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脸颊柔软细腻,还有一点点婴儿肥。
淮策跟着了魔一样,手指指腹在其脸颊上轻微揉搓了一下。
随即触电般收回。
他心脏砰砰跳的剧烈,连忙站起身,深深看了唐昭昭一眼,继而头也不回地又翻窗离开。
天气炎热。
白日里屋顶温度太高,十五便蹲在唐昭昭卧房外面的一棵树上。
用浓密肥大的树叶做掩体。
十五看着自家主子熟练地翻窗而出,愣了一下。
他家主子,今日不是正大光明地从唐府府门外走进来的吗?
他怎么又翻窗?
*
淮策一路回了自己书房。
他坐在书案前,指腹间还残存着唐昭昭脸颊的柔软感。
淮策深呼一口气,压下心底的那抹悸动,垂眸看向自己的指腹。
隐约间,淮策看到自己指腹上,有一抹淡淡的红。
他眉毛蹙了蹙,将手举起来,在阳光下,指腹中央那抹淡红色清晰地映入淮策的眼里。
这只手指,碰过唐昭昭的脸颊。
淮策刹那间想到唐昭昭依旧没有褪红的脸颊。
他眼眸微动,将手指放在鼻尖,轻微闻了闻。
果然,闻到了一丝极淡的胭脂味。
淮策瞬间了然,他蓦地轻笑了一下。
***
几日光景一晃而过,转眼到了唐昭昭同牧婉儿约定好的,还首饰珍玩的日子。
这几日,晋王府因为这点事,都要闹翻了天。
唐昭昭怕牧婉儿不记得自己要还多少东西,特地将自己在蹴鞠大赛结束那晚,写的清单,誊抄了一份,差人送到晋王府。
还非常好心地学习当代人分手还礼物时的一种方法,在物品后面,标上一个大致的数额。
以便牧婉儿真的找不到这个物品时,可以用银子抵给她。
这几日,因着牧婉儿同唐昭昭这件事,晋王府就没有消停过。
蹴鞠大会结束以后,她就将自己手中还存有的,从唐昭昭那里拿来的金银玉器等东西都找了出来。
剩下的那些,不是因为坏了被她扔掉,便是送给晋王萧明璋和沐阳公主了。
牧婉儿自然不敢去找他二人将东西要回来。
她只期盼着,唐昭昭不记得太多东西,看见她拿出去的大部分物品,就以为这些就是全部。
没想到,第三天,牧婉儿收到了一份清单。
看到密密麻麻的清单,牧婉儿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晕了过去。
还好丫鬟东双在一旁扶着她。
她准备还回去的东西,只是整张清单的十之六七。
剩下很大一部分,她若是不想去找萧明璋和沐阳公主要回的话。
就只能用银子来赔偿。
可是,牧婉儿手中根本就没有这般多的银子。
是以,牧婉儿将心思放在了裴君音的嫁妆上。
牧婉儿还没得逞,奸计便被裴君音撞破。
挪用嫁妆的事情,捅到了晋王萧明璋那里。
萧明璋看着在他怀中哭得梨花带雨,不停跟裴君音道歉的牧婉儿。
心肠又软了下来。
他温声同裴君音道:“你的嫁妆都还在那里,婉儿也没有动用分毫。”
“如今,婉儿已经知道自己错了,你身为正妃,不应这般小肚鸡肠,迟迟不肯原谅她。”
裴君音差点被气笑了。
她冷声道:“我为何要原谅她?她今日动了我的嫁妆被我发现,谁知她以前有没有动过我的嫁妆?我要彻查!”
裴君音刚成亲那会儿,满心满眼都是萧明璋。
甚至将自己的全部嫁妆都让萧明璋保管着。
一直到如今,裴君音从来没有去看过自己的嫁妆。
牧婉儿今日的举动,给裴君音提了一个醒。
她不仅要去看她的嫁妆少没少,她还要将自己所有的嫁妆,都握在自己手中。
萧明璋有些怒了。
“不过一点嫁妆而已!”
他以如果在府中公开查嫁妆数量,会让府里其他人对牧婉儿指指点点为由,拒绝了裴君音的要求。
简言之,裴君音丢的只是一部分嫁妆而已,牧婉儿丢的可是面子啊!
裴君音着实被萧明璋给恶心了一把。
她手握成拳,紧紧攥着,眼底一片冰凉。
冰冷的声音铿锵有力:“萧明璋,我要同你和离。”
话音落罢,整个厅堂瞬间寂静下来。
包括丫鬟小厮在内的所有人,都将诧异的目光投向裴君音。
似乎在问,她是疯了吗?
所有人没有想到,一贯爱萧明璋爱到没他无法活下去的裴君音,竟然敢说出这种话。
窝在萧明璋怀中哭得一抽一抽的牧婉儿,难得怔怔地看着裴君音。
旋即,她心底涌起一抹巨大的喜悦。
裴君音这个狗皮膏药,终于舍得将不属于她的位置让出来了!
牧婉儿都快要压制不住自己嘴角的笑容。
她恨不得今日就让裴君音离开晋王府。
明日自己就被提升为晋王府。
牧婉儿想,晋王此刻一定同她一样,高兴地想放一挂鞭炮。
牧婉儿笑着抬头去看萧明璋。
一张黑沉的脸落入牧婉儿的笑脸中。
牧婉儿的心,顿时咯噔一下。
*
萧明璋感觉心脏瞬间空下去一大块。
冷冽的风呼呼地往里灌着。
他从脚底板凉到头皮,眼睛里也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慌乱。
萧明璋没有丝毫怜惜地将窝在他怀中的牧婉儿退了出去。
他站起身,怒火在他眼中不断盘旋壮大。
萧明璋怒气冲冲看着裴君音:“你再说一遍!”
裴君音脸色如冷霜:“我说,和离。”
“不行!”萧明璋瞬间开口拒绝,“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不同意和离!”
裴君音烦恶的皱了皱眉头。
她最开始,还想占着晋王妃这个位置,不让牧婉儿得逞。
如今她发现,她实在不想在这片浑浊的空间待下去了。
自打唐昭昭从晋王府搬出去,她每一天,都是度日如年。
裴君音冷声道:“王爷为何不同意,我们和离,这不是王爷一直以来的心愿吗?”
“如今愿望要实现了,王爷应该高兴才对,为何不同意?”
萧明璋气得胸膛不断起伏。
他现在忽视了裴君音的话,问道:“要怎么样,你才能不和离?”
裴君音语气坚定:“我只要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