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停在刑侦大队门口, 沈过问司机要过证件后才放那司机走,进门时指着贺沉烽冲门口岗哨解释:“我新招的助理。”
说完大步朝里面走去,一脸冷漠中带着些微狼狈的贺沉烽跟在后面走了进去, 同时心里带着些许的忐忑。
他有些不明白这位向来严肃的沈警官怎么突然变得好说话了起来,虽然品性比传闻中的要......恶劣。
金逢西的案子那么多大律师都说无能为力, 最多只能让他少判几年,可贺沉烽就是不信金逢西会做这样的事情。
先不说那一个小时之内他能否作案, 但是作案动机也非常牵强。
即便金逢西曾经追求过那个alpha,可以他这样的身家的身份, 还有自己......即将跟他订婚, 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傻到去奸-杀那人。
而且金逢西分化率并不算高,论武力值是无法胜过那位分化率高达90%的alpha,又怎么会傻到去奸杀他。
金家的企业正值上市期,一定是有人害他,死的又是陆家的长子, 金家向来的竞争对手, 控方律师团绝对会把自己压着打。
贺沉烽伸手轻推了一下眼镜,眼里恢复一片淡漠, 如果证据确凿,金逢西即便能逃过死刑,也至少是无期或二十来年的刑期, 那样自小娇养的大少爷怎么受得了。
他欠金逢西的实在太多了。
化验室的门被推开, 邱秋头也没抬:“左边第二个柜子抽屉里是整套的验尸报告,如果还需要细节......咦?沈队你带了——”
她嗅觉相当灵敏,感受到一丝不属于自己哥哥信息素的气味,立即抬起了头,看到贺沉烽的一瞬明显愣了一下, 眼里划过一丝惊艳之色:“这位是......贺律师?”
贺沉烽没料到这个alpha也知道自己,见她一身白大褂的打扮,便迅速猜出邱秋的身份,上前伸手:“邱警官你好,我是贺沉烽,金逢西的私人律师。”
邱秋一挑眉:“我从不和omega握手,不是歧视,只是本性有些流氓,见到你这种优质o容易控制不住自己,还请谅解,不然我也不会呆在这成天只有死人的地方了。虽然看上去,你似乎已经被标记了,对我来说并不妨碍。”
贺沉烽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被沈过稳稳按住肩膀,嗅到他身上淡淡的信息素,似乎那股对邱秋的天生惧怕感少了几分。
“别介意,她是我妹妹,是个分化率98%的变态。”沈过安慰似地将贺沉烽拉到身后,瞟了眼邱秋,“想翻天?”
“我这两天手正痒。”邱秋毫不惧怕地瞪回去,“我不介意案子了解后跟你干一架。”
“照你这工作量,一辈子就住这实验室或者停尸房吧。”沈过嘲讽道,“盯着你哥的人看,你真是出息。”
“你这是违规你知道吗?”邱秋毫不客气地冷声说,“不经过上级领导同意私自带不相干的人进来看资料,我举报,你记过,这个案子也直接转手别人。”
“他怎么是不相干的人了。”沈过抽出报告翻看着,“你也闻出来了,他是我的人,你未来嫂子,我带你嫂子来看你不行?验尸报告这东西也就我来看。”
他说着将报告拿着往贺沉烽面前一递,边跟邱秋说话边翻页:“你这儿又没有摄像,敢举报我我就说你觊觎嫂子故意给我泼脏水。”
一旁的贺沉烽早已被这话说得尴尬又窒息,面色越发阴沉,但为着递到眼前的报告,还是忍气吞声地没出声,也明白沈过的意思,并未伸手去触碰。
无赖有无赖的好处。
邱秋翻了个大白眼,抬脚将门踢上,顺势反锁:“你给他看就是了,难不成还能从这证据确凿的报告里找出能让金逢西脱罪的疑点来?你跟我去看尸检,我具体跟你说。”
沈过点点头,把报告往贺沉烽怀里一塞,阻止了他也想进去看尸检的脚步:“你没看过这些,还是安静看报告吧。”
“我没事。”贺沉烽摇头,推开沈过的手,“既然来了,那就索性看清楚。”
“我会看清楚告诉你。”他怎么会让贺沉烽推开他的手,直接顺势把他按在方才邱秋坐着的椅子上,看着他微微抽动的眉头,声音压低了些,“还疼着?第一次总没那么顺利,下一次,一定让你舒服。乖乖待着。”
顺手轻按了一下他的后颈受伤的腺体位置,不老实的人瞬间软了下去,只冷冷盯着自己抿唇不语。
带个口罩进了验尸房,沈过还是不可避免地闻到了醇厚的臭气,但跟他经历过的场景想比还是稍微逊色一些,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惹得邱秋惊疑地看了他一眼。
“怎么,今天那位嫂子来了,你也不晕死人了?”邱秋隔着口罩的声音闷闷的,却也能听出来浓烈的嘲讽。
他们俩兄妹从出生起就不对付,都分化成alpha之后更是时不时打上几架,再加个脾气暴躁的老妈,早早将分化的俩人都赶了出去,只是两个人阴差阳错还是进了一个单位,工作上重要彼此配合,别人觉得他们兄妹齐心,只有自己知道是每次对话嘲讽必须开满才略微让自己舒坦一些。
沈过自然不好ooc了人设,回击道:“有了o的a就是不一样,说不定等你八百年后找到o,不行找个ab,就知道了。”
邱秋冷哼一声,败下阵来,毕竟这么多年都没能见到一个合适的,优质o都会嫌弃她的工作太臭,和脾气比身上更臭,所以牡丹多年。
也许是温柔的爸爸是o的缘故,邱秋自小就觉得自己也一定会找个o,也就对其他ab没再怎么注意过,今天倒是觉得这个看上去斯斯文文,性格又冰冷的o挺有意思,可惜是沈过看上的。
她摇摇头专注起眼前的工作,声音不带任何感**彩:“尸体被发现时是前天中午,也就是21号中午12点58分,之前经过初步解剖已经大致确认过死亡时间从而找到了嫌疑人金逢西,那么昨天开始进行了第二轮的细致解剖化验,除了死者家里指纹比对确实有金逢西的指纹外,死者脖子上的指印,以及肛内的精-液经过dna比对也证实了属于金逢西,证据确凿本可以直接汇报过去立案了,可我还有一些疑点。”
“鞋底的泥土吗?”沈过问道,上前仔细看了看尸体的头颅,“就算有什么疑点,也不可能帮这混球翻案了。”
“不止。”邱秋说,“一个是敲击死者头颅的凶器没有找到,金逢西也死活不开口,还有就是,这案子未免太顺利了。你办过那么多案子,应该能感觉到,这起案子从那晚喝酒开始,就好像是金逢西这个公子哥荒唐不已犯下的事儿,可他如果不乱来,10月25日就要和未婚妻订婚,家里企业10月28号上市,现在一来,什么事情都搅黄了。”
“也许是我想得太多。”邱秋话锋一转,“我们干警察的,不能靠猜测办案,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凶手该是谁就是谁。行了,去跟那位嫂子说清楚,让他死了心跟着你吧。”
“不是猜测。”沈过抬手指了指尸体手肘处的位置,“你仔细看看,这里有些细小的擦痕,没有淤青明显是死后拖拽所致。”
“这里我也看到了,对应的另一只胳膊也有,但不排除是金逢西错手杀人之后又想处理尸体导致的,毕竟当时发现尸体并不是在床上,而是在床下不远处。”
“现场有采集到相关的皮肤组织吗?”沈过问她,微眯了眼,“那现场的床可是真丝被罩,地面铺着地毯,从床上拖下来怎么也不会产生这样的伤痕。而且金逢西的证词里说他那晚上喝多了,回家之后在车库里睡着,醒来之后也在车库,回来的时候虽然没有人证,可早上管家上班的时候却是在车库里发现了他。那说明他至少是杀完人之后清醒了又逃回家,可他既然已经逃了,又何必多此一举将尸体从床上拖下来?”
“事实如何还不清楚吗?”邱秋冷笑道,“金逢西当晚跟陆铭发生了口角,喝醉后气愤难当驾车到陆铭家,趁着陆铭开门重击了他之后将人拖到床上实强-奸,过程中过于兴奋和迷糊把人给掐死,清醒之后想要处理尸体却发现能耐不够,只得逃回家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这擦痕大概率是在他把人拖到床上,或者想要处理尸体的时候拖到床下导致的。自己蠢,还把警察都当做蠢的,如今铁证如山,即便来十个律师也没法替他脱罪。”
沈过却说:“再去现场采证一次吧,事实不能靠猜测,疑点没解开的时候不能轻易下定论。伤人的钝器,擦伤残留的皮肤组织,鞋底的花肥出处,以及那晚两家外面监控录像的复盘,没有完全定下来的时候,金逢西就还不能完全定罪。”
邱秋看着他:“这就是贺律师跟你上-床的目的?”
沈过摇头:“他的目的,只是想着怎么糟蹋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开学忙疯了——
这个世界的受对渣攻更多的是感激而不是爱,案件会有反转,是作者我掉了一大把头发的结果)不会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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