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功夫,局势逆转,逆转,再逆转!
先是金兵铁骑突出,斩杀项元镇,突击宋军中军,
而后蔡京率先逃走,李纲被气得吐血昏厥,刘延庆手足无措,宋军士气几乎崩溃,
值此危难之际,宁策突然出手,暴打蔡京后,抢过指挥权,准备迎战金兵!
张宪匆匆将照夜玉狮子牵来,宁策翻身上马,手持离别刀,环顾蔡京,赵鼎等人,
少年吩咐手下,的声音冰冷,“看好帅旗,若有敢临阵逃逸者,无论是谁,一律当场斩杀,无需请示!”
瘫在地上的蔡京,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小匹夫,自己不逃,也不让自己逃,
这分明是要拉着自己陪葬啊!
金兵如此凶猛,连项元镇那样的猛将,都没撑过几个回合,宁策麾下三千兵马,岂是对手?
想到这里,蔡京面露绝望之色,自觉必死,连刚才被宁策打耳光,都顾不得计较,
赵鼎和时文彬惊慌失措,望着远处如黑潮般席卷而来的金兵铁骑,身躯不断颤抖。
宁策骑在马上,手中提着离别刀,身旁跟着孙安,张宪,王寅,武松四将,
少年冷冷地望着疾驰而来的金兵铁骑,身子一动不动。
刘延庆现在已经麻木了,看着金兵杀来,只是绝望地站在那里,进退两难,
而在前线,也有部分士卒察觉到了后方的异动,原本占据上风的宋军,居然被士气大振的金兵,又给杀了回去,
看到援军后,城头金兵突然也疯狂起来,将登上城头的宋兵,一一斩杀!
安德帝姬又是惶恐,又带着些许期待,望着远处的少年身影,心中千头万绪,心情复杂。
而此刻,完颜阇母也看到了远处屹立不动的少年身影,眼看宋兵只有两三千人,顿时便爆发出一阵猖狂大笑,全然不顾自己身上的鲜血淋漓,
提着狼牙棒,完颜阇母吼声如雷,“儿郎们,宋军主将就在眼前,只要杀了他们,他们带来的粮食,金银珠宝,奴隶女人,就都是咱们的了!
怯弱的宋人,又岂是咱们女真勇士的对手?
儿郎们,冲啊!”
万余金兵铁骑,犹如疯狂的兽潮一般,不断向着宁策所在之处,疾驰而去!
一千米,五百米,四百米……
金兵铁骑不断突进,但三千宋兵却在宁策的带领下,一动不动,稳若泰山。
眼看再有几个呼吸,汹涌的铁骑潮水,即将淹没看似薄弱的宋军防线,安德帝姬情不自禁,娇呼一声,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蔡京则是两眼一翻,直接吓昏了过去!
刘延庆也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赵鼎,时文彬两人,挤在一起,望着汹涌而来的金兵铁骑,心中首次生出后悔之意,
深深后悔自己等人,刚才为何不逃!
战马四蹄翻飞,铁骑不断疾驰,一个呼吸过后,金兵杀进了三百米之内!
宁策依旧一动不动,
仿佛在静静地,等待着什么,
此刻,
宋军大营深处,一架热气球,正孤悬在晴朗的高空中,俯瞰大地,
偶尔有一抹光亮闪过,
正是望远镜的镜片,反射阳光,
少年默默握紧了离别刀,
完颜阇母狞笑着,不断疾驰,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一般,杀意冲天,直取远处的少年而去!
突然间,
一道道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在众人的耳边响起!
一切都不重要,一切都已无足轻重,
四百门大炮,在金兵前进的路线两侧,骤然显露身形,随即,开始井然有序地,向着蜂拥而来的金兵,倾泻怒火!
黑色的炮身,线条流畅,表面平滑,于阳光下,闪耀着淡淡的金属光泽,火炮下面,是精铁制成的炮车,四个巨大的黑色橡胶轮胎,尤其显眼。
炮手们按照之前的训练,熟练地装填,放炮,将成千上万的碎石与铅子,狠狠地轰向金兵铁骑怒潮!
貌似无坚不摧的黑色潮水,在大炮轰击之下,显得是那么的脆弱和无力,每一次炮响之后,总有一大片金兵,宛若被收割的稻子一般,狠狠地倒了下去,
血雾一团团地闪现,残肢断体四处横飞,冷静的炮手们,不断收割着金兵铁骑的性命。
金兵如潮水般的突击,看似勇猛,但过于密集的队列,却难以躲避炮击!
宋兵一炮下去,便是数十,甚至数百人的伤亡。
黑色的潮水,很快就被火炮的炮火,给轰击成了阵阵血雾,
万余铁骑,临到最后,居然只剩下完颜阇母冲在最前的数百骑,
刘延庆目瞪口呆,大脑一片空白,
郭药师目瞪口呆,心中突然升起强烈的后悔之意,
赵鼎,时文彬也是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眼前情景!
安德帝姬则是开心的差点连心,都融化了,
她痴痴地望着骑在马上的少年,突然便是浑身发软,
而就在这时,
宁策,也动了,
少年一夹马腹,提着离别刀,如同离弦之箭般,率先向着完颜阇母,冲了过去!
武松挥舞双戒刀,杨志,张宪,王寅三人,纵马挺枪,带着手下士卒,呐喊着,开始对残敌展开追杀!
怔了一怔后,望着远处的俊秀少年,完颜阇母双眼血红,当即也是嘶吼一声,不肯服输地挥舞着狼牙棒,悍然相迎!
数百米的距离,只是一瞬之间,
照夜玉狮子猛地加速,残影再度闪现!
只见一道白影闪过,瞬息之间,宁策便杀到了完颜阇母面前!
冰冷的大刀,高高举起,
阳光下,少年骤然便是一声怒喝,借着马势,离别刀重重斩下!
“完颜阇母,纳命来!”
离别刀无坚不摧,甚至能砍断风中的一根头发!
只听唰的一声,锋利的离别刀,先是斩开了完颜阇母手中狼牙棒,随即去势未衰,重重地斩在了,完颜阇母的腰间!
残暴如恶魔般的金将,双眼骤然便失去光彩,野兽般的嘶吼戛然而止,战马托着半截身躯,头也不回地疯狂逃去,
扑通一声,金将的残躯,重重摔落!
而此刻,张宪,王寅等将领,也杀了过来,开始对金兵残敌,展开追杀,没过多久,便将其余敌兵,屠戮一空!
宁策转身,沉稳下令,“武松率两千铁甲步兵,拱卫中军,其余众将,且随本将破敌!”
随即,宁策便带着张宪等将,统率一千重甲骑兵,加入到了攻城的行列当中!
如热刀切黄油般,金兵阵容,在铁甲骑兵的冲击下,颓然瓦解!
张宪一马当前,奋起神威,冲到措手不及地萧虎里身前,一声怒喝后,轻松将此人刺于马下!
郭药师见状,魂飞魄散,也顾不得与宋军交锋,当即拨马便逃!
宋军顺势掩杀,屠戮了大批金兵。
出城作战的金兵铁骑,大部分都被宋兵屠戮一空,少部分跟着郭药师,仓皇逃入城中,城池大门,再度紧紧关闭。
随着金兵的退入城中,同样精疲力尽的宋兵,也是顺势收兵。
双方脱离接触,各自开始收拢兵马,
刘延庆带着众将,脸色颓然地来到中军,
李纲脸上容光焕发,跟刚吃了十全大补丹似的,骤然之间,老头好像突然年轻了几十岁,
相比之下,脸颊红,肿的蔡京,则像是突然老了几十岁,瘫在地上,全无半点风度,一动不动,
浑身是土,也没人理他,
李纲环顾众人,
如今乃是战时,顾不得太多,
李纲当即沉声下令,
“蔡京临阵脱逃,扰乱军心,立即收押,待官家定夺,
刘延庆思虑不周,用人不当,若非宁策临危不惧,我军早已战败,
免去此战主将之责,而以宁策为帅!”
众人带着敬畏地,望向俊秀少年,无论是谁,此刻都是心服口服。
谁也没想到,这位笑容温和的少年,居然埋伏了如此厉害的伏兵,
气势汹汹杀来的万余金兵铁骑,谈笑间,便是灰飞烟灭,
宁策急忙下令,
“刘延庆整顿兵马,紧守营盘,陈翥,吴炳彝兵力损失过多,你二人负责打扫战场,伤兵速速回营医治,
呼延庆,张清两将,检点兵马,安置伤员,尽快做好跟随本官攻城的准备。”
听闻此言,众人不禁齐齐一怔,
李纲询问,“现在攻城么?”
宁策点了点头,“机不可失。”
片刻之后,重振旗鼓的宋军,在宁策带领下,再度来到城下,
而在雄伟的城墙上,郭药师,赵鹤寿两将,望着下面的宋军,眼中喷出怒火!
完颜阇母虽死,但郭药师仍有把握,守住此地!
毕竟,济南乃是坚城!
安德帝姬在两名侍女搀扶下,美目中涌现希望,满怀期待地望向,城下的少年。
万众瞩目之下,
宁策缓缓举起,手中锋利的离别刀,
在他身后,数千宋兵,军容齐整,严阵以待,
突然间,
一道山崩地裂般的爆炸声,在雄伟的城墙下,响起!
巨大的力量,轻而易举便摧毁了看似坚不可摧的城墙,巨大的冲击力和爆炸力,激起阵阵浓烟,让人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
身处城墙之上的郭药师和安德帝姬等人,更是突然间就觉得身子一轻,差点就飞到了空中,随即便感觉脚下坚实的城墙,开始剧烈震动起来,
几个呼吸后,一阵狂风吹来,硝烟散尽,雄伟的城墙上,骤然间,便出现了一道宽约数丈的缺口,残砖碎瓦洒落一地,地下更是出现了一道黑黝黝的深坑!
宁策率军来此后,一直闭门不出,其实却是在暗中,不断挖掘地道,直到今日,地道方才挖到了城墙之下,
随即,宁策便命令手下,利用炸药,炸毁了城墙!
眼看城池被破,
郭药师惊骇欲绝,安德帝姬则是不知何时,便已开始泪流满面!
李纲亲自上前,以苍老的双手,拿起棍棒,重重地敲击鼓面!
雄浑的战鼓声,骤然响起!
宁策大刀一挥!
张宪,王寅,武松,呼延庆,张清等骁勇将领,呐喊一声后,便率领本部精兵,杀向了城池之中!
宋军很轻易地,如潮水般,从城池缺口处,涌了进去!
成功破城!
安德帝姬激动地左顾右盼,两名俏丽宫女,簇拥着帝姬,喜极而泣,郭药师则早已消失不见,不知逃去了那里,
正欣喜间,突然一声暴喝响起,随即两名宫女,便被人粗暴地,从帝姬身边,扯了出去!
赵鹤寿双眼血红,状极疯狂!
只见他一把抓住帝姬,疯狂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既然要死,那就一起死!”
话音未落,只听嗖的一声响动,一支冷箭,如流星般飞来,正中赵鹤寿脖颈,
强忍剧痛,赵鹤寿眼中闪出歹毒的光芒,只见他嘶吼一声,用力狠狠推了安德帝姬一把!
美丽的女子,顿时便轻飘飘地,从高空中,掉落而下,
白色的衣襟飞舞,
临死之前,少女的眼中,一切都变成了慢动作,
然后她便看到,
俊秀的少年,一把扔掉手中强弓,随即一夹马腹,白色的骏马,如同白色闪电般,向着自己掉落的方向,疾驰而来,
看起来像是慢动作,但现实之中,却是千钧一发!
少女急速堕落!
宁策怒吼一声,
照夜玉狮子会意,猛地扬起四蹄,
白色骏马,高高跃起!
两个身影,在高空中相遇!
一声娇呼后,赵金罗被宁策重重地搂进怀中,
手臂处传来的剧痛,让宁策倒吸一口凉气,
但他仍不忘温声安慰,怀中女子,
“别怕,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