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日就是选太子妃的日子,再不行动可就晚了。
皇上公务繁忙,断不可能干涉此事。
太后就算再宠爱自己和狗男人,在这么多皇孙面前,还是要一碗水端平。
如今狗男人不在,她认识的人中,唯一能找的就只有外公了。
她那个不中用的花心父亲完全不用考虑。
月云歌让吴芷晴和庄芬菲先回家等消息,她和茹茹去奉国公府。
不巧的是,奉国公今日刚好进宫了,两位舅舅也去大理寺执行公务,舅娘她们恰好今日相约出门会好友,府里只有三表哥沈檀轩在书房温书。
得知月云歌到来,沈檀轩有些意外:“表妹今儿怎会得空过来?”
月云歌开门见山:“三表哥,我是为了茹茹这事来找外公的。”
“祖父也是为了茹茹的事进宫找皇上去了。”
“这样啊,那我在府里等外公回来,看看是什么情况,就不打扰三表哥温书了,明年的科举,三表哥一定要加油!”
话音落下,月云歌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把沈檀轩兄妹俩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对于这个时而端庄,时而古灵精怪的表妹,沈檀轩忍俊不禁:“好。”
月云歌拉着茹茹离开书房。
淅沥沥的小雨一直在下,茹茹将月云歌拉到自己的房间。
“表姐,我不想嫁给太子。”
月云歌颔首:“我知道,我也不想让你嫁给太子。”
别看位高权重者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其实烦心事比普通百姓要多得多。
尤其是在后院争宠这上面,稍有不慎就会红颜早逝,得不偿失。
若非自己一来就是硕南王妃,她宁愿嫁给平民,过平淡的生活。
幸好,除了月清柔,狗男人没有再娶别的女子。
月云歌在奉国公府留了一个多时辰,下午一直是阴天,所以天黑也比较早。
等来等去都等不到外公,她只好先回王府。
她不知道的是,她前脚一走,她外公后脚就回到国公府了。
在得知她是为太子选妃之事过来,奉国公用完晚膳后就带着二儿子沈熙松上门拜访。
此时月云歌正在和君璟钊兄弟俩刚吃完晚膳,得知外公前来,赶忙让人请进来。
“老臣(臣)见过王妃,九皇子、十二皇子。”
月云歌见状,起身过来搀扶二人起来:“外公,都是自家人,私下这虚礼就免了。”
君璟钊也附声:“是啊,国公爷不必客气,朝堂之下不用拘礼。”
见状,奉国公父子二人也就没有再谦虚,但落座后,二人都是愁眉不展。
她像是猜到什么,问道:“外公,您今天进宫找皇上,是不是皇上不愿管?”
“陛下本来要松口答应让户部那边将名字给划去,可那个时候皇后出现了,说我再三推辞,是不是看不上太子,看不起皇家。”
说到这里,奉国公一脸辛酸,满是无奈。
沈熙松也是愁得不行,“就算是以茹茹年纪尚小,想留在膝下多养几年为由头都不行,皇后在一旁说这事,陛下一直都没吱声。”
月云歌闻言,面色冷厉:“那母子俩铁了心要这样做,想必是不会轻易松口,如果一直这样下去,那最后只有一个办法。”
奉国公父子二人一同抬头:“是何办法?”
“抗旨不遵。”
这四个字蹦出来的时候,奉国公父子二人都冒了一身冷汗。
抗旨不遵可是大罪,会牵连沈家上下的。
沈熙松皱眉:“云歌,有没有别的办法?”
月云歌垂眸,抿了抿唇,道:“提前跟人订亲,当然,这样做的后果就是选妃一事过后,茹茹退婚,但满城皆知,会影响到茹茹真正的姻缘。”
古代女子的教育就摆在那里,大多都是逆来顺受。
在递交上去的名单里,她不知道有多少是自愿的,多少是不自愿的。
但就算不愿意,也只能选择接受,尽管是大户千金,身为女子,也没有选择权。
再者就是,名单上的人里,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抗旨不遵的。
奉国公面色沉重,“可这都来不及了,后天就是选妃的日子。”
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孙女,这还没及笄呢,就要因为算计而进皇家,他真的不愿意。
月云歌低头思量,随后轻咳一声,抬头郑重其事道:“还有一个办法,一天之内也赶得及,但会很荒唐,也会被人说三道四。”
“什么?”奉国公斑白的眉毛不禁被抖了抖。
“自古以来,娶妾不用三书六聘,更不用经历那么多的繁文缛节,最简单就是挂个红灯笼,派个轿子去接人,从后门进来,对吧?”
奉国公父子俩不约而同点头。
“所以,可以将茹茹,还有吴御医之女,庄士大夫之女一块接进硕南王府,等太子选妃一事过去,再让他们各回各家。”
奉国公紧皱眉头,颇有怪罪之意。
“云歌你这,你这……这不是将她们三个往火坑里推吗?当过妾侍,还被休弃回家,这日后还怎么嫁人啊?比随便找一人订亲还落人口舌。”
月云歌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如果是她,直接就抗旨不遵了。
她一个现代来的人,这么憋屈的事情,要不是到伤及性命的那一步,就不该同意。
“对了,还有一个办法。”
“说说看。”
“对外宣称,她们生病伤了根子,不能怀孕。”
在古代,要想逃避一桩婚事,可以从三个方面入手。
第一,不能传宗接代,这可是大忌,就算再有才长得再好,也不会有人愿意娶。
第二,做了有损名声之事,也会被排斥在外,九成男人都要脸面。
第三,宁死不从,惹不起就躲着。
“云歌啊,外公发现你出的都是馊主意啊,这可都是有损女子清誉的啊,茹茹才十二岁,出了这样的事,日后可怎么嫁人啊?”
月云歌有些无语:“外公如果觉得我出的都是馊主意,那外公倒是说说,还有什么比我说的这些还好的?”
她本就不知很擅长处理这样的事情,如果在前世,她不嫁就是不嫁,哪有这么多规矩。
但现在是古代啊,是北宁啊,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这番话说出来,奉国公父子二人也有些不知怎么作答。
“父亲,我觉得最后一个办法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