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西厢院西院
“逆子!你……你怎么在这!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显公扯着嗓子喝道,浑身气的直哆嗦。
周竹自知无力辩驳,所以索性什么也不说。
显公气的拿起一个家丁手里的棍子就打向周竹,田夫人见状急忙拉住显公。
显公:“我从小教你饱读诗书,礼仪之道,没想到你竟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事,而且还是在……这里!你不但辱没了家风,败坏了风气,更是对郡主和和城王的不敬!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田夫人哭着跪在显公身前,“老爷!老爷手下留情啊!竹儿再怎么说也是你我的亲生骨肉,你要打死他了我怎么办啊!”
显公指着田夫人,“你还袒护他,要不是你他能做出如此龌蹉之事吗!”说着显公因为怒盛气虚而不断的咳嗽起来,身后的管家急忙扶住显公。
显公一边捂着自己的胸口一边说道:“这等败坏门风的事如果被传出去,我还如何统领都州各城!”
田夫人继续跪在地上哭求道:“夫君,竹儿一向乖顺有礼,定是那屋里的两个小妖精对我们竹儿有什么非分之想,所以才使了什么手段才让竹儿犯了错的,还请夫君查清楚后再做责罚!”
郡主在一旁听着十分的不满,厉声道:“田夫人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就算是有人诱使贵公子行这苟且之事,那有为何偏偏跑到本宫歇息的屋中,幸亏昨夜本宫不在里面,不然的话,那屋中的小妖精想要**于贵公子的同时,还要把本郡主当成礼物一同赠与公子吗!”
田夫人看着郡主,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恨意,但即便如此她也不敢在这时与郡主对峙,而郡主也用同样凌厉的眼神看着她。
显公呼吸急促,一旁的管事不断帮其捋着胸口,显公断断续续的说道:“你……这个逆子,做了如此败坏门风,大不敬的事,……我……我不能再容你了……,从今日起,我便将你……逐出府中,从今日开始你便不再是我周显的儿子!立刻给我滚出都州!”
田夫人一听嚎啕大哭起来,并不断的恳求这显公,而周竹这时也不断的磕头请求原谅。
显公向一旁的管事说道:“屋里的人我也不想看见!”
管事:“小的明白!”
显公这时走向肖氏安和郡主,颤颤巍巍躬身道:“家门不幸出现了这样的事,幸好郡主安康,不然就算让老臣一家的命都无法赔罪!”
肖氏安沉着脸,“既然显公做出了处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不过这里既然沾染了污浊,只怕郡主万金之躯不能在在这里,再有几日我们便会离开此地,这几日郡主就留在我那里吧!”
显公:“和城王所言极是!”
肖氏安冷冷的看了一眼显公,“显公身体看来有些不适,天色还早,显公就回去歇息吧。”
说完肖氏安就带着郡主和自己的人回到了东院。
场景:东院
在回到东院的路上,郡主这时才想起,在他们进入府宅前,肖氏安就提醒过她这次在都州也不会太安宁,让其小心一些。还有后来田夫人送婢女时,肖氏安高声跟女长使说的话,看似是在跟那个女长使道谢,但词语中似有提醒她小心那些婢女的意思,只是因为当时的她光顾着生气了,根本没有心思想其他的,现在想来肖氏安其实一直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提醒着她。
忙活了一晚,肖氏安让何肖和仆役为郡主收拾了房间后便让其他人都去休息了。
这时院中只剩下肖氏安和郡主,两人相对站了许久。
肖氏安:“天还未亮,郡主还是回屋再休息一下吧!今晚的事郡主也无需放在心上,只要有我在,我是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的。”
郡主欣慰的看着肖氏安,眼神中露出涓涓情意,“其实我既然肖大哥你猜到了对方派两个婢女来是有目的的,那为何不直接回绝了对方呢?”
肖氏安:“有些事就算猜到了但不代表你真的知道,如果我直接回绝了对方,不仅让对方更加警惕,还会让他们计划更为周密的事。既然对方已经出招了,只有接招才能更好的观察对方的行动。如果不知道对方的目的,看不清对方的计划,岂不是更危险?”
郡主会意的点点头,肖氏安这时笑了笑的语气,“好啦,你不休息的话,我可真的要回去休息了,喝了一天的酒,一晚上都没睡,还被人打了一巴掌,我现在真的要休息一下了。”说着便转身向自己的屋子走去。
郡主这时在后面说道:“肖大哥!有你在身边真好,让我一直感觉很温暖很安全,哪怕有再多的歹人围在我的身边,只要有你在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肖氏安背对着郡主走入屋中,嘴角露出一抹深深的微笑。
“对了肖大哥,我还有一个问题问你!”
“嗯?什么问题?”
“你之前说你是假装沉迷于那两个婢女的酒色之中,是真的?”
“呃……”
场景:天合宝宫城某酒楼
一个身穿精壮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墨绿色的衣服背着手走入酒楼,酒楼的小二见人进来便迎上来道:“大爷,您这边坐!”
中年男人看也没看那小二,只是在酒楼里扫视了一眼,于是一把推开小二向楼上的方向走来,脚步轻盈迅速似乎很急,当他走到楼上三层时便向最里面的包间走去。
打开包间的门,男人一边观察着一边走进包间,就在男人刚走进里面是,突然身后的门被关上了,男人猛一回头,就见一人从门后出现。
周竹抱手施礼:“舅伯!”
那男人一见是周竹,于是一把拉住周竹走到了包间的里面,“到底怎么回事,我今日一起来就听说了,你真的跟两个婢女……”
周竹:“舅伯,别提了,一失足成千古恨,我本以为自己安排的天衣无缝,却没想到中途还是被人调换了,也怪我大意才落到今天的地步。”
那男人也皱着眉头想了一想,“这事你也不能怪你父亲,虽说那个郡主现在只有一个虚名,不过毕竟和城王为她撑腰,你父亲要是有意偏袒必定会被天下所不耻。你父亲已经年迈,看情况也撑不了太久,都州最后还是得你来接管,好在这事被你父亲压了下来,没有传出去,等和城王和郡主离开了都州,我跟你娘在好好向显公替你求情,这事也就过去了!”
周竹:“竹儿就是为此事才找舅伯帮忙!”
男人迟疑的看着周竹,周竹眼神中显出一层狠厉:“既然事已经做了,没有达到目的我是不会罢休的!”
男人一惊:“你又想做什么?”
周竹:“我只希望舅伯替我给母亲传个话……”
场景:府宅北厢院
田夫人还在为周竹被赶出门的事而不停的抽泣,回来后显公哪里会继续休息,显公虽然年迈,但毕竟心思过人,岂能不知这其中的事端,看到周竹的样子,还有其中的关系人物,显公不问也猜到了个大概,于是对田夫人就发了一顿脾气,最后摔门而去。
本就因为周竹被赶出家门而焦虑的田夫人,被骂后更是觉得委屈,但心中对郡主和和城王也是萌生了恨意。就在这时一个婢女走到了房中,“夫人,田将军在外等候说是有事要当面秉明夫人!”
女长使看着田夫人依旧无精打采的样子,也轻声道:“夫人,想必田涛将军这时来此,必定也是为了竹公子的事,您看……”
田夫人强打精神,擦了擦眼泪,道:“请田将军进来吧!”
那婢女退出去后,不一会儿,那个与周竹在酒楼密会的男人便走了进来。
田涛先是拱手抱拳,“田涛拜见夫人!”
田夫人声音羸弱的说道:“兄长乃我田氏族亲,就不必客气了,不知兄长来此有何事?”
田涛这时眼神向两侧闪烁了一下,站在田夫人一旁的女长使见状喊道:“你们都退下吧!”在两旁服侍的婢女听到后纷纷退出了屋子。
田涛看屋内已经没了别人于是说道:“今日末将来此不是为了别的,正是为了竹公子的事!”
一听此话田夫人有伤心起来,“竹儿心有抱负,也有胆识,只可惜棋差一招,还是被人算计了!”
田涛:“夫人莫急,末将刚刚才与竹公子见面,竹公子有话想要从末将的口中传于夫人!”
田夫人一听急忙说道:“兄长见过竹儿了!那……他想要跟我说什么?”
田涛:“剑已出鞘无血不归,事已至此不成不休!”
田夫人听后露出惊愕的表情,“你是说竹儿他还没死心!可是这事只怕那郡主已经察觉了,再继续的话只怕不易,甚至再有纰漏的话,只怕到时……”
田涛:“夫人放心,竹公子已经安排好了,到时夫人只要将郡主引出城,末将再带一队人后面随行,如果竹公子成功了更好,如果没成功末将就一不做二不休让郡主永远也回不来,到时只要说是城外暴民所为,任谁也不能拿我们如何!”
田夫人坐在椅子上认真思索着,片刻之后她缓缓的说道:“事已至此,那也只能搏一搏了!”
第二日,府宅门口,一辆八樽高架马车停在门口,那拉着马车的马匹看着也比普通的马大上一圈。
郡主走到门口看着那马车,于是背着手向刚刚传信给自己的那个女长使问道:“你们夫人找我到底什么事?”
女长使:“夫人因为竹公子的事觉得冒犯了郡主,对郡主大不敬,所以寝食难安,为了得到郡主的谅解,并替竹公子恕罪,已于昨日便到了城外的七古寺斋戒礼佛。所以为了表示对郡主的愧疚之心,夫人希望能在佛祖面前向郡主谢罪,以望得到郡主的谅解!”
郡主冷哼一声,“你们夫人还真是花样百出啊,如真有善心又何有恕罪的机会!”
女长使:“夫人知道郡主明日便会同和城王离开,故此希望在郡主离开以前解开彼此的误会!”
郡主:“误会?是不是误会你们夫人心里知道!”郡主这时想起肖氏安跟她说的话,“只有看清对方的计划,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而且她因为昨日的事也心有不快,心想着既然对方想要解决此事也正和她意,于是说道:“既然夫人想要彻底解决此事,那我也不能一味的抗拒,不如叫上和城王一起吧,好让和城王做个见证。”说着就要进府去找肖氏安。
女长使见状急忙闪身到了郡主的身后,同时将衣袖里的一个丝绢掏出一把捂在郡主的鼻子那里,郡主急忙闪身推开女长使。
她指着女长使刚要质问,突然脚下一软,整个人都失去了知觉,那女长使一把抱住郡主,跟那个赶马车的说道:“快!”
车夫和女长使一起将郡主抬进了马车里面。
这一幕除了在场的几个人看到外,还有一人躲在府中的墙角偷看着,那人正是应絮儿。应絮儿见几人七手八脚的将晕倒的郡主抬到马车里,不但没有一丝的担忧,反而脸上还露出了让人捉摸不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