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乐音恍然大悟般地说道。
望着自己的属下,段媛媛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为了大理,本宫的一点名声,又算得了什么?”
“宁策乃是大宋不世出的天才人物,惊才绝艳,本宫与他,乃是,咳咳,乃是普通的盟友关系。”
段媛媛硬着头皮,迎着乐音纯洁的目光,绞尽脑汁,思忖自己该如何继续往下编,才能骗过这个耿直的傻丫头。
“宁策以八百人马,便能击败西夏晋王察哥的万余精兵,可见此人无论计谋还是武功,皆是深不可测。”
“本宫现在帮了他的忙,来日待此人崛起,在大宋呼风唤雨,叱咤风云之时,定会知恩图报,感激我大理在关键时刻的,援手之恩。”
“有此人在,无论大辽,还是大金西夏,都难以在大宋,占得半点便宜!”
“察哥在统安城的惨败,便是前车之鉴!”
“所以,帮宁策,就是帮我们自己,就是帮助大理!”
段媛媛斩钉截铁地说道。
只听扑通一声,乐音急忙单膝下跪,低下头去。
“属下愚钝,未能了解殿下的苦心,还请殿下责罚!”
段媛媛伸手擦了擦额头汗珠,心想可累死本宫了。
总算把这个傻丫头,给忽悠过去了。
急忙快步上前,把乐音扶起。
“既然知道本宫一片苦心,以后就不要这么倔强抗命了。”段媛媛有些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忠实属下,“忙了这么长时间,你也该好好休息下。”
“完成此事后,本宫放你一个月的长假。”段媛媛说道。
“多谢殿下!”乐音急忙拱手谢恩,随即,在段媛媛含笑注视下,转身离去。
看着乐音远去的身影。
段媛媛脸上笑容,渐渐消失。
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情不自禁地摇了摇头,“这个冤家,还是一如既往的莽撞!”
“居然捅下天大的篓子,让本宫也不得不出面,替他收拾残局。”
想起少年那俊秀的身影,
段媛媛的脸上,慢慢腾起两朵红晕,嘴角也浮现出一丝笑容。
“不过,敢对李彦下手,居然如此胆气,本宫……,果然没有看错你。”
少女背着双手,一阵山风吹来,吹得她的衣衫,随风轻扬了起来。
随手拢了拢鬓边秀发,少女脸上,显出几分羞涩之色。
“虽然知道你肯定有后手,但本宫……,就是想再帮一帮你……”
远处,乐音的身影,渐行渐远。
确定自己已经消失在殿下的视线之外后,
穿着男子衣衫的少女,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喃喃自语。
“果然女人一涉及到爱情,就会变得傻傻的。”
“殿下那个傻丫头,居然会为了那个渣男……”
“殿下还以为骗过了乐音……”
“真的好气哦。”
“算了不想了,越想越气。”
数日之后。
汴京。
一座豪华无比的大宅院前,
一顶黑色轿子,匆匆停在宅院门前。
一人上前,用力拍门。
“瞎了眼的,还不快点给老爷开门!老爷回来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很快,黑色的厚重大门,便被人从里面打开,露出一个诚惶诚恐的面容来。
待门子看清眼前之人,顿时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来。
只见老太监纱布缠头,相貌凄惨,拄着根拐杖,双腿轻微颤抖,甚至有些站立不稳。
看到门子犹豫,老太监怒从心起,当即又是怒喝一声。
“还不把门开大点?让老爷进来?”
门子急忙依言而行,沉重大门徐徐打开,黑色轿子顺势匆匆进府。
轿子停下,大门关闭。
老太监这才小心翼翼地上前,隔着轿帘,低声道:“老爷,老爷,咱们到家了。”
老太监唤了好几声,轿子里才有了动静。
随即,李彦从轿子里,探头出来。
一旁的门子见状,顿时又吓了一跳。
只见自家主人,一副鼻青脸肿的模样,似是被人暴打了一顿。
只是李彦乃是官家身边的宠臣,又有谁如此大胆,居然敢打他?
李彦的眼神,有些迷茫,像是刚睡醒一般。
待到打量清楚周围,李彦顿时便勃然大怒,跳着脚从轿子里冲了出来,飞起一脚,就把老太监踹倒在地!
“你这杀才,咱家不是让你进京之后,直接便去杨公公那里么?你把咱家带家里来,是什么意思?”
老太监瘫倒在地,如同一只被打的忠犬般,急忙解释,“这,小人这不是想让大人先休息一下……”
“休息个屁!”想起在郓州遭受到的屈辱,李彦心中怒火熊熊燃烧,一刻也不想再等。
“马上走,去寻杨公公,将此事禀报给他,让官家得知,宁策小儿,居然如此嚣张跋扈!”
老太监急忙得令,捂着腰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开始指挥轿夫,掉转轿子,准备进宫去寻杨戬。
李彦转身,正待登轿,突然又想起一事,于是转过身来。
望向老太监。
指着自己的脸,吩咐道:“你,用力,往咱家脸上来一拳。”
老太监闻言,当即一怔。
心想自家主子,被宁策暴打一顿后,莫非是得了失心疯?
居然让自己打他?
老太监这边正在犹豫,
李彦顿时便是一个大耳刮子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老太监脸上,就多了五个鲜红的手指印。
“让你打,你就赶紧打!咱家越凄惨,在官家那边,效果才越好!”
老太监闻言,这才恍然大悟。
急忙上前,挥拳便给了李彦一下。
李彦挨了一拳,又是勃然大怒,顿时跳起,又是一个大耳刮子扇了过去!
“没吃饭啊!打这么轻,官家如何看得出来?”
老太监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想了想,便横下心来,咬了咬牙。
心想是你让老夫打的。
当即也是跳起,狠狠地,劈头盖脸地,对着李彦的脸上,便是重重一拳!
一声惨叫过后。
李彦扑通一声,被打倒在地。
倒在地上,不断哀嚎。
老太监顿时便吓傻了,赶紧上前,将李彦扶起。
李彦捂着右眼,飞起一脚,狠狠地将老太监踹倒在地,还不解恨,又跳上前,狠狠地补了几脚,踹得老太监连连求饶。
“你这刁奴,居然敢打我!”
老太监惨叫着求饶,“爷!可是你让我打的。”
“咱家没让你打这么重!”李彦气急败坏。
老太监挣扎着爬起身来,想了想,上前一脚踹倒正在旁观的门子。
“废物一个,一点眼色都没有,赶紧给老爷拿铜镜来!”
门子屁滚尿流而去。
很快,便把铜镜拿了回来。
看着镜子里,自己青肿发紫的眼眶,李彦满意地点了点头,
欣慰地笑了。
想了想,又赶紧把自己的头发弄乱,又把衣服脱下,扔在地上,还跳上去,踩了几脚。
然后又将沾满灰尘泥土的衣衫穿上。
恶狠狠地说道:“宁策小儿,这下你有苦头吃了。”
“来人,送咱家进宫!”
片刻之后。
艮岳山上,介亭之中。
宋徽宗穿着一身道袍,于烟雾缭绕之中,仙鹤环绕之下,飘飘出尘,宛若天上神仙一般。
高俅蹲在案几旁边,正卖力地磨墨,
太师蔡京捻着胡子,嘴角露出微笑,正拿着一幅官家刚刚写就的手书,面露惊喜之色。
“天骨遒美,逸趣霭然,官家的书法,这两日更是精进了,看上去,半分烟火气也无,若不是老臣亲眼所见,简直还以为是天上仙人,亲自书写的呢。”
相貌儒雅,气质温和的蔡京,拍起马匹来,却是毫不脸红,各种谄媚之词,如潮水般从他嘴上涌出,听得宋徽宗哈哈大笑,心情欢欣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