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洁发现自己的世界好像有点儿不对劲儿。
一天, 她在下学的路上,看到了一个爆炸头的男人,对方的脸上有一道疤, 穿着各种金属装饰的皮夹克,简而言之就是一看就不像是个好人。
她避开了目光, 悄悄加快了脚步, 这种社会不良人士对她这样的好学生来说简直是地板上的蟑螂一样,让人敬而远之。
那个爆炸头大约不太在意周围人的看法, 骂着人踢翻了一个垃圾桶, 然后又一脸激动地从垃圾桶之中捡出了一个东西。
何洁没有看清, 她快速走过了这条必经的有些少人烟的道路。
第二次见到那个人,是在她家附近的公园里,当天何洁学习,难得来了兴趣要去公园跑步,就看到那个人还是那身衣服, 匆匆忙忙地拉着一个老人询问着什么。
作为一个三好学生, 何洁还是有些正义感的,但她同样知道自己是一个容易受到伤害的女生, 并没有贸然上去做什么, 而是躲在一旁观看。
男人问了一些问题之后就匆匆忙忙跑了,被他甩在身后的老人差点儿摔倒, 踉跄了一下。
果然不是个好人。
何洁这样想着, 算是记住了这个男人的样子。
第三次见, 是何洁去姑姑家, 看到那个男人没了之前的活力,一脸颓废地坐在街边儿长椅上,他的手中捏着一个长长的面包,正被他掰成一块儿块儿扔在地上,几条流浪狗吃得正香。
何洁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这人大约不是太坏吧。
第四次见的时候,何洁的包被人抢走了,她的包里装着刚取的钱,被抢的时候,整个人都蒙了,因为包带牵绊,她还在地上摔了一下,爬起来再追,就不好找到人了。
蹲在原地哭起来,那是她的学费,好不容易积攒了那么多的学费,单亲家庭的孩子,母亲的负担本来就重,若是… …有那么一会儿,她感到了绝望。
“给你,这是你的吧?”一个熟悉的包出现在眼前,那个爆炸头的男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把包还给了她。
何洁吸着鼻涕说:“谢谢你啊!”
“不用。”那男人这般说着,脸上有着疲倦之色。
何洁有些不忍,问他:“你怎么了?”
然后,何洁就从他的口中听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故事,瞪大了眼睛,连奶茶都忘了吸,咬着吸管说:“你是说我的世界就是一个解谜游戏?开玩笑吧?”
“我也希望是开玩笑,但这个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笑。”男人苦笑着,说了自己的职业,看不出来他这个样子竟然是个警察,还是警二代,只是有点儿不务正业,然后,莫名被拉入了这个空间之中,再也没有出去。
“已经不知道多少关了,我真的有些坚持不下去了。”他说着手插入头中,让那爆炸头稍微有了些约束,这么看,他其实还是有几分英俊的。
虽然觉得他说的像是疯话,但看在他帮自己找到包的份儿上,何洁还是安慰了两句:“就算是又怎么样,我觉得自己是真的啊,没必要计较那么多,怎么活不是活呢?你可以在这里住下来啊!”
短暂的交谈之后,两人分开,再后来相见,何洁发现对方成了自己的邻居,再后来… …
“没想到你竟然是结婚最快的那个,真是太… …”不知道该怎样形容的好友看着幸福的何洁,表达了自己的祝福。
何洁笑着说:“你也可以啊,那么多人追你。”
好友摇摇头,眼神有些迷茫,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自己不应该就此安定下来,或许我天生就注定了要漂泊吧,有时候,觉得身边的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
何洁看着好友笑笑,这种无病呻吟的说法似乎有些耳熟呐。
婚姻并不一定是爱情的坟墓,何洁觉得婚后的自己更幸福了,丈夫剪短了自来卷的头发,顶着毁形象的板寸成了一名警察,敏锐的直觉和办案的能力都很好,让他很快升迁,如此也算是事业有成了。
何洁一直没有孩子,结婚五年,她觉得最大的遗憾就是这个,不过这也没什么,反正不孕不育么,也算是世界通病了,丈夫也不介意,她也没什么好逼迫自己的。
这样的日子直到某一天,她的丈夫突然回家,看着她欲言又止,许久之后,长长地一声叹息,什么都没说。
许多年后,当她看着丈夫慢慢变老,去世… …整理丈夫遗物的时候,她发现了一个藏得很隐秘的盒子,里面放着一把造型华丽的金钥匙。
天鹅绒的黑色垫子下,一张便签纸上留着丈夫的笔迹“我终于找到了钥匙,但我不想离开了。”
霎时,泪流满面。
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何洁握着那把金钥匙,想着丈夫,总觉得他离去的时候似乎有些郁郁之意,是因为她吗?
身体微微地颤抖着,有种异样的感觉在心中满溢,似乎有些疼痛,她昏倒了。
等到何洁再次醒来的时候,世界在她的眼中已经不再一样,她看到的人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自己的同类,另一类,则是她丈夫那样的人。
“又觉醒了一个。”
有一个男人走入了她的屋子,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作为这个城市的第三个管理者,你的次序决定了你的管理权不能在此获得,跟我去三十区,由你负责那里的监控工作。”
何洁一头雾水,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她仿佛还沉浸在那巨大的痛苦当中,手脚无力,被男人揪着肩膀提了起来,好大的力气,不等她再反应一下,面前好似出现了一条银色的通道,男人拽着她进入,再停下来的时候,她就看到了更加繁荣的未来城市,悬浮在天空的岛,还有上面的高楼大厦,都让她感觉到了一种科幻的金属质感。
“从现在开始,你的任务就是监视那些外来者,如果能够留下他们,就是你的成功。”
男人简单地说了这么一句便消失了踪影。
喂喂,到底是为什么啊!
何洁不明白,她有太多的不明白,但,似乎隐隐地,她又知道一点儿什么,那个男人是他们这类人的头领,他的话就是命令,不能够违背。
不能够违背啊!何洁站在高楼的顶端,俯视下方的一切,这里同样有两类人,一类是她这样的,另一类是她丈夫那样的,他们很多都是夫妻,同样没有孩子。
只有她丈夫那样的两个人结合才会有新的生命,否则… …仰望云端,晴朗的天空好像没有尽头,何洁惨然一笑,这就是命运吧。
她大概永远不会忘掉她的丈夫,却也不会忘记自己的使命,拦截,阻止,不让那样的生命离开这个世界,哪怕这个世界是虚假的。
银色的空间之中,邓杰翘着腿坐在老板椅上,一边旋转着椅子,一边轻声说:“至于么,这都多少年了,你还怕我跑了吗?”
空间中没有了其他人,却能听到一个声音在回答:“你的刑罚是终生□□,在没有新的命令下达之前,我不会放你离开。”
“喂喂喂,这么多年,难道你就不知道阳奉阴违一下吗?你现在已经能够自成世界了,何必还要听那些人的话,说起来,你这种智能生命,到底为什么非要站在人类阵营啊,转投我这里不是很好吗?若不是我给你出的主意,你恐怕还不能够有现在的发展吧,那些人类到底给了你什么,让你这么死心塌地的。”
邓杰停下了旋转,不满地说,他的目光对着空白的墙壁,好像能够看到墙壁中那个男人冷冰冰的脸。
“我的任务是监督你的刑罚。”男人的话再次绕回了这一句上。
邓杰摊手,颇为无奈地苦笑,“我敢保证,当初给我判刑的人都忘了我了,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我的任务是监督你的刑罚。”
——无论你拉入多少人,都不能够阻挡我的任务。那些被拉入的人,生死并不在他的考量之中,并不能够威胁到他的任务。
邓杰单手撑着下巴,看来拉入的人还不够多啊!
想到这里,他突然笑了,问:“你把那个新觉醒的人安排到第几区了?”
“三十区。”对方的回答意外地坦诚。
邓杰一笑,跟着一些人闯关的步伐,他也去过那里了,只是,总共九千万的关卡,至今还没有谁能够通关,他的意识投影最远只能停留在一千七百万的位置,还是差太多了。
暴躁的脾气早已被磨得近乎于无,曾经的绝望早就过了,连愤怒都懒得表现,有什么用呢?
他会一点点尝试,一点点努力,就好像他能够找到“牢头”的漏洞释放出诱饵,往监牢里拉人一样,总有一天,他能够逃离此处,夺回自己的身体,将这个依靠他身体的营养形成的世界彻底变成自己的。
量变引起质变,当觉醒的“虚物生命”越来越多,完全由“虚物生命”构成的智能生命,他也会拥有感情吧,到了那个时候,他是否还能坚持职守?
邓杰突然大笑起来,疯子一样,让笑声充斥着整个银白色的空间,他在等着,等着… …
散发着淡淡白光的世界是一个复杂的泡泡,跟其他世界不同的是,它扎根在一具尸体之上,好像那个尸体眉心开出的花,白光之下,是复杂多变的花纹,层层叠叠,永远无法有人进入到最中心的位置。
那里,是监牢,不能走出的监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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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物生命可以看做智能生命的各种□□数据所化,虚物生命潜意识会继承智能生命的使命,□□生命体不允许其离开,潜意识会关注那些生命体,然后给他们大开各种后门,让他们活得更为畅意,舍不得走也就成功□□了,哈哈。
邓杰是神,战败被□□的神。
所以,这是一个越狱故事。
邓杰化身新人,跟着各个团队往外走,只要有一个团队打通所有关卡,他也就能跟着出去了,默认跟所有人都组队的模式让他占了便宜。
然而,九千万,与悲!
估计他想要通关(越狱)太难了点儿。
为他点蜡!
重申一下,这篇文的主角不会是那种一上来就大杀四方的霸总人物,现实生活中也很难存在这种视全世界为无物的霸总吧,所以,他会逐渐变强是肯定的,但这种渐变的限制总会有的。
大家似乎不理解为什么是逃命,因为在这个特殊的世界之中,等于开局就在别人的案板之上,身体死了灵魂都出不去,对主角来说,灵魂是最重要的,只要灵魂完整,有系统在,他反复穿越多个世界,就等同于不死之身,没必要跟任何危险争一时长短,何况未必能赢。
可以理解为主角的谨慎心理,让他在没有八分赢面及以上的时候,绝对不会玩儿什么探知真相的主角模式,万一反派话多之后还把主角杀死了呢?灵魂再被扣留,岂不是生生世世任人鱼肉的那种?有危险就要逃啊,看到对方拿着枪对着自己还往上冲的,如果没什么依仗,那就有些犯蠢,第一反应是逃离才正确啊。
至于精神力的问题,设定中说过,各个世界的主流力量体系是不一样的,在修仙世界玩儿魔法什么的,天道不提供系统支持你也玩儿不起来啊,而精神力就有些万能,基本上每个世界,纵然有压制,也能够修炼,而且见效快,比之内力灵力都更快起效,自然要作为首选,首选习惯了,就成了剑客的剑,让他用别的兵器当然也能,但没有剑更顺手了。
每个世界以主角为主,主角都不知道的会在番外透露,否则看起来会更乱,可能会有更多人跟我说主角好蠢,这个都不知道,大家带着上帝视角之后回头看,可能也会有同样的感觉,挽尊。
每一个新的世界对主角来说都是未知,在这种情况下,要说之前的几百年都活到狗身上也是可以的,就好像本世界,你做人是一种活法,做狗的时候难道还是同一种活法吗?肯定不一样啊,万一再是植物什么的,难道之前做人的经验也可以套用吗?
坚定认为,角度不同,经验不同,或者道理相同,却不能同日而语。
谢谢大家的支持!
我认真写好每一个想要描述的世界,也希望大家能够喜欢,就算是很不喜欢,欢迎讨论其中的未尽之处,却不想看到恶语,原谅我玻璃心,谢谢大家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