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秉哎呀一声,道:“父亲有所不知,这宁策可太可怕了……”
向德辉长叹一口气,说道:“为父自然知道宁策的可怕之处,但你想想,陈思烟虽然喜欢宁策,但宁策不喜欢她啊,所以你不必急着退婚。”
“况且陈思烟那日当街赠送宁策重金,于他有恩,你如果贸然退婚,万一惹恼了陈思烟,去宁策那里告上一状,你怎么办?”
向秉听了,顿时便苦恼万分。
“这,这又该如何是好?”
向德辉心想你问我,我又问谁去?
父子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长叹一口气。
心想真是太难了。
宁府大门前,
宁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看着陈沛文圆滚滚的身影远去,这才疲惫地转身回府。
今天他实在是太累了。
昨晚夜袭小寨岗,就没怎么休息,然后今天上午跟李家父子和徐铸,童贯等人斗智斗勇,又耗费了宁策不少精力。
好容易干掉李家,取得胜利,然后两位大人和陈沛文又接连来访,让宁策颇有些不胜其扰的感觉。
宁策叹了口气,心想自己还是去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吧。
现在么,闭门谢客比较好。
念头刚起,
门外再次响起叩击门环之声。
“告诉他们,本公子今日不见客。”宁策吩咐一旁的门子。
门子应了一声。
宁策摇了摇头,背着手走了几步,准备去书房。
“师父,是我啊,是我丁乔啊。”门外传来一阵喊声,“你别拦着我,师父肯定会见我……”
得,原来是自己徒弟丁乔。
这个不能不见。
毕竟自己只有这么一个徒弟。
宁策只得转过身来,然后就看到丁乔在跟门子拉拉扯扯。
“让他进来吧。”
宁策喊了一声。
丁乔摆脱门子的纠缠,兴奋地跑了过来。
“徒儿就知道师父一定没事的,恭喜师父取得胜利!
徒儿决定,这几日就住在府中,跟在恩师身边,时刻聆听教导。”
“好,好。”宁策勉励了丁乔几句,便说道:“今日为师有些乏了,你先去自习,等过几日有空,我给你讲讲物理和化学。”
“多谢师父。”丁乔脸上神情,很是雀跃。
宁策拍了拍丁乔的肩膀,又喊来孙管事,让安排房间。
丁乔兴高采烈地跟着孙管事离去。
宁策望着自己徒弟的背影,老怀大慰。
丁乔这个人有个优点,就是特别认真,并且很多别人感到枯燥的学问,丁乔却能学得津津有味。
若是在现代企业里,丁乔完全可以胜任一个首席科学家,或是首席技术工程师的职务。
而宁策确实也有往这个方面培养丁乔的意思。
毕竟,
工业大革命,需要很多工程师,科学家。
看着丁乔背影消失,宁策迈步就走,想去睡觉。
然而,身后再次传来一阵清脆的叩击门环声。
这次宁策不再理会,脚步不停,直奔书房而去,准备睡个好觉。
走了七八米,门子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
“公子,门外有人……”
“告诉他本公子不见客。”
“他说他叫郑天寿,手头有李家和燕顺勾结的证据……”
宁策顿时便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郑天寿?
那不就是燕顺团伙的三当家,白面郎君郑天寿么?
此人也是水浒一百单八将之一,排名中游,武艺中游。
树倒猢狲散,燕顺死了,王英逃了,郑天寿来投奔自己,也说得过去。
他带着证据前来,应该不会有什么恶意。
宁策想了想,便吩咐手下去找杨志鲁智深等人。
片刻之后,郑天寿来到宁策的书房中。
他举目一看,只见屋里坐着一个十六七岁的俊秀少年,身姿挺拔,虽然笑容和气,却自有一种上位者的尊贵之气。
少年身后,站着个三十余岁的晦气脸汉子,手扶宝刀,脸上有块青色印记。
郑天寿急忙上前,跪在地上施礼道:“罪人郑天寿,见过宁公子。”
宁策打量着这位郑三当家的。
只见此人三十余岁,生得白净面皮,三缕长须,长相清秀,不像土匪,倒像是个落第秀才一般。
郑天寿拱手低头,眼睛看着地面,一动不动,宁策没有让他起身,他也不敢轻动。
宁策打量了郑天寿一番,这才淡淡说道:“免礼,请坐。”
郑天寿这才起身坐下,他挨着椅子只坐了半个屁股,一副恭顺的模样。
“你是燕顺的三当家?”宁策漫不经心地问道。
“正是,小人当初误入贼途,心中常悔恨不已,燕顺,王英残忍好杀,四处抢劫,小人早就想和他们划清界限了,
奈何小人武力低微,不是两人对手,是以一直没找到机会。”郑天寿垂首低眉地说道。
“当初燕顺勾结李家,抢夺花石,陷害公子,完全有违小人当初替天行道的宗旨。”
“小人虽然不才,也听说那李家为富不仁,在襄州欺男霸女,劣迹斑斑。”
“而公子则宽厚为怀,收留上千饥民,相比之下,高下立判。”
“小人一直想破坏燕顺的奸谋,相助公子,只是苦无机会。”
“燕顺等人去截杀公子时,小人每次都找借口不去。”
宁策听到这里,便点了点头。
自己确实没看到郑天寿,参与到对自己,或者是对杨志的截杀中。
“如今公子英才盖世,一夜之间便杀败贼军,斩首燕顺,小人眼看机会难得,便抓了一个燕顺的亲信,前来投奔公子,还请公子收留。”
“原来如此。”宁策看了一眼燕顺,心中在猜测此人言语,究竟是真是假。
不过从宁策的记忆来看,水浒一百单八星,郑天寿此人,没什么劣迹,他既不像燕顺那样残忍好杀,喜欢吃人心肝,也不想王英那样淫邪好色,到处劫掠美貌女子。
身在贼窝,能保持住自身的一点操守,不与他人同流合污,没有什么劣迹传出,这就很难得了。
“除此之外,小人这里还有两封李家与燕顺勾结的书信,一并呈给公子。”郑天寿从怀中摸出两封信,双手递了过去。
杨志上前一步,从郑天寿手里接过信,检查了一番没发现问题,这才递给宁策。
宁策打开一看,果然是李培的笔迹,信里有很多李家和燕顺勾结的证据。
有了这两封信,再加上郑天寿说的那个证人。
李家这次是铁案如山,再也翻身不得。
宁策想了想,便随手把信放在一旁。
看着郑天寿,面色和蔼。
“你抓获的人证,以及这两封信,非常重要,但你来迟一步,李家父子已经定罪,现在这些东西,用途不太大啊。”
郑天寿脸色一红,急忙说道:“燕顺虽死,但王英和刘唐仍在,这两人非常狡猾,小人生怕暴露,所以跟他们周旋许久,才觅得机会,
得到证人和证据后,小人便星夜赶来襄州,却没想到公子已经以一己之力,揭穿了李家父子的奸谋。”
“小人虽然来得晚了,但效力公子的一片诚心,却是天日可鉴,还望公子收留。”郑天寿恭谨说道。
宁策听了,脸色稍缓。
心想郑天寿虽然武艺平平,但也是个可用之人。
收下他,倒也未尝不可。
就在这时,杨志上前一步,望着郑天寿,厉声道:“李家没倒,你也不来,李家倒了,你就出来了,
哼哼,
谁知道你是真心投靠,还是打算混进来图谋我宁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