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长谷津
来人并不是尤里和迪兰两人心心念念的外卖配送员,这让等着煮一下菜就能够有吃的两人懵了一下。
同样懵了一下的还有站在门口展示警官证件的刑警目暮十三,不过已经入警多年的他,很快就回国神来,清了清嗓子,对面前的金发年轻男子,说明了今天的来意。
“我们接到了群众举报,说有盗窃逃犯跑进了这栋公寓楼,麻烦你们能够配合我们一一排查……额,需要翻译成英语吗。”完后他又扭头,看向今天自己带来的两个部下,“白鸟,佐藤,你们有谁英语好一点的吗?”
他这个年纪的中年大叔,能够对外国友人说一句‘hello’已经不错了。
“不用,听得懂日语。”尤里打断道,“要回答什么问题?迪兰,能让他们进来么,是警察来探案的。”
后半句话是对在他身后,看他好一阵子都没有拿食材关门,所以跑过来查看得迪兰说的。这房子的主人是一之濑迪兰的妈妈,所以他觉得自己不能做主,判断能不能将将人迎进来。
“唔……嗯。”迪兰迟疑了一下,最后看着公寓门外的雨越来越大,并且一大半都飘进走廊,要淋湿外面站着的人,他还是同意了让不熟悉的警察门进屋。
他在点了点头后,就扭头跑回了客厅,将尤里继续留在那边接待。
“谢谢,打扰了。”目暮警官扶了扶自己的帽檐,低头拖鞋走进了公寓。虽然刚才他从门口,没有看清楚后面迪兰的脸,但是这户人家有另一个未成年一同的话,就可以判断逃犯不可能假冒这一家主人,潜进这里接待他们。
但每一户的室内排查以及住户的询问还是必须的。
在他进屋之后,一起过来的佐藤美和子和白鸟任三郎也低声说了一声‘打扰了’,也陆续走了进来。
正当尤里以为就这么多人,看着都进来了打算关门的时候,突然从门口又钻进来一个看上去像是初中生的少年。
“打扰了——”穿着湖蓝色西装的初中生少年,毫不客气的走了进来。
尤里挑了挑眉,俯视这自己走进来的陌生少年。在对方进来之后,他还隐隐听到门外有一位女生,大声叫着‘新一,这样很失礼!’的声音。
屋里三位警察也听到了,目暮警官转过头看到进来拿少年的样子后,惊讶的叫了一声,”新一君?你怎么在这里?还有兰君……?“
这时尤里再次把门打开,把到现在唯一还被关在门外的初中女生放进来,那是一个样子还挺清秀,就是发型有点奇怪,刘海像是长了个角的女生。
她进来后就不停的为自己朋友,没有打招呼就跑进来的行为道歉。
"我和小兰因为大雨困在这栋楼的楼下,刚好看到你们上来了我就跟着了。“工藤新一回答自己会走上来的原因理直气壮,”我已经听到了,你们正在找某个特征不明的逃犯对吧。“
说罢他便自来熟一样,蹲下身观察这房子的角落。
”这谁啊??“脾气本身就不太好的尤里,皱起眉看着这个小鬼。
这样横向一对比,他觉得维克托和猪排饭家的那个,比这小鬼可爱多了。
”啊啊,这是我一个朋友的儿子……“目暮警官掏出手帕,擦着额角的汗解释,“因为他父亲是很出名的侦探小说家,所以我们警署有时候会叫他来当顾问……”
”我叫工藤新一,是一个侦探。“
目暮十三以及蹲着的那位少年,也就是工藤新一同时回答道。这时屋外又亮起一下闪电,紧随而来的雷声‘轰隆’的闷响也传过来。
下一秒,通向客厅的通道口那边,就伸出来一个头,是一个人跑回去客厅,结果等了好久都没有看到有人过来的迪兰。
在刚才雷声的几秒后,又传来另外一声听起来更远的雷。
“尤拉奇卡……”迪兰的头明显的往回去缩了下,之后又再次伸出来,叫了一声在这公寓里面,他唯一熟悉人的名字。
他只是叫叫人,并没有害怕的。
金发青年定定看了迪兰好一会,最后叹了口气走过去。
“啊,来了。”
没有任何意外的,等尤里走回到客厅那边时,那只十三岁的二月天马上就蹭了过来。尤里转头往回看,对上去最年长的警官开口,他应该是这里的领头,“有什么问题快点问吧。”
原本只有两室一厅的小公寓,在进来了七个人之后,挤得满满当当。
“嗯,好。”目暮十三点了点头,看着地板沿着走廊进屋里都有水迹之后,抬头看向尤里两人,“你们是刚回来?你是住在这里的住户?”
“我不是住这里的,但这是这孩子母亲的房子。”尤里将刚才打雷之后,就挨在他身边不愿意走的迪兰,按回到沙发上面回答目暮警官的问题,“我们进来的时候,屋里没有其他的人。”
相信说到这里,那几个警察看一下窗户和房间没有人,就会离开了。
“唉?我还以为你们是兄弟来着,”已经推开了其中一个房间,开灯看了里面没人的佐藤警官,回头看着两人吃惊道,“毕竟两个都是金发。”
结果按照年长青年口中那样描述的话,他们并不是一个母亲,那也应该不是兄弟了。
“他们不是兄弟哦。”来到床边阳台附近边沿观察的工藤新一开口,他回头指着年纪小一点的迪兰,自信的开口,“虽然都是同样色系的金色头发,但是这位少年的面孔有一些部分还是能看出亚裔血统的感觉的,他是个混血儿。”
屋里除了尤里的其他人,同时看向迪兰,让他只能点点头,承认那个少年说的确实是对的。
“好厉害……”
唯一还在玄关附近的女孩不由得惊呼,而那位叫做新一的少年,听到这声赞赏之后,更加神气的挺直了腰,大胆的将后面的推理说下去,“我还看出来这位……”
他从很明显外面没有任何人到过痕迹的阳台离开,走回屋里指向金发的俄罗斯青年,“这位就是目前花样滑冰男子单人的世界第一,尤里·普利赛提对吧。”
——其实那是因为他的老妈,工藤有希子最近非常沉迷这位尤里选手的脸,连带着他在家里被迫看了好几场比赛,将这个人的脸记住了而已。
“尤里·普利赛提?!”众人惊呼。
迪兰默默的转头看向那个自称侦探的少年,身份对是对,但是他还是想吐槽一句,尤拉奇卡的名字前缀真长。
不过在场的人只有他又这种想法,因为在工藤指出尤里的身份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发出惊呼。
“说起来……还和真的很像尤里·普利赛提呢。”会在妻子的影响下,观看一点花样滑冰比赛的目暮十三,看着尤里的脸庞惊诧道,“但是尤里选手,怎么会在日本呢?”
“这是**。”
尤里清了清嗓子,冷淡的拒绝了提供关于自己的行程细节,并且开始对在场的人下逐客令,“检查得差不多了吧,还有什么问题快点问完。”
“啊啊,好。”目暮警官确认这房子确实没有其他人的痕迹,转头看向尤里,“麻烦跟我提供一下你回来的时间,以及回来路上有没有遇到什么让你注意的事情。”
“叩叩——”
在尤里开口回答前,突然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动作。
“这次应该是买的菜到了。”迪兰看向玄关处,留下一句‘我去拿一下’,就从沙发上起身跑过去。
他不想再跟这么多陌生人呆在一起了,现在留下尤里跟他们解答问题应该就可以。
和迪兰预料的一样,当他开门的时候,看到的确实是一个手上拿着塑料袋的,穿着干爽风衣的青年。
门外的人看到开门的是一个金色头发,有外国白人外貌特色的少年时,也吃了一惊。
还是迪兰首先用日语跟他说话,才让对方回过神的。
“是配送吗。”迪兰接过那个青年手中提着的袋子,打开看了里面一眼,确实是自己买的虾仁和西蓝花,以及尤里买的一盒草莓之后,跟对方点了点头,“没错了,谢谢。”
“啊啊,小兄弟。”青年发现面前这个金发少年是可以说日语之后,松了口气凑上前,“其实我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借一下你家的洗手间?”
“洗手间吗……”迪兰抬头看着想要进来的男人。他并不是很想让陌生的人进来了,家里已经有好几个人,而且总觉得家里的洗手间,算是比较私人的空间。
“我说……”男人以为这位混血少年听不懂,再次开口。
“离那个男人远一点!”突然迪兰身后的走廊处,传来喊声。
这是在公寓逛了一圈,发现没有入侵痕迹,并且断定这屋里两个人并不知情,所以想要早点离开去下一户人家的工藤新一喊的。
“嗯?”
不明所以的迪兰回头,看向对方的时候,还能看到那个少年深蓝色的眼睛里,还带着一些焦急的情绪。
因为这一下工藤的声音有点大,在客厅里的众人都走出来,往玄关这边看。
然后迪兰就感觉,他身后的配送员,突然伸手到他的面前,下一秒,他就被掐住了脖子往后拖。
“呃——”
客厅看过来的警察马上掏出枪,对准玄关后面的男人。
迪兰后知后觉的理解,这个‘配送员’,应该就是警官正在找的逃犯。他突然就被劫持了,脖子按住让他没有办法大声呼救。
这个瞬间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的迪兰,脑子里一片空白。但还是有一点点庆幸,他站着的玄关隔壁还有一个年纪看上去差不多的,但是那是个女孩子。
劫持的是他好过女孩子被劫持。
“可恶!”工藤新一用力的锤了一下墙,他在看到那个配送员的同时,就发现对方的身份是假的了。
外面正下着暴雨,如果是刚到达的配送员身上不可能是干爽不湿的,所以最有可能是在下雨前,已经提前逃进这栋楼,然后在楼上看到有警车停下,不得不找个机会潜入进居民家假装是某个屋主的逃犯。
但因为他刚才的焦急,导致对方现在挟持着人质了。
“不许过来!”风衣青年掐着迪兰的脖子,面对着屋子里四个成年人,两个未成年人一步一步的往后退,甚至还在骂骂咧咧,“本来看到有个塑料袋在这家门口,还想着能装个样子潜进去劫持的,没想到这么倒霉刚好警察就在里面。”
他有从这栋楼的楼梯往下看,记住了警车出来的三人穿着,就是在他面前的三个人,现在其中一个还拿出了抢对准他。
“放下人质!一切都好说!”佐藤美和子将枪对准青年,但是在发现他几乎将金发的少年遮挡在身前的时候,皱了皱眉。
“Дepьmo!「sh*t!」”
咬牙切齿的声音从白鸟以及佐藤耳边传来,只见他们刚才发现在日本的世界第一选手,黑着脸快步走近挟持着迪兰的嫌疑犯那。
甚至还在经过玄关鞋柜的时候,抄起在那放着装饰的花瓶。
“你、你别过来啊……”被白人青年的气势吓到,青年将自己面前的小鬼往外推了推,“看到没有,你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啊。”
“唔……”
被锁喉而没法说话的迪兰,发出难受的哼哼。
就在尤里深吸了一口气,打算一花拼给对方锤脑袋上开花的时候,突然一只脚往上,出现在嫌疑犯的脸庞。
然后下一秒那位风衣青年就被踹飞了,抓着迪兰的手也马上松下来。
“我最讨厌那些——挟持未成年人的犯人了。”
打出这一血的,从刚才开始就离玄关最近,气得手都要发抖的毛利兰。她收回踢出去的腿,保持着空手道的姿势看着面前已经没有意识的犯人,长舒一口气。
一个成年的男性,被一个看样子像是初中的女孩子踢飞的场面,让近距离观看了全过程的迪兰吃惊得整个人都傻掉。
原来他才是这群人里面,无论是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最弱的那一位啊……
目暮警官他们三人也对刚才得画面有些吃惊,不过很快他就回过神,让佐藤他们一起上前,将已经失去意识得逃犯给完全控制住。
因为劫持迪兰的犯人是被直接踢飞的,所以迪兰就在那样的情况下,突然被放了下来,直接坐到了地面上。他还刚洗完澡没多久,身上的睡衣都因为这一下弄脏了。
但他还在刚才场景的震撼当中,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他在他旁边出现一个人的裤腿,迪兰才将浅蓝色的眼睛聚焦,抬头看上去。
是尤里,这位来自俄罗斯战斗民族的青年,到现在依旧黑着脸,手上拿着一个花瓶,看上去打算给已经昏过去的犯人补个刀,继续他刚才没做完的,锤人的行为。
“不能去!”意识到这家伙想要干什么的迪兰,在回过神来后,马上伸手拖住对方。
因为之前被掐着脖子,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
“啊?!放开我,小鬼。”性格被所有认识的人当中,都评论归为火爆一类的金发青年,低头看着脖子上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真的有痕迹的迪兰。可能因为他的心情很糟糕的关系,嗓音也跟着往下压了。
在一旁正在打急救电话,打算让医院给被劫持的少年检查身体,以及顺便将晕过去的嫌犯治疗一下的佐藤美和子,发现了尤里的行为之后,马上放下手机过来阻止对方。
“请先冷静一下——”
目暮警官和白鸟警官发现这边的动静之后,也急忙过来帮忙,俄罗斯著名运动员在日本境内伤人,传出去可能还会有外交问题的啊。
“你一花瓶下去的话,被媒体公开了你会有大麻烦的——”迪兰比今天上去拉尤里进去水族馆大门时候更加用力,拉着金发青年的手臂往后扯,不让他再继续往前,“搞不好还会被禁赛!”
提到这个尤里举起花瓶的手顿了一下,白鸟警官急忙趁着这个时间,伸手将那个花瓶拿下来藏到身后。
“啧。”尤里咂舌,但是却没有伸手将自己的武器拿回来。他趁着迪兰看他没了武器后,拉着他手臂的手松下来的间隙,挣脱上前,给那个倒地的嫌犯踹了一脚。
还伴随了在场几人都听不懂的一句俄文。
力气之大让已经昏迷的嫌犯,在无意识当中发出一声痛呼。
对所有东西都保持好奇心的工藤新一挑了挑眉,暗自记下了每个发音,打算等下回去的路上用手机查一下,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迪兰发现尤里最后还是揍人了之后,紧张的抬头看向在场的三位警察,生怕他们也将尤里抓起来了。
面对俄罗斯青年的这个行为,三位警察不约而同的转向不同的方向,抬头看天,“啊,我刚才什么都没有看到。”
这也不是他们搜查一课的人第一次这样做的了,而且这位逃犯劫持未成年人的行为,的确让他们觉得不耻,他们也能够理解尤里的心情,并且统一当作没有看见。
“……”看着他们的反应,迪兰偷偷的输了一口气。
完全放松下来之后,他的五感才慢慢的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上,他发现他的喉咙很痛,很想要喝水。
应该是刚才那犯人掐着他脖子的时候,给弄伤了的。
于此同时他还觉得非常饿,本来他走出来开门,也是为了拿菜回去煮了吃,结果这么一闹又折腾了好些时间。
于是他回头去找他被抓住脖子的时候,丢在玄关的塑料袋。
其他都是生的需要煮,但是尤里加进来的这盒草莓应该可以先洗了吃掉,垫一下肚子。
他将袋子里面的塑料盒拿出来打开,拿出一颗色泽新鲜的草莓看了一下,很好没有摔坏。
然而下一秒,他手中的袋子,连同那盒草莓都被走过来陪着他的尤里夺走了,并且它们被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你干什么啊?!”迪兰不可置信的看着俄罗斯青年的动作,对方的脸色还是黑着的,看上去心情非常的不好。
不过非常饿急需要吃饭的迪兰才不管这么多,他甚至没有意识到,他现在的嗓子沙哑了大叫有多难听。
“叫什么。”尤里听着迪兰声音的沙哑程度皱起了眉,伸手阻止这小鬼想要去垃圾桶捞食物的打算,“你什么毛病,这袋子还不知道被那逃犯碰过什么,还怎么吃。”
虽然很浪费,但是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将它们扔掉。
“但那个人说了,他只是捡到了放在门口的塑料袋。”他知道这边也有配送像在底特律那边那样,送到了之后直接放在门口,不会跟购买的人交接,所以他觉得那逃犯很可能只是顺手捡起来他们家的菜,装装配送员的样子而已。
“万一呢?!”尤里在迪兰的手碰到那个塑料袋前,抢先去将整个垃圾桶的袋子扎起来,“你怎么和猪排饭一样,到哪里都只顾着吃!”
眼看着两人就要因为这个问题吵起来,打算让两人陪同做笔录,并且送小一点那位少年去医院检查的佐藤美和子尴尬的举着手,叫住他们。
“现在还不是你们要吃饭的时候,你们先跟我去一趟医院检查一下,之后还要找个时间做一下笔录。”她能够将尤里·普利赛提踹人的那一脚当作没看见,但是剩下的该记录还是得记录的。
听到警察小姐的要求后,互相责怪对方的两人稍微忍了一下火气,转身去跟着佐藤警官下楼。公寓的大楼下,早前打电话叫来的救护车已经到了,现在正在楼下一闪一闪的亮着车顶的灯。
在众人都往楼下走的过程当中,将嫌犯踢晕发泄掉大半火气的毛利兰,发现自己的青梅竹马还落在后面,并没有跟上来。
“新一,怎么了吗?”她回头叫了同伴一声,示意低头正在点手机的少年,要快点跟上来了,”大家决定先去医院,然后再看情况做笔录。“
“啊,来了。”工藤新一将打开这翻译软件的手机屏幕关掉,几步走上前和小兰平行,一起走下楼梯。
期间小兰还是在手机暗下去前最后一秒,余光瞥到了上面的内容。
「谁让你伤害我们家二月天的」
……?
什么意思。
但她也没有仔细琢磨,毕竟他们两个已经跟大部队拉开了距离,要快点跟上去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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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检查了迪兰的脖子之后表示,好在因为劫持他的逃犯没有持利器,力量也没有多大,所以伤并没有很重。只要涂几天伤药脖子上面的印子就会消除,不过喉咙痛可能得持续几天然后之后康复变痒,可能会有咳嗽之类得症状。
还有就是,最近他得饮食要注意,不能吃大块并且硬得东西。
这让现在很饿的迪兰很不开心,因为这样一来他能选择的食谱就不多,拉面对他的热量太高,他只能喝粥了。
而煮粥又是一个用时很长的烹饪过程,他不能很快就吃到。
听到医生确定少年没事的诊断之后,在场的几个大人才松口气放松下来,目暮警官吩咐了佐藤一声,让她继续呆在证人这里,然后他转身就去白鸟那边——那个逃犯正被白鸟押着就诊。
现在已经晚上八点多快九点了,佐藤警官看了下手表,对在场的四人说道:“现在已经快过晚饭时间了,而且这位少……”
她想了想刚才给金发少年挂号时候,记录下来的名字,“迪兰君看起来很饿的样子,我们吃点东西再回去做笔录?”
“要吃。”迪兰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他现在不仅想吃东西,还想被背。今天下午从水族馆出来的时候,他可是被尤里拖着在东京的大街小巷串了好久。
念头浮现出来的一瞬间,他抬头看了一眼身侧的金发青年,但又考虑到身边还有三个不熟悉的人,而且其中两个还是和他年龄差不多的,只有他一个要求背也太没面子了。
算了……
迪兰默默的收回自己的目光,然而下一秒,他就看到尤里将自己的手机拿出来点开。
“你在做什么?”想要找一个机会跟尤里修复关系的迪兰,好奇的看过去他的手机,然后发现对方在联系维克托他们。他马上猜到了对方的打算,急忙伸手去挡住尤里的手机屏幕,“不可以告诉他们!”
维克托和勇利在圣彼得堡那边有冰演,而且现在又是他们好不容易有的蜜月期,迪兰不想去打扰他们。
“说什么傻话,”金发青年单手推来迪兰的脸,另一只手的手指动作不停的,继续在手机上面点着,“儿子都要被逃犯劫持了,怎么可能让两个爸爸还在外面度假。”
两个爸爸……?
在跟小兰以及佐藤警官讨论附近有什么可以选择饭店的工藤新一转过头,看了一下今晚被劫持而受伤的金发少年,脑中对他的身份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
不过现在两花样滑冰选手还在他的面前,他选择等回家的路上,再将自己的推理,跟小兰分享炫耀。
另一边,被推开的迪兰又继续凑回去,要伸手抢走尤里的手机,“反正不能告诉他们!你要是说了我就跟雅科夫爷爷告状!说你借着来东京乱吃东西!”
“我没吃呢,你告状也没用。”想起那盒贵的要死却被丢掉的草莓,尤里低头没好气的跟少年反驳。不过这提醒他了,要是雅科夫知道,免不了他被骂一顿的结局,所以他还得尽快帮老教练订一张回去的机票。
原本雅科夫的计划是在两天前,跟维勇两人一起回去圣彼得堡的,但因为老教练想要多留几天,让迪兰和他再熟一点,于是还没买机票。
在思考雅科夫机票的这一愣神,迪兰就直接跳起来夺过了尤里的手机,并藏在了身后不让他拿回去。
“……你这小鬼……”这是在跟他炫耀跳跃天赋吗!
眼看着尤里就要气得揍人,迪兰马上转身几步跑向佐藤警官那里,表示要去最近得,可以喝粥得饭店。
当然,那只属于尤里的手机被迪兰一直收着,就连吃饭的时候,他都还紧紧的盯住金发青年,看他有没有为了口腹之欲吃了可以到雅科夫跟前告状的东西。
结果当然是没有,无论尤里心多大,他都做不出自己带着小鬼出来东京,在他受伤之后自己还吃香喝辣这种行为。
但是迪兰没通知维勇两人的计划最终没有成功,当晚两人跟着佐藤警官回去做笔录的时候,警署要求提供家长的联系方式,来告知受伤以及被劫持的细节。
原因是因为,两人当中年纪大的尤里·普利赛提选手是十九岁,虽然在俄罗斯里面是成年人了,但是在二十岁才是成年的日本,他变成了需要通知家长到场的人。
两人的选择要么是近一点的,在长谷津的胜生一家,再来就是维克托和勇利他们。尤里考虑到雅科夫他现在还留在温泉旅馆那边,就抢先将维勇二人的联系方式告知了警察,然后做完笔录之后,带着满脸不情愿的迪兰回到公寓。
走下警局的阶梯的时候,他还看到了在门口等着的工藤新一以及毛利兰两人。
迪兰朝着那位帮忙踢到逃犯,救了他一命的女孩走过去,“很晚了,要我们送你们回去吗。”
虽然他和这两人年龄差不多,但是尤里陪着的话,就勉强算是有大人陪着了,迪兰也是为了报答他们的救助,才提出的这个邀请。
“不,不用了。”回答他的是工藤新一,这位在这年纪比较喜欢装帅的男生隔开精致的金发少年与青梅竹马之间的距离,“我父亲和目暮警官是朋友,他说下班后会将我们送回去的。”
被隔开的毛利兰想着新一的语气太冲,帮忙缓和解释了一句,“没关系的,而且我家就在前面一点的毛利侦探事务所,很近的。”
说着她抬头,表情有些忐忑的看向高个的俄罗斯青年。这还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的见到世界第一的选手,她有些忐忑想要去拿签名。
但是从今天的经历来看,对方的脾气好像不是很好,而且陪同他一起的迪兰君受伤了,感觉那样的提出有些失礼。
“干嘛,要签名?”尤里注意到视线,低头看了一下对方。虽然表情很冷淡,但他还是拿出笔纸,签了一张给小兰,之后带着迪兰离开,回去公寓。
工藤新一将看着一高一矮金发运动员离开身影的视线移开,转头去看小心将纸张收起来的小兰,“其实你想要签名的话,应该去问那个叫迪兰的。”
“嗯?为什么?”小兰将签名收好在口袋后拍了拍,抬头看向自己的青梅竹马,“如果你是想说,迪兰君以后会很出名之类的话,那就不必了。”
那种话就连她也能够编出来。
“不是啦不是,”已经自己推理出金发少年身份的初中生侦探,带着他特有的语气炫耀,“那个迪兰君,应该就是前阵子花滑五连霸的维克托·尼基弗洛夫在ins上面说的‘孩子’。”
之前尤里选手提到的,‘两个爸爸’,再联合‘度假’,雅科夫‘爷爷’之类的关键词,让工藤新一做出了这个大胆的猜测。
“所以我想说的是,如果去找迪兰君的话,说不定能够拿到尼基弗洛夫选手的签名哦。”他一手插裤子的口袋,看着已经走远几乎看不见人的背影,“当然,还能拿到前日本ace胜生勇利的签名。”
说起来他也是从小的时候看着他的妈妈,工藤有希子从单纯的维克托粉丝,到变成了维克托和勇利两人的cp粉,再到现在那两人退役后变成了尤里·普利赛提的粉丝,导致他也算是了解花样滑冰男单的大致情况。
然后又因为有希子妈妈和英理妈妈以及小兰关系都很好,所以连带着她们两人也很喜欢那些选手。
“怎么样,后悔没去跟他要签名了吧?”新一对着露出惊讶表情的兰笑道。
“唔唔,虽然很吃惊迪兰君的身份,但好在我没有主动跟他提签名。”毛利兰摇了摇头,“要是我亲自遇到他们两人,当面要签名拿还好,拜托他们的孩子要的话,那就是打扰他们的生活了。”
而且她感觉自己也没有办法开口,向那位金发的迪兰少年提出要他父亲签名那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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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俄罗斯的维勇两人,接到警察打过来的电话,跟他们说迪兰被劫持救下来但受伤了的时候,他们第一时间都觉得那是诈骗。
他们还等着骗子跟他们提供银行卡账号,要求汇款过去什么的。然而后面这些猜想都没有发生,电话那边的警察就是单纯的说了整件事情的经过,然后再要求他们有空的时候,去一趟东京警署的搜查一课。
然后电话就挂断了,没有要求汇钱,也没有报出他们两人的证件信息。
这时两人才惊觉,这很可能是真的。于是他们急忙打电话给昨天应该陪同迪兰一起去了水族馆的尤里,得到确实发生了那些事情的答复后,马上抛下度假计划,订最近的航班回来东京。
两人到达东京公寓的时候还是清晨,在昨晚经历过劫持事情再回到家之后,尤里是陪着迪兰一起睡的,因为担心这小鬼收到那一下劫持的惊吓,会在半夜发烧。
但好在,除了半夜喉咙实在疼,在哼哼之外,迪兰并没有做出更多的不适表现。
开门的声音惊醒了被少年吵得没怎么睡好的金发青年,他小心的开门看向玄关,发现是从俄罗斯回来的两人之后,才舒一口气将房门打开。
“那小鬼还在睡,医生说过几天喉咙开始康复就会咳嗽了。”可能因为刚醒,尤里的声音还带着几分沙哑,“现在他的心理状况的话应该还好,具体需不需要心理医生等他醒来再看一下吧。”
这就是警署那边要求必须要联系迪兰成年监护人的原因——担心劫持的经历对他造成心理阴影。
“我知道了,辛苦了。”维克托没有笑容,表情严肃的走进玄关,拍了拍尤里的肩膀。
和他一起进来的勇利,早就在听完之后,就跑进了房间里面,去查看里面睡着的少年情况了。
维克托看向房间的表情柔和了一点,但马上又转回严肃,问尤里:“那个混蛋已经被送进警局了吗,我能去见他吗。”
‘混蛋’指的是那个劫持了迪兰的逃犯。
“就在警察局,具体你要过去问他们才知道。”同为战斗民族,尤里马上猜到了维克托想要做什么,“我已经踹了他一脚了。”
如果不是昨晚那花瓶被拿走,那混蛋还会加上一个脑袋开花的结局。
“太轻了。”维克托嗤笑了一声,抬脚走进迪兰的房间,“先这样吧,我等下去警署看一眼。”
房间里勇利在尽可能不吵醒少年的情况下,将他身上盖着的被子往下拉一点,去查看他脖子上的伤口。
掐脖这种淤青伤,刚开始会随着时间的过去伤痕加深,所以那个淤青看上去比昨天尤里看到的时候,显得更加的严重。
以至于勇利的手指都颤抖了,他想要碰一下迪兰的淤青,但是又担心会把孩子弄疼。
这时另一只同样带着金色戒指的手伸过来,将他的手握住收紧,维克托低头,低声的安慰自己的伴侣,“没事,医生说了迪兰只有外伤,过几天就好了。”
“……嗯。”勇利点了点头,给迪兰将被子重新盖回去,起身离开卧室,“我们先去警署了解清楚情况吧,我还听说昨天有一个女孩子救了迪兰,得问一下信息登门拜谢才行。”
他的语气有些疲惫,毕竟从圣彼得堡赶飞机回来的全程,他都焦急得没有睡觉,但就算现在让他睡他也没心情。
勇利转身去看站在房门口,还没进去的金发青年,“我们想让迪兰再睡一会,打算自己去警署了解情况,所以迪兰就再麻烦你再照顾一会了。”
“啊,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