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桂的话一落,在场之人皆是一惊。
田雅同样惊慌失措地惊呼道:“这怎么可能?”
不止是田雅不敢相信,就连虞晚桂也心情混乱得快要失了冷静。
她压住心里的惊恐不安,再次观察起来。
“看这些伤口痕迹,并不是一次两次会形成的。”
虞晚桂话忽地哽在了喉咙口。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瞳孔皱缩。
一瞬间,只觉得手里的焰血兽前肢好似有千百斤重。
虞晚桂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发着抖。
23号抽血针并不是普通人能轻易接触到的东西。
因为材质原因,23号抽血针造价极其昂贵。
就连她们的研究团队,也只有着一套23号抽血针。
这可真巧。
这只焰血兽身上,也出现了23号抽血针才能遗留下的伤口。
她们当初来鸢尾星时,虞晚桂可以清楚的确定,并没有焰血兽和她们随行。
那现在这只焰血兽,又是从何而来?
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自心中升起,虞晚桂颤声道:“教授让老万守着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没有人能够回答她这个问题。
这一幕,似乎已经将陈亭研究员的真实一面揭开了一道口子。
或许早在星兽潮出现前,这只星兽就已经出现在了鸢尾星上。
叶溪站起身,越过焰血兽的尸体,停在了废墟之上。
无需叶溪吩咐,其他人早已散开,查探起周围线索。
田雅手脚冰冷,看着焰血兽庞大的尸体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她用力握住自己身前的吊坠,似是想要从吊坠里寻到一些勇气。
她并不笨。
只从虞晚桂的话里,已然明白过来这件事有多可怕。
她完全不敢相信,向来平易近人又温和的教授,竟然会是暗中抓捕了星兽用来做实验的凶恶之徒。
与星兽共舞,他怎么敢!
惊惧之后,田雅心里又满是惶恐。
她想到正跟教授待在一起的父母,一颗心像是坠落了冰冷深渊,完全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城镇坍塌,数不清的人死去。
信号塔无人维修,信号同样完全中断。
就算她想要发信息提醒父母,也办不到。
“队长,这里好像有个门。”
文昌宁的声音忽地响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叶溪立刻赶了过去。
文昌宁趴在地上,指着一道泛着冰冷银色的影子说道:“这个,似乎是一道门。”
只不过这道门,已经被巨大的水泥块给严严实实地堵了起来。
若不是文昌宁看得仔细,怕是也会将这道门给忽略过去。
看到文昌宁所指的方向,田雅终于从惊惶中冷静下来。
她说道:“这个地方以前是一家药店,我们住的屋子,就在药店旁边。”
虞晚桂声音微哑,接话道:“难怪我们一到了鸢尾星,老万就很喜欢往药店跑。”
谁能想到,药店里竟然还能藏着这么大的一个秘密呢?
一个小时后,银门上方的碎石烂砖被清理干净。
一块落满了灰尘,被碎石砸出了几个洞的毛毯歪歪扭扭地盖在门上,将银门遮挡了大半。
文昌宁卷起毛毯,连毯带灰,用力丢到一旁。
银色大门显露了出来。
文昌宁弯腰,使出了全身力气,都无法将门撼动一分。
“队长,这门打不开。”
柯闻川也俯身仔细看了看门,无奈道:“这门连钥匙孔都没有,应该是需要密码。”
密码二字一出,众人下意识看向了虞晚桂和田雅。
田雅连连摇头,“我不知道密码,我爸我妈从没在我面前提过这件事。”
“我也不知道。”虞晚桂也跟着摇了摇头。
薛柔柔皱起眉,“看来只能用炸药把它给扎开了。”
叶溪点了点头,说道:“把炸药拿出来,布置一下。”
既然无法和平打开,那就只能采用暴力手段了。
薛柔柔动作十分迅速地从空间里掏出了炸药。
看到忙碌着开始埋炸药的薛柔柔,虞晚桂忽地出声制止了她们。
“叶小姐,请等一等。”
叶溪看向虞晚桂,眼中带着询问,“虞女士,你是想起了什么吗?”
虞晚桂快速说道:“我忽然想起,老万给我打的最后一通电话,似乎说了几句有些奇怪的话。”
虞晚桂拿出笔记本。
她脑筋飞速转动着,笔尖在本子上刷刷写着字,将老万说的话复述了出来。
“小晚,等我们回家了,再去学校走一走吧。我还记得我们当时最爱去的那家咖啡厅,听说最近又出了五个新品呢,可以去尝尝看。”
那时候虞晚桂只觉得老万是因为有了孩子而开心疯了。
她还笑着调侃了一句:“你怕是开心得昏了头了,学校早就搬了地方,就连那家咖啡厅,也不知道搬去了哪儿。你又是从什么地方知道它还出了五个新品的事?”
“啊,那可能真的是我记错了。”老万在那头笑呵呵地说道,“不过在学校时的日子,可真的是令人印象深刻哪。”
记忆回笼,虞晚桂沉着脸,将学校和咖啡厅的位置给标注了出来。
没有人出声打扰虞晚桂。
虞晚桂在笔记本上组合出几个数字,删删渐渐之后,慢慢停了笔。
看着最后出现的数字,虞晚桂轻声道:“但是我不知道,这个数字究竟是不是密码。”
“试一试就知道了。”
叶溪看了一眼笔记本,走到了门前。
她对文昌宁说道:“你们退后一点。”
文昌宁也不托大,立刻远离了门。
叶溪半蹲在地,她看似随意,实则已经做好了立刻战斗的准备。
462905......
六个数字一一输入,几乎在5字刚摁下,就听到了一声十分清脆的响声。
几秒后,银门缓缓抬起。
在金河镇断电断信号的情况下,门下的世界竟然依旧正常的运转着。
莹白灯光亮起,照亮了门下的楼梯。
“走吧。”
叶溪依旧走在最前方,沿着楼梯步入了陌生的地下世界。
与世隔绝的阑干山脉中,正缓步前行的陈亭忽地停下了脚步。
“教授,怎么了?”田衡奇怪地看着突然停步的陈亭。
想到陈亭的身体,田衡紧张问道:“是您的伤口崩裂了吗?”
“别担心,我没事。”
陈亭是个十分温和儒雅的人,笑起来时,更显得平易近人。
他温声回答道,“刚刚有点灵感冒了出来,所以一时忘记了走路。”
田衡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后又很是懊恼,“那我不是打扰了教授?”
“没关系。”陈亭抬脚,继续往前走去。
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信号接收器,面色依旧带笑,眼中却染上了几分冷意。
似乎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有客人不请自来地闯进了他的花园呢。
这种客人,可真是没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