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走得匆忙,徐家的田产和医馆没卖到好价钱,大部分都花在了上京的路费和租房子上面,姐弟俩经常是靠着馒头咸菜度日。
托狗王爷的福,平阳侯府给的诊金很是丰厚,许洄溪买了肉和菜,又称了十斤精白米,还给徐昂买了一只糖葫芦吃着。
姐弟俩高高兴兴地回家,徐昂很乖巧地帮着择菜洗菜,许洄溪打发他去玩,自己动手整理菜色。
小家伙没去玩,坐在厨房门口,一边择菜一边背汤头歌诀。
“桂枝汤治太阳风,芍药甘草姜枣同,解肌发表调营卫……”
小家伙一心二用,居然背得一字不错,这边许洄溪简单地做了两个菜一个汤,蒸了两碗白米饭。
她的厨艺其实不怎么样,但菜色摆在盘子里,看起来十分好看,徐昂吃得眯起了眼,脸颊边沾了米粒都没发现。
许洄溪伸手去帮他摘掉米粒,门帘一响,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来:“哎呀,让我看看,许小娘子这是吃饭呢?”
许洄溪抬头看见来人,手臂登时僵住了。
是葛启铭!
他居然追到这儿来了!
葛启铭挥着扇子,一步三晃地走过来。
“许小娘子,当日绿意楼一别,我可想死你了,为了找你,可没少费力气……”
葛启铭说,嫌恶地看看徐昂,用扇柄指点他:“哪里来的小叫化子,快滚开,别碍着爷的好事儿!”
徐昂眼珠子一转,想起骗走王爷的办法,立刻拉着许洄溪的手叫道:“娘亲!”
葛启铭呆了一呆:“你,你居然已经成亲了?!”
他转头打量四周,这才看到牌位,再转身看看两人。
许洄溪为了防着狗王爷去而复返,还是那身孝衣打扮,鬓边插了白花,显得楚楚可怜。
徐昂偎在她怀里,满脸的悲戚。
葛启铭忽然哈哈地笑了起来,扇柄轻敲手心:“好啊好啊,原来许大夫还是个小寡妇来着!俗话说得好,女要俏,一身孝,爷就喜欢你这味儿的!”
他指指徐昂:“这是你儿子?”
这畜牲实在太不要脸,估计装小寡妇是吓不走他的,许洄溪一时还没想好怎么应对。
“既是你的儿子,爷便不赶他出去了。”
葛启铭说,贼眉鼠眼地往内堂里看,来抓许洄溪的手:“让这小子在外面吃饭,你跟爷进内堂商量个事。”
徐昂意识到不好,小手去推葛启铭,可他人小力气也小,被葛启铭反手推开,头撞在桌子角上,登时晕了过去。
许洄溪跑过去抱起徐昂,对葛启铭怒目而视:“你快滚,不然我就喊人了!”
门口一个家丁探进头来,猥琐地笑道:“小娘子,你喊吧,我家公子就喜欢喊得响的!”
另一个家丁的声音传来:“对啊,小娘子嗓子不错,象黄鹂儿似的,若在床上叫起来那调调儿,公子肯定满意!”
“小娘子你便从了我家公子吧,我家公子大富大贵,风流倜傥,你跟了公子,以后天天吃香喝辣,不用抛头露面做这下九流的大夫,只要把我家公子伺候好……”
两个家丁污言秽语说个不停,葛启铭已经淫笑着凑了过来,许洄溪心下大急,眼光扫过桌上用来切药的刀。
她拿起刀对准他:“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