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小旗道:“保安说是一个盘着头,穿旗袍的姑娘送来的,点名送到我家,让我转交给你。”
“人家本就横死,你找到她的尸体,为了提炼尸油,又灼烧了一遍,这与挫骨扬灰有何区别,人家能不恨你吗?”
“常爷,救我啊!”张全发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嘴唇都在颤抖。
常小旗道:“我爸生病住院的时候,只有你一个人去看望他,当年我还小,可我知道什么叫恩,老张你不要怕,我太爷当年就干这一行,什么古怪东西没见过?我帮你这最后一次,你千万不要再玩火了。”
“你说实话,这个尸体你是在哪找到的,现在又安置到了哪里。”
“除了簪子之外,你还有没有拿过其他东西。”
张全发道:“这尸体我是听高人指点的,那个高人留着一头长发,干枯的就像粗麻,一个眼睛还是瞎的,看不见眼珠,都是眼白。他说石碑店村外那个桥下有一具古尸,挖出来能赚钱,我弄了尸油之后顺手给扔河里了。那个女尸挺穷的,浑身上下就这一枚簪子。”
常小旗一拍额头,“老张,你被算计了!”
“那他妈的石碑店村外,北高南低,桥梁拱起,乃玄武镇尸之地形,埋在那里的人能是善茬?”
“一具被提炼过尸油的清朝女尸,谁他妈下葬的时候,还给她再盘下头,插一枚银簪子?”
常小旗越说越气,一巴掌拍碎桌子上的茶杯。
“那是二次葬!是有人把这女尸从别的地方挖了出来,故意埋在那的,银簪子也是人家故意放进去的,你只知道盗尸者的规矩,但不知这里边的猫腻啊!”
常小旗说:“那个所谓的狗屁高人,也是一个盗尸者,他十有**是跟你一样,贪图富贵享受,到头来要偿命,所以就设计这一出来陷害你,你就成了他的替死鬼了!”
“常爷啊,那我该怎么办。”张全发咽了口吐沫,浑身都在哆嗦。
连喘几口粗气,常小旗道:“又遇上行业败类了,今晚都别睡了,老张你带我去你抛尸的地方,今晚务必要让那具尸体打捞出来。”
“小聪,你现在赶回我老家,帮我取一样东西回来。”
“取什么?”
“我老家的客厅里供奉着一口小棺材,棺材下边的柜子里有一个黑布包,把那个黑布包带给我,不管里边有什么响动,你不要打开看,记住我的话。”
“行,我现在就回去。”
常小旗道:“老张,咱俩现在回镇子上,去曹记棺材铺一趟。”
“咱们三个人,在棺材铺汇合!”
三人骑着电动车各自前往目的地,张全发在后座小声说:“常爷,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如果这次我真的不在了,麻烦你照顾好我的女儿。至于儿子,他皮实,有口饭吃就行,我不想我闺女受苦受累。”
常小旗从反光镜看向张全发,昏黄的路灯下,他鬓角的皱纹有些模糊不清,但依然能辨识出他的迟暮。
“没事的,不用想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