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云歌将银针抽出来,那奇怪的黑线就从消失在皮肤之下。
“九皇子,你告诉我,你这腿是因何变成这样的?”
君璟钊迟疑了一下,看向君墨尘,得到后者点头示意后,他才说道:“当年有贼人袭击二皇兄,我替二皇兄挡了一下,然后双腿便开始无力,直至最后彻底不良于行。”
“挡一下?挡了什么?”月云歌追问道。
她必须将前因弄明白,这样从可以确定如何对症下药,毕竟她现在猜测到了,也验证了,但保险起见,还是再问清楚一点为好。
君墨尘闻言,在一旁跟君璟钊说她可信,问什么就说什么。
君璟钊将当时的情形说了出来。
五年前,他们兄弟俩在京城的一家茶楼中品茶听戏,结果遇到刺客。
刺客的目的只有君墨尘,似乎还是奔着夺君墨尘的命来的,兄弟俩和刺客打了起来。
最后刺客打出几枚银针,君璟钊想都没想就过去挡,银针刺入双腿后竟然化于体内,回宫后找太医来看,都看不出毛病。
那日之后,他的双腿就开始隐隐作痛,之后虚软无力,和上半身完全是两个状态,随着时间推移,看遍不少大夫无果后,双腿便不能再行走了。
闻言,月云歌明白了,她缓声跟二人解释。
“这是针蛊,相传有一种蛊,和银针相辅相成,未入人体之前,就是普通银针模样,入了人体之后,便会化为蛊,一点点损坏经脉。”
“三年内查不出来,无法对症下药,只有等三年后才能发觉,可身子骨熬不下去的人,别说熬到三年对症下药,仅一年就要去见阎王爷了。”
“而要彻底根治,必须要用同样的方法去化解,也就是说你必须再种一次针蛊,这蛊还必须是能克制住先前所种之蛊。”
“若不然,不仅解不了,还会有害。”
听完之后,兄弟俩表情变得严肃。
虽说他们从未听说过这样的蛊术,但北宁从未有蛊术。
在这周边,只有南疆那边才会有人使用蛊术,相传他们的大夫都是巫医,救人亦用蛊。
六年前,正是南疆诸国蠢蠢欲动之际,他们欲要潜伏进北宁,趁机加害北宁百姓,被君墨尘发现,抓了不少,但还是有漏网之鱼。
因南疆人神出鬼没,君墨尘并未能将所有人抓齐,但被他这么一折腾,计划失败,南疆的人担心全军覆没,便悄悄离开北宁,当时的确排查过了,京城中并没有南疆之人。
除非有人和南疆之人勾结,将南疆的人收留,使得南疆人忍辱负重卧薪尝胆,在一年后抓住空隙,欲要除掉君墨尘,但万万没算到君璟钊替君墨尘挡了伤害。
此后,南疆那边安静下来,慢慢的,也就淡出个众人的视线中,似是隐居起来了。
“皇嫂,既然这针蛊会损坏经脉,那为何只有双腿有事?”君璟钊不解地问道。
月云歌心不在焉地回道:“这也是我费解的一点,按理说中了针蛊,经脉受损,那断不会只有双腿不良于行而已,除非你之后有了什么机遇。”
针蛊是个害人的玩意,不可能让人撑这么多年还只是双腿不能动。
全身经脉都是相连的,可如今出现在君璟钊身上的情况就特别像经脉断成两截,上半身为一截,下半身为一截。
她没查错的话,这就是他能撑这么多年的缘故,毕竟重要脏器都在上身,续命不是事。
听到机遇的时候,君璟钊低头想了许久,愣是没有想到自己得到什么机遇。
不过要是说中了针蛊后遇到什么奇怪的事,他倒是遇到一件。
当时是中蛊后三年,他在外求医,碰到一个蒙面,穿着南疆衣裳的少女,那少女武功高强,将他的侍卫打伤之后,便将他掳走,随后带到一个陌生且与世隔绝的地方。
连续三个月,都将他的下半身泡在药浴里,那三个月可以说是痛不欲生。
三个月后,少女不知所踪,而他也被扔到一家客栈,不久后侍卫便找过来。
他当时也问过侍卫是怎么回事,侍卫们都迷茫,只说有人有人用箭偷袭他们,随后有一支羽箭是绑着布条的,那布条上面写的就是他所在的客栈位置。
自那之后,他便再也没有见过那少女,而他的双腿也彻底不良于行,但很奇怪的事,除了双腿,他并没有别的不适。
听完君璟钊讲述的这些话后,月云歌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背对着他们,似是在想事。
她这一想,直接就想到宫宴开始。
尽管宫宴开始,她坐在君墨尘身边还是漫不经心的。
“笨女人。”君墨尘低声喊了一下。
月云歌歪头:“嗯?”
哎,等等,这狗男人喊自己笨女人,自己为什么要回应啊?
想到这里,她瘪了瘪嘴,回首盯着面前的大鱼大肉,完全没有食欲。
难道遇见传说中的针蛊,她现在不把它解决了,她这心就痒痒的。
身为‘阎王愁’,怎么可以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呢!
“吃东西。”君墨尘见状,夹了一块肥瘦相间的猪肉放到她的碗里。
一看到肥肉,月云歌忍不住干呕,脸色难看:“不了,我不是很饿,吃点水果好了。”
糟糕!最近担心伤害到孩子,就很少用药,孕吐也快压不住了。
君墨尘知道她是什么情况,便让人将油腻的饭菜撤去,只留下清淡的。
月云歌轻蹙眉稍,斜眸轻轻瞟了一眼身旁的他,表情不自在。
这狗男人……在想什么?
就在这时,夏幽大皇子夏施阳站了出来,说这次来北宁参加秋猎,还带了夏幽的歌姬舞姬过来,给北宁皇帝献上歌舞。
夏幽的歌舞和北宁是两种风格,北宁的歌舞婉约绮媚,而夏幽的完全是热情奔放,衣着更是大胆无论男女,都是看得面红耳赤。
看着夏幽舞姬大胆放肆的动作,在场的官员,有不齿的,也有目不转睛的。
“别关顾着看,吃点东西。”君墨尘将剥好的橘子放置在她面前的小盘中,语气温柔。
“王爷,你为何突然对我这么好?”月云歌还是有些接受不过来,打算问清楚,他这样让她特别不自在,浑身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