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巡在她脸上,张了张嘴。
夙千凡抬眸,看他一眼,道:“未必非要取龙丹,但最有效率。”
夙千琪:“那……”又是欲言又止。
夙千凡挑眉:“为何心软了?”
“看到他,想起了我们失去父亲时候。”夙千琪说着,看向夙千凡:“你知道他是东海太子后,不也是因为这个对他心软的。”
夙千凡冷哼:“那是因为,我不知道被他和梦老耍了!”
夙千琪的目光移到她手上,轻笑:“知道以后,不也才剪了他的龙须?”
夙千凡抛起龙丹又接住,道:“玄清不是已经取了他的龙丹吗?”
夙千琪顿了一下,才道:“要是将来被他知道,那什么‘审判之罪’并非非得取走龙丹,不知又要作何?”
夙千凡嗤笑:“娘胎里成了精的,你以为它不知?”
夙千琪讶然:“他知道?”
夙千凡:“即便当时未反应过来,我剪他龙须的时候也晓得了。”
夙千琪想起梦老未做解释前,他被玄清拿走龙丹时的模样,疑惑道:“他怎么没再生无可恋、万事休矣?”
“就他还顶着梦老皮囊的时候,为了不欠我而千方百计想办法的举动,说明他极不屑欠我,而我现在被种心魔种责任确实在他。”夙千凡道:“况且,他听得出,玄清那句‘既敢欠,就该还,勿论谁。’就是说给他听的。”
夙千琪摸了摸下巴:“你不是说,他站在一条道走到黑和坚守他龙太子信念的路口,就看玄清能不能给他希望吗?”觉得牙疼:“就他对玄清的腻歪,玄清这么做,他岂不更失望?”
夙千凡:“他得到要的答案了啊!”
夙千琪:“……恕为兄眼拙……”
夙千凡微微一笑:“梦老给他解释了那么多,即便他对玄清退位一事仍旧不满,但无论玄清用了什么办法,镇压灵池渊海的本意是为三界着想,他了解了玄清并未放弃三界,这亦是他心中的大局!
其次,他还得知了,东海乃至其他三海,一直以来都有玄清派下属暗中相护。东海是他的家,他的家被护了,何尝不会感觉到他自己被关照了。这是他能感受到得来自玄清给与的关怀。”
夙千琪似乎不能理解:“这样也行?”
“当然还是会意难平,但……”夙千凡笑了下:“他自小长在政治的博弈中,权力的冰冷锋利在他的观念里根深蒂固,所以说,他心里的格局远要比我们想象中的大,否则这么多年怎会未被仇恨吞噬!”
沉默一瞬,夙千琪喃喃道:“这些年活的太安稳,我倒是忘了,”看着夙千凡:“他这样的,最看中的就是信念与信仰!”
夙千凡莞尔:“你也是这样的!”
夙千琪的目光从夙千凡面上滑开,望向前方:“……”
他想说,自从她与他结了“轮回之契”,这近一千年的光景,他所做的一切其实一直都是想要她活下去。
她能好好活着、活的好好的,本身就是他的信念与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