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秋言被沈过声音撩拨得红透了耳根, 他呼出的热气近在咫尺，唇上似乎还残余着些不属于自己的温度，一时间言语错乱：“什么事, 为什么不合适......”
话音未落, 就觉得沈过呼吸重了几分，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些什么东西，再次被沈过吻住，不再是浅尝辄止和一触即走，他感受到那略带蛮横的舌舔舐着自己齿缝，像耐心的猎豹般等着破绽的露出，再长驱直入攻城略地。
可这个带着侵略意味的吻中，参杂了席秋言明显能觉察到的温柔, 这让他按在沈过肩头的手下意识收了收, 抓紧了那白色纱袍，甚至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感受到身下人的动作，沈过单手抚上席秋言的脸颊微微摩挲，唇齿间更是把人逼到几近窒息, 听到一向温和的人发出轻声如猫儿一般的声音，挠得心间如同乱麻。
饶是他还带着一丝理智，也觉得难以停下，恨不能就此沉溺于这种痴缠之中。
“仙尊。”沈过微微喘着气松开了他, 眼中盛满欲-色，“我想。”
席秋言则大口喘了几下，脑中的空白才慢慢填上眼前的场景：“......你想什么？”
“行吗？”沈过舌尖轻舐嘴唇，想着席秋言那等仙容模样，即便难受至极，也不愿与上一次般那样粗暴以待, 低声追问道，“可以吗？”
第一个问话席秋言没能反应过来，可第二句终于让他迟钝许久的大脑恢复了些思索。
顿时略略有些不自在起来，他张了张口却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可以？
都到这份儿上了，还有什么不可以。
可以？
这种邀请的话又让人怎么说得出口！
一时间有些恼羞成怒，席秋言瞪了眼沈过：“问什么问。”
沈过愣了一下，看着蹙了眉似乎有些不快的席秋言，那双颊残余的红晕一直染到洁白的脖颈，有些凌乱的衣襟敞露着些许美景。
这哪里还像平日圣洁的仙尊，简直如同勾人狐妖，一向平和温柔的人此刻眼眸中闪着些许怒意，沈过想，自己冒犯得确实有些过分。
也是，这样心怀天下，且向来清心寡欲的人怎么会同意自己这种无理的想法。
看来席秋言应该是真的生气了。
他心中沉了沉，那股邪火也消下去小半，他用手臂撑起身子，与席秋言拉开一些距离：“是我鲁莽了，冒犯了仙尊。”
席秋言：......
沈过想了想，还是慢慢开了口：“你方才问我，如今在想什么。”
“如今我除了想要帮你，还想……要你。”沈过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所以忍不住冒犯了，抱歉。”
席秋言：我现在该说没关系，请你继续冒犯吗？
这话他还是有些说不出口，只得微微别过脸去，轻咳一声：“确实有些孟浪。天色不早了，歇下吧。”
上方那人点了点头，缓缓起身躺在了他身边。
席秋言的心跳这才缓缓趋于平稳，但对沈过未免又高看了一眼。
除了他们二人第一次莫名其妙的滚了一遭之后，这人似乎一直对自己都是礼节有加，包括方才，他明明能感觉到沈过的蓄势待发难以遏制，可依旧还是在询问自己的意见。
只是心里也难得有些失落，和对沈过这人心思不开窍的无奈。
自己问他那些话的目的是什么，他就不能好好想想吗？
席秋言闭上眼睛，缓缓调整呼吸，静下来之后似乎还能听到旁边沈过坚实有力的心跳声。
罢了，果然还是年龄太小，懂的事太少，来日方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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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参横，寺院的钟声悠然而起，本就睡眠清浅的众人不约而同地睁开了眼。
黑明参半的光线透过纸窗照亮屋中摆设，清晨的大漠中没有鸟语虫鸣，更显得这钟声悠远空灵。
与此同时，一道神识传音同时在众人脑中响起：【请诸位仙友前来后院。】
分明是昨日那位非妄法师的声音。
沈过与席秋言对视了一眼，翻身下了床。
他三两下穿好靴袜整理好了衣衫，转身却见席秋言慢吞吞地翻身坐起道：“阿过，清洁术。”
如今的席秋言哪怕连个小小的清洁术也无法施展了，但他这人极爱整洁，是以每日都是让沈过帮忙。
沈过抬手，单手结了个简单的法印，一股清流气息往席秋言处飞去，自头顶而下，为其清理周身。
想了想，他挥手给自己也用了一个，顿时觉得从头至脚清爽无比。
席秋言拿起枕边的乌木簪，手上灵巧地将一半的长发绾了起来，眼睛看着沈过：“你头发就这样散着？”
“唔。”沈过不置可否，倚在门口耐心等着席秋言，同时听着外面众人出门的动静，悠悠道，“我一不会绑发，二不会束。太麻烦。”
前些日子出发时候是侍女给他束得发，一路上在仙舟里打坐修炼并未躺下，也还没怎么乱，昨夜一觉睡得虽然不怎么样，可翻来覆去也把束好的发弄得乱糟糟，沈过就索性给散下来了。
席秋言下了榻，慢慢穿好鞋子：“你坐到那边，我帮你束发。”
“不是要去后院集合了？”沈过听得门外脚步声，基本能判断出夏允生一行人已经过去了，包括本身住在这里的一些高阶修士。
昨晚来到缺月刹，他们才发现这里原本已经住了不少人，其中有好几位七品修士，其余大多是六品。
不知道是不是缺月刹一直暗中关注着镇中情况，看到修为足够进入禁地的高阶修士，便出面将其邀请过来。
沈过其实一直对这个缺月刹有些疑惑，先是传闻中都描述这里是个亦正亦邪的门派，和尚们不像中原大陆里那般和善近人，反倒对擅闯此地的修士毫不留情。
可又为这禁地出世，就忽然变了态度，不仅让修士进入神佛境范围，还邀请了八神书院的灵书圣君以及自己这个表面身份为魔修的人一同打开禁地，甚至允许所有六品以上的修士共同探索禁地。
而且昨夜的事情影响那般恶劣，非妄不仅不追究，还将他们带来了寺院中，免去了很多后续的麻烦。
这些一连串的事情，都让沈过觉得这缺月刹此番行为，恐怕有些什么其他的目的。
是以这会儿也没什么梳头整理的心思，只想等着席秋言收拾好了一并过去。
“急什么？”席秋言低头整理自己的衣衫，看着身上带花纹的水蓝色女装蹙了蹙眉，还是慢慢抚平衣服褶皱，“你不去，禁地就开不了。反正我们现在都是魔修身份，昨日也被骂了个够，今日又何必在乎那么多礼节。”
沈过闻言回身看他，笑了笑：“仙尊怎的如今也转了性子？一向恪守礼节的人不正是你。”
解开松垮垮的腰带，重新系上，席秋言仔细打着繁琐花结：“你若死过一次，恐怕也不会将这些太看在眼里了。”
死过一次？
这话正正戳在沈过心头，可不是死过一次才来到这些奇怪的世界，亲身经历这些超出他理解范围的事情。
只是沈过脑子空白了一瞬，愣在了当场。
席秋言见他不答话，抬头看了一眼，却见沈过皱着眉，表情略有些严肃，这才想起来，沈过也是之前身死过一次的人，恐怕自己这话，让他想到些不开心的事情了。
他心里有些懊悔，迈步走到沈过身前，抬眼柔声道：“不是故意戳你心事，对不起。”
手被沈过一把攥住，席秋言并未反抗，却见沈过依旧眉头难展，良久才慢慢开口：“仙尊，我突然忘记，我是怎么死的了。”
席秋言一怔：“突然忘记，还是慢慢忘记的？”
沈过疑惑地摇了摇头：“我从没细想过，只是方才你一提，我顺着想了想，却发现记忆是一片空白了。”
“沈过沈过！”阿行的声音自神识传递而来，“忘了告诉你，上次商店出问题，顺带让你的记忆也消失了一些，但是等你回到主世界的时候就会慢慢恢复，不要急。”
沈过：我就知道那么大笔的赔偿有鬼，果然天上没有白白落下的馅饼。
“那些记忆对你现在来说无关紧要，大可放心，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阿行趁热打铁，骗人的话滔滔不绝，“而且呀，不好的记忆对你来说是个负担，是个累赘，等你以后想起来了就知道此刻的无知，也是一种幸福。”
沈过：“......行吧。”
阿行：终于哄过去了。
“其实记忆方面的问题，可以找一找非妄禅师。”席秋言道，“我曾听说过，缺月刹的非妄禅师修行的术法跟时间有关，昨日一招定住所有人身形的时候，我明显能够感觉到时空在那一瞬间的停止，该不会你的记忆是因此收到了干扰？”
得知了真相的沈过此刻也不便与席秋言细说，只能点点头：“待禁地的事情了结，再去找他吧。”
席秋言点点头，拉着他坐到桌前，以指为梳，细细给他束发。
温热的手指穿过沈过的发间，划过头皮，确实是在认真为他束发，可不知怎的就让他又开始心猿意马，脑中甚至想着，那带着点微红的指尖若是触在自己身上该是怎样的体验......
“好了。”席秋言将发冠给他戴好，扳过沈过的肩膀，面对着他细细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好一个英气逼人的少年郎。
少年郎突然就站了起来，猛然带来一股身高上的压迫感。
他眸中带着丝隐忍，迟疑了许久，终于还是缓缓开口：“仙尊，我……能亲你吗？”
仙尊席秋言咽了下口水：......能？还是不能？
作者有话要说： 席秋言：在线等，就......还挺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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