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目色悲悯,叹了口气,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而无丝毫温情,道:“虽无结果,但有心为之,终究免不了责啊。”
妖后闻言,一瞬面无人色,颤抖着唇、颤抖着身,泪如雨下,喃喃着央求:“不,您不能这么狠心,妾身只有您了……”
妖王仿佛未曾注意到她的神态,也没听到她的言语,轻轻从她手中抽出衣袖,拂去污泥,抚平褶皱,负手而立,这才抬眸向她,神色无丝毫变化,又道:“况且,你是妖界的后啊,即便求原谅,也该向妖界各族……”
“不,绝不!”不等妖王说完,妖后突然变脸,满目凶狠,怒吼道:“他们算什么东西,下贱之物,也敢来审判本宫?”
她许是忘了,若无她口中的那些下贱的、没有资格予她以审判的妖界各族族长长跪于妖王殿外,以死逼迫妖王,她又何曾能得了这妖后的头衔。
她扫视无脸鬼面和银狐,恶狠狠道:“来啊,本宫看谁敢!”一蹲身,拾起地上长剑,如困兽做最后的斗争,颤颤的指着妖王,凶狠而又悲戚的吼:“我不是妖界的后,我是你的王后,是你的妻子,你永远别想推开我,想都别想。”
“啪啪啪,”无脸鬼面不知何时落了地,笑容满面,甚是满意的拍着掌,笑道:“这才对嘛,这才是我认识的彤鹤族长公主嘛!”
“我说了要告诉你他的心上人是谁,现在就告诉你!”他戏虐的看了眼妖王,发现引来了妖王的视线,更加得意的道:“知道他最初不愿娶你,为何后来又愿意了吗?”
银狐虽不是他的对手,但依旧时时防备着,随他走动而走动,眼尾余光瞧见妖王背在身后的手指蜷了蜷,转眸之际刚好抓住了他眸中一闪而逝的冷色。
这很反常!
“不,我不想知道!”妖后捂住耳朵,吼的歇斯底里。
她改变注意了,妖王那的那一扶,令她心颤的认识到,原来在他消失的千年里,自以为恨了他千年,其实根本就是心心念念了他千年。
如今,他回来了,她不想鱼死网破了,她想活,活在他的王宫,活着看他的温柔,哪怕那温柔的深处是冷漠,她都不在乎了。
想通这一点,她迫切的不愿事态再发展,眸中闪过阴鸷,暗下心思:“决不能让那些令她耻辱的东西被**裸的暴露出来,知道的都得死。”猛地抬眸向无脸鬼面:“首当其冲自然是将她钉上耻辱柱的罪魁祸首!”
显然,她是个行动派,脑中想法刚落,手中长剑便无缝衔接刺向无脸鬼面。
无脸鬼面明里防着银狐,暗里想着让妖王溃不成军的法子,同时还欣赏着妖后的狼狈,难免分神。
剑尖上的冷光晃回了他的神,然而,他不过微微仰头,错来心脏位置,任由剑刃插进肩胛。
一击未能取他性命,妖后拔出剑再次袭来,无脸鬼面左唇角勾起,露出一抹浓浓的讽意,抬起被她上一剑伤了肩胛的胳膊,一掌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