碰过, 说出去恐怕都没人信。”
阮软斜倚着门边的墙,“妈, 您也不想想咱们每天出门跟回来的时间, 平时都待在小馆, 哪有机会碰到。”
“这道也是!季远你每天上班也很早吧!”
季远抿了下唇,“还是没你们早。”
孙红梅也觉得是的,虽说现在不卖早饭了,但是那些送菜的人都还是老时间来, 她们也还得起早。
“这样也好,晓得你是邻居,以后我们回来你要是还没睡,就给你带些宵夜,你可别拒绝啊,我们在这儿只认识你一个,免不了会互相打扰,也算是大家都有个照应!”
晓得季远是她们邻居,孙红梅别提多高兴了,主要还是季远的身份摆在那儿,心里比较踏实,这块儿治安是绝对没问题了。
等她们回到自己院子里,孙红梅突然想到什么,怀疑地看着软软。
“你一点都不觉得惊讶,是不是早就晓得季远住我们隔壁?”
阮软取围巾的动作停了一下,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谁说的,我也是刚知道的,不然我早就告诉你了。”
孙红梅还是觉得不对,走了没两步,她忽然惊呼道:“你是爬房顶看到他的是不!”
阮软吓得一把捂住阮妈的嘴,用眼神示意隔壁,小声无语道:“妈!咱能进屋里去吗?好冷!”
孙红梅连忙点头,阮软松开了手,懊恼地看了眼隔壁,希望他什么都没有听到。
呜呜呜,今晚明明是她占了上风,奈何队友太坑……
不管,听到就听到,他能到院子里做俯卧撑,她就不能上房顶看星星?
阮软伸长了脖子,像只骄傲的白天鹅,走进了屋里。
~
季远站在院子里,听到隔壁传来的声音,掀起眼皮看向隔壁的房顶。
所以,那天他做俯卧撑感觉到的视线,是她的。
那晚他熬夜赶报告,听到的那声“软软!”也不是听错了。
原来,他们一直都离的这么近。
他一向自负观察力极强,能很快分辨出哪些人是搞乱市场的犯罪分子,可这次却栽了。
……
腊八节要到了,孙老爷子能熬一手好的腊八粥,阮软干脆请孙老爷子当天煮一大锅腊八粥,请所有人吃腊八粥。
凌晨5点,昨晚歇在阮家的孙老爷子,就跟阮软他们到了阮家小馆。
提前泡了一夜的黑米、糯米、红豆、莲子,孙老爷子用手拿出来掐了掐,米能从中间成功断开,他点了点头。
孙绍元把取了核的红枣搬来,再加上花生、大米跟葡萄干,腊八粥的材料就算齐全了。
“这葡萄干好!”孙老爷子尝了下,葡萄干香味很浓,外形饱满,一看就是好东西。
“外公走的时候带点走,我这儿可都是好东西!”阮软正好听见了,故意献宝的说道。
这葡萄干是从系统里拿出来的,质量是一顶一的好。
“行,你外婆也爱吃,我就带点走!”孙老爷子也不跟软软客气,不然显得生分了。
腊八粥的材料随着清水下锅,火候先大火,等水烧开后,再慢慢转小火炖。
期间还要时不时的搅拌,一是防止粘锅,二呢,想让锅里的材料均匀受热。
阮软在一旁仔细的看着,外公的手艺可不能失传。
慢慢的,粥的颜色开始变红,搅动中,开始有阻力,粥体变得黏稠。
阮软闻到一股甜甜的香气从锅里散发出来。
“外公,好甜啊!”
孙老爷子笑了,“你妈小时候跟你一样,扒在这儿灶台前一直看着,嚷嚷着怎么还没好。”
孙红梅把要用的大桶锅拿进来了,正好听到这话,立马说道:“我不记得了,但我记得软软小时候也是这样!”
阮软嘿嘿地笑了,虽然当时不是她,但画面肯定很幸福。
差不多煮了一个半小时,开始装桶锅里,厨房里继续煮腊八粥,阮软跟孙绍元把粥放在三轮车上,推到巷子口,给大家派粥。
一开始大家都以为是阮家小馆今天卖腊八粥,都过来看腊八粥咋样,看清楚里面的材料丰富,闻着味道也甜滋滋的,大家都特别中意,连忙询问这粥多少钱一份。
阮软笑了笑,“今天的粥是阮家小馆请客!不要钱!”
“真不要钱吗?这里面料这么多,我们这么多人,不要钱你不亏本吗?”
“是呀小老板,我们知道你想做好事,但象征性的收个一毛两毛也行,不然我们都不好意思了!”
“我赞成,收点钱吧,我们人实在是太多了!”
因为今天不需要阮软烧菜,她难得穿了一件粉色的羽绒服,外加上黑亮的头发高高扎起,耳朵上戴着一个白色毛茸茸的耳套,脸上时不时洋溢着甜甜的笑容,嘴里还说着喜庆的话。
很多排队的年轻小伙子,看的脸都红了,年轻小姑娘们都想去买一个同款耳套,看着可真暖和。
阮软听到他们的建议,还是摇了摇头,“你们的好意我心领啦,不过,阮家小馆在大家的惠顾下生意很红火,应该要回馈社会,大家如果觉得不好意思,那就日行一善,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多多做好事,积福报,好不好!”
在场的人,顿时觉得小老板的思想觉悟是真的高,一番话说得他们心服口服,而且还没有办法拒绝。
“吃了腊八粥,希望大家以后的生活跟粥一样甜甜蜜蜜,丰富多彩!”阮软朝着大伙高喊了一句,围观的人纷纷开始鼓掌,然后如同以前早餐摊一样,排起了长队。
路过的都不晓得啥情况,还以为阮家小馆又出早餐摊了,二话不说连忙排队,前面的人说了才晓得,这是免费的。
周围的清洁工大爷大妈,都不用排队,阮软一看到他们,就赶紧冲他们招手,喊他们过来。
“他们起的早,先给他们打,你们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先给他们,他们吃了好工作!”
……
走近的清洁工人听到,脸上笑的合不拢嘴,一直跟大家道谢。
“端好啊,中午跟晚上都有,饿了渴了都可以过来,水还在老位置!”阮软跟他们叮嘱道。
大家看着小老板对待清洁工人跟对待他们一样,心里莫名地觉得小老板此刻太耀眼了。
之前也漂亮,也好看,只是这一刻,总感觉整个人都发着光。
让人移不开眼。
季远就是这种感觉,他站了好一会儿,看着阮软笑意盈盈的脸庞,看到她对老人很关怀,看到大家都夸她,她嘚瑟的左右晃脑袋,神采奕奕,在周围都是冷清的背景下,她显得特别有活力。
他迈着步子走了过去,“需要帮忙吗?”
阮软闻言扭头一看,惊喜地说道:“你看到我们留的纸条了,我还担心会不会被风刮走。”
季远把袖子往上随意撸了下,“我能做点什么?”
孙绍元刚想说不用,阮软就大大咧咧地说道:“正好这桶快要没了,你们俩回去搬一桶过来,省的三轮车来回跑,麻烦!”
“不用不用,还是用三轮车吧,我推的特别快!”孙绍元可没想过跟季远一起抬一桶粥。
哪知季远直接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走吧,上班高峰期,给大家省点时间。”
“啊?哦!”
孙绍元乖乖的跟着季远一起回了小馆。
有人看到季远穿的衣服,原本还担心着,可没想到他们这么熟。
“小老板,他是工商局的不?你不怕他吗?”
阮软觉得有些奇怪,“他是呀,我为什么要怕他?”
“前几天我在市场那边看过他,他把好几个卖干货的摊贩抓走了,听说是他们串通好了,把东西都卖的很贵!他表情特别严肃,跟他穿一样颜色的人好像也怕他。”
这还是阮软第一次从别人的口中了解到季远,他的眉眼本就凌厉,严肃起来是挺唬人的。
“那你怕不怕他?”
摊位前的人连忙摇头,“我又没犯法,我干嘛要怕他。”
“对呀,我们都做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自然是不用怕他们,他们无论是什么身份,都跟你我一样,是工作!撇开工作职责,他也是今天需要喝腊八粥的人!”
说完大家都笑了。
季远跟孙绍元远远的看着大家都笑呵呵的,眉眼处也多了几分笑意。
孙绍元也发现了,大胆地问道:“季局……”
“叫我季远就好!”
孙绍元笑的更开心了,“对对对,季远,还是叫名字好,叫名字亲切!”
到了摊位前,孙绍元忍不住问道:“你们说啥呢,大老远都能听到你们在笑。”
阮软别有深意的扫了眼季远,“我胳膊有点累,季远你接班吧,我歇歇!”
“累,你就边儿上歇歇,这锅我来盛。”
孙绍元刚说完,就瞧见阮软冲季远歪了歪头,后者走过去接了大勺,站在阮软刚刚的位置上。
握住的位置暖暖的,阮软刚刚就握的这里。
季远动了动喉结,压抑住心里的欢喜,接过面前人的饭盒,稳稳地打了一勺。
一开始还有些不熟练,有的打的少有的打的多。
阮软在旁边指点道:“勺子平平的一勺,量就刚好!”
她说话时,凑近了一些,季远能闻到她身上暖香的味道,很安心。
“两位看过来!”
一声吆喝,季远跟阮软下意识的都看了过去,沈康瞅准时机,按下了快门键。
“嘿嘿,我来喝腊八粥了!”他拿着相机笑嘻嘻地走近,又晃了晃手里的相机,“二位都是上过报纸的人了,应该不介意再上一次吧!”
孙绍元立马说道:“我呢?把我拍进去没?”
沈康还真没注意多了一人,连忙说道:“行,你们三个站好,我再来拍一张!”
他们俩人默契的一个站左边,一个站右边,把中间的位置空出来给了阮软。
阮软当仁不让的站了c位。
咔嚓~
沈康就照好了,周围排队的人也开始起哄,他们也要上报!
“行行行!我来个大全景,你们都自然点!”沈康往后退了几步,拍了个全景。
“这下都好了吧!”
大家都笑呵呵的点头,有的还问他报纸啥时候发。
沈康乐了,“订了报纸,每天翻翻,说不定哪天就翻到了!”
说着他就老实的要去后面排队,有人让他插个队,他连忙摆手,“不合适不合适!”
季远上手特别快,个子高,胳膊长,打粥的动作很流畅。
那些人从他手里拿过粥,都觉得小老板说的没错,离开这身衣服,不在工作时,他也是个要吃腊八粥的正常人,没什么好怕的。
差不多打了小半桶,阮软担心耽误他上班,年底都要办年货,市场上乱七八糟的事也多着。
“你的饭盒呢?”阮软问他。
季远扫了眼挂在车头上的公文包。
阮软把公文包拿下来,递给他,“把饭盒拿出来,我得给你结工资了!”
这话被孙绍元听的真真切切,他觉得软软胆子实在是太大了,连结工资都干说。
他清了清嗓子,“软软,咱这腊八粥是免费的,你这么说,季远吃亏了。”
“是吗?你觉得你吃亏了吗?”她接过他的饭盒,给他打了一勺腊八粥。
季远接过粥,心情很好地说:“吃亏是福,我挺有福气的。”
孙绍元:果然!季远还是觉得吃亏了!
阮软傲娇的哼了声,“那自认为吃亏的人,快去上班吧,否则,就不只是吃亏那么简单了!”
“好,那我去上班了!”季远的声音中带着笑意,嗓音又多了几分味道。
阮软听的耳朵热热的,赶紧取下耳套,吹吹冷风,让自己静一静。
好在季远已经走了。
阮软迅速恢复正常,给大家继续打粥。
腊八粥吃起来甜甜的,糯糯的,材料十分丰富,一碗粥下肚,不用吃其他的,也能饱了。
很多人都听说阮家小馆免费送腊八粥,都觉得可惜,自己没吃到。
“小老板说了,中午也送,晚上也松,你啥时间去都行!”
“真的假的,那么多人,小老板得买多少材料?花多少钱?”
“小老板说了,这是感恩大家,回馈社会,硬是不收这个钱。”
……
张伟走在路上,听到前面的议论声,小跑了两步,“同志,你们好,我想问问你们刚刚说的是阮家小馆今天派腊八粥吗?免费的!”
那两位男士连忙点头,“是免费的,东西特别多,比我买的还好吃!”
“好,谢谢你们了!”张伟客气的跟他们打过招呼,快速地走到公交车站,坐上去阮家小馆的公交。
刚下车,就被人拽住了。
“张秘书,我是沈康,连城日报的记者,你还记得我吗?咱们之前见过!”
张伟一边看那边排队的队伍,一边跟沈康寒暄,“记得记得,我现在有些急事,不如下次……”
“张秘书你是要去排阮家小馆的腊八粥吧,你早点来多好,季远季局刚走一会儿,他在肯定能帮你先打了,都这个点了,你这上班也快晚了,不如这样,我的这份给你,我时间自由,中午早点来排!”
这可是市长身边的秘书,搞好关系了,以后说不定他还能专门负责政府版块的新闻报道,就算是不行,那也是政府里头有人,以后报道什么的,心里也有底气。
张伟谢绝了他的好意,自己吃没事,这是给市长带的,多少要注意点。
“谢谢,我可能得带两份!”
沈康恍然大悟,连忙跟他挥手道:“你忙你忙,以后有机会再聊!”
张伟却注意到沈康刚刚话里提到的季远,季局刚刚也在这儿给人派粥?
上午9点,张伟才踏入市政府大门,他马不停蹄地朝市长办公室跑去。
到了办公室那层,他稳了稳呼吸,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进!”
张伟推开门,却发现办公室里不止有市长,季远也在。
周炎康瞧见是他,忍不住说道:“怎么,快放假有些松懈了?”
“不是,我去排队打粥了,阮家小馆今天免费配送腊八粥,吃过的都说很好,我想着去现场看看,顺便给您也带一份来。”
周炎康看着季远乐了,“让你刚刚你诱惑我吧,来,拿过来,我倒是要尝尝,阮家小馆做的腊八粥什么味儿!”
张伟走过来把饭盒放在周炎康面前,又从柜子里拿出他的餐具,走到另一边时,正好看到季局泰然处之的模样。
“也是不巧,我去晚了,否则这碗粥很有可能就是季局给您打的。”
周炎康打开饭盒盖子,瞅了眼里面的粥,赞叹的点头,“这粥熬的好,让我看看,黑米、葡萄干、红豆、糯米,好家伙料还真不少,季远你早上也在那儿派粥?”
“是的,阮软有些忙不过来。”
周炎康挖了一勺粥喂进嘴里,连声赞道:“很甜很糯,是用了心思的!”
“你小子,对阮家小馆很关注啊,连人家忙不忙的过来都清楚。”
“机缘巧合,我们是邻居,阮软的妈妈看我一个人住,邀请我早上来喝腊八粥。”季远面色平静地说道。
周炎康吹了吹热粥,看了眼季远,“真的?没其他的想法了?”
季远闻言,停顿了几秒。
高手过招,这几秒就够了。
周炎康又低头吃了几口,擦了擦嘴说道:“你应该清楚,你的人生大事不是你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不,我的人生大事就是我自己决定的。”季远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又冷了几分,看的周炎康一阵感慨。
“行吧行吧!别在我这儿躲懒,赶紧去忙吧,先进个体户的事我晓得了,放心,放眼整个连城市,瞅瞅有比阮家小馆还出色的个体户吗?
你这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季远拿起腿上的帽子戴好,看着张伟说道:“你应该还没尝过这腊八粥,很甜,周市长的牙齿可能会受不了!”
说完他就转身朝门口走去。
周炎康在里面气的伸出手指着季远的背影,“你听听,你听听,你能相信这话是从他口中说的吗?”
可下一秒,张伟却从他面前端走了那碗粥,“可他说的没错,您的牙齿的确不太适合,我给你留着,你中午吃一点,晚上吃一点,应该不会牙疼。”
说完,他立马盖好饭盒闪出了办公室。
周炎康气的把汤匙往桌上一摔,这两个人,咋都这么欠儿呢?
一个大清早的把工商局推荐年度先进个体户名单交给他,还当着他面,说了阮家小馆的腊八粥很甜很好吃,而且老板在腊八节给大家派粥的行为很值得大家学习。
一个担着迟到的名头去给他排了腊八粥,却因为季远的两三句话就动摇了,把粥拿走不说,还把勺子留这儿。
这都是啥事儿啊!
季远从政府大楼出来,嘴唇抿的很紧,任谁看,都能看出他心情不是很好。
那天跟阮软他们吃鱼头火锅,关于家事,他还有一部分没说。
他的父亲,二婚之后也没有再生。
这辈子只有他一个儿子。
可哪又怎样,他的人生大事,只要他想,就能做主!
“季局!请留步!”
身后传来张伟的声音,季远站定转身。
张伟被他这周身的冷意,步伐有些错乱,这是真的有些生气。
“季局,是这样的,我去的时候遇到了连城日报的记者,我想他肯定拍了你们的照片,如果可以,您能不能去报社告知他们您不能上报。
毕竟,这市长都没有派粥,您去了,可能影响不太好,而且让人看到您跟一个体户走的太近,可能也不太好,我们都晓得阮家小馆有势力,马上还要被评先进个体户了,可就怕有些人他眼红,他就是见不得所有的好都落在阮家小馆一家头上。
到时候万一拿这些做新闻,传流言之类的,对你对小老板,都不是好事!
当然,如果你没时间,我去也一样的!”
季远掀了掀眼皮,看了他一眼,张伟却觉得他的小心思都被季局看的一清二楚。
“随便!”
丢下两个字,季远转身走了。
张伟瞧着气度不凡的背影,连忙说道:“多谢!”
季远有家里当靠山,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可周市长不一样,而且,这是周市长很关键的一年,不说别的,最起码风头不能被抢。
在其位谋其政,他是市长的秘书,为市长着想那也是应该的,看破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打定主意,张伟后脚出了市政府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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