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也是好好的睡了一觉。
起床后,就在后院自己鼓弄东西。
用极好的木头和兽骨,弄出一个个小方块来。
还弄了一大堆,上面还雕刻着东西。
随后又弄了个箱子,还有一张毡布。
忙活了一整天。
弄得小瓜他们也不知道萧云在做什么。
等到第二天,萧云就出门了。
去的地方,是皇宫!
陛下听到萧云过来,忍不住笑道:“这小子,难得主动来找朕,快让这臭小子进来!”
萧云让小瓜扛着箱子,自己却空着手,径直走进陛下的书房。
陛下看了一眼,然后哈哈笑道:“来就来嘛,还带什么东西?”
“这不是给陛下的。”
萧云显得有些尴尬。
当然,没有陛下尴尬的程度严重。
陛下用力的咳嗽了几下,然后瞪了萧云一眼。
“上次你托人带来的东西,那‘蜂蜜’很奇怪,明明看起来是甜的,但吃起来却是苦的,可是吃完之后,朕觉得吃东西都有味道了一些,看来这是好东西!你明天给朕多拿来点。”
萧云赶忙摇头,苦笑道:“陛下,若论祥瑞,那蜂蜜绝对也算得上祥瑞了,草民都不舍得吃,可谓是从牙缝里面抠出来的一点,分给了陛下,再要……草民可是没有了。”
“啧!”
陛下听他这么说,只觉得一阵犯恶心,狠狠瞪了他一眼:“这话让你说的,怎么那么恶心?什么从牙缝里面抠出来的?!”
他更想骂萧云抠门。
但堂堂国主,怎么也不好冲一个孩子要东西吧。
然后指着桌子上的瓶子说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这么丑,上面还写着天元二字,它也配?弄得那些老家伙一个个的笑话朕。”
萧云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陛下,这真的是好东西,也配得上天元二字,兴许有一天,您会发现这天底下到处都是这种地方,那么有人就会追根溯源,这东西最早出现的器物是哪个?那边是陛下面前这个开元瓶了。”
“真的吗?”
陛下将信将疑。
然后不再考虑这件事,问道:“你小子今日主动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他的视线还是忍不住被小瓜手中的箱子所吸引。
萧云叹了口气,然后说道:“草民……想要见见大皇子。”
“嗯?!”
陛下的双眼猛地瞪圆。
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他。
大皇子的事,起因是在萧云身上。
但这件事萧云却不能管。
皇家的事,谁碰谁死。
而陛下也知道萧云的智慧,是不会触碰自己的禁忌的。
可今天这又是怎么了?
萧云看着陛下的眼神,笑道:“陛下啊,您不要用这种眼神盯着草民看嘛,看起来怪吓人的。”
“你还知道害怕?!”
萧云笑道:“这草民自然是知道的,不过您就不问问,草民为什么要去见大皇子?”
“是啊,你见他作甚?是要自己去报仇?哼!你跟他也没什么仇怨,再者……他毕竟是朕的孩子。”
“他还是皇后给养大的,这些草民当然都知道了。”
“既然知道,你为何还要见他?”
萧云叹了口气,说道:“深宫大院,虽然好吃好喝,这若是放在平凡百姓那里,他们会觉得幸福,但若是放在大皇子那里,他怕是会受不了,到时候生了病……草民倒不是担心他,可若是他真的去了,到时候你们老两口,怕是承受不住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劫。”
陛下的眉头禁不住皱了起来,说道:“那你想要做什么?”
“总要给他点营生干。”
“营生?”
“是啊,营生。”
萧云咧嘴一笑。
陛下沉声道:“原本还想问问你南城的事……罢了,既然你想要去看看,那就去看看吧,不过……话最好还是不要说得太难听,杀人不过头点地。”
萧云嘿嘿一笑,算是应下了。
可当他到了大皇子那里,看到大皇子的第一眼,便大声笑道:“瞅瞅你这熊样,你再嚣张啊,你再喝酒啊,你不是庆祝了好几天吗?现在还想要庆祝吗?”
大皇子的脸变得很黑。
黑中还透着蜡黄之色。
随后变得通红,咳嗽几声。
明显是已经病了。
萧云翻了翻白眼,叹了口气,说道:“你现在眼睛会特别的干,每天睡觉也会很难受吧?甚至总是晚上会特别难受,浑身乏力之类的。”
大皇子不言语。
但显然萧云说的是正确的。
“你这家伙,怒急攻心,火大伤肝,这心肝都不好了,那身子弱的,苍蝇过来踢你一脚,都能把你踢个跟头。”
说着,萧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放在桌子上说道:“吃了它。”
“毒药?”
“没错。”
“呵呵,呵呵……”
大皇子脸色一会黑,一会红。
最终却绝望的叹了口气。
轻声说道:“是父皇……让你过来的?”
“你说呢?”
萧云也不回答。
只是在那里笑。
大皇子彻底绝望了。
看着药瓶。
然后一把夺过,咬牙道:“不如死了干脆!”
说完,直接把里面的药都给灌了下去。
结果里面就只有一枚。
这……
大皇子皱着眉头看着萧云。
还有点委屈。
明显是觉得萧云也太抠了一些。
这都是绝命丹了。
不说多给一些?
也死的干脆利落啊。
万一毒性不够,到时候活受罪,谁受得了啊?
萧云却依然在笑。
大皇子发现这家伙的笑容怎么就那么讨厌呢?
之前倒是没觉得。
现在看过来,就感觉萧云的背后,好像有一个巨大擎天的黑影,也在跟着一起笑!
等了一阵。
大皇子揉了揉自己的胸口。
不但不疼,反而有些舒服。
然后就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睛,突然一下笑了出来。
“这毒药倒是不错,吃起来还挺舒坦的,想必价格不菲吧?萧公子当真是什么好东西都能弄得到。”
萧云摸了摸鼻子,笑道:“只可惜,这毒药是慢性毒药,发作起来,相当的慢。”
“慢?多长时间?”
“起码也得三四十年吧。”
“哦,三四十年啊,那也……呃……啊?”
大皇子愣住了。
萧云笑道:“若是没有这颗毒药,你怕是再有小半年就要死了。悲伤这种事,最怕那种不会流泪的悲哀,流泪可以帮助肝脏排毒,正好能跟伤怀的毒素相抵消,但你明显不是个喜欢哭的人。”
大皇子整个都愣住了。
“这……这不是毒药?你……你不恨我?”
“我当然恨你,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毕竟土豆那种东西实在是太金贵了一些,就因为你的疏忽,损失了那么多,回头你还想把锅扣在我的头上,若是我没有单独拿出一些来用,怕是真的要被你给坑惨了,到时候跳进江河都洗不清了。”
“这……”
“但即便是恨你,你这过错,也不该死,陛下没有动你,虽然表面上看来,你是生不如死。”
“哼!”
大皇子知道不是毒药,知道不是父皇要自己的命,一下子又豪横了起来。
狠狠瞪了萧云一眼,然后就别过头去,不去搭理他。
萧云哈哈大笑,说道:“堂堂一个大皇子,差点当了太子,却要流露出这种傲娇的小女儿样?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什么小女儿样?!”
大皇子显得极为愤怒。
萧云摆了摆手,说道:“肝受损,人易怒,这很正常,我不怪你。而且这里的环境真的是太差了,你要么抑郁而终,要么被随便谁给弄死,都有可能。”
“嗯?”
大皇子愣住了。
疑惑道:“我都这样了,还有人想要我的命?”
萧云笑道:“自然有,而且还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