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木一舟听完之后再看向她的眼神已经没了刚才的审视。看着女子警惕的表情,木一舟舒缓了眉头,叹了口气,“罢了,给老夫人送回去吧。”
白清欢双目圆睁,虽然她宁愿被送回去,但是也没必要这么快的吧,而且木一舟竟然真的一点都不忌惮她的身份,如意楼可代表着皇甫懿。她刚想要说什么,脖子一酸,她又被打晕了。
再次苏醒过来的时候,她感觉自己似乎是被绑着的,头重的可怕,四肢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手指只是微微蜷缩都有些吃力,她这是怎么了,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呛人。
她努力睁开眼睛,当她看清眼前的景象时,她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她被绑在木桩之上,两只手的手腕皆被割开,鲜血滴在下方的玉盆之中,俨然已经过半。
难怪她感觉如此的虚弱,她这是要被放干了血啊,环视了一下,没有人在,她仅仅是转动一下脖子,就觉得已经耗尽了力气。
“小白,你在不在。”她在识海里呼喊道。
在她即将放弃的时候,熟悉的电流声响起。
“在。”她没有注意到,这一次的声音正是上次那慵懒的声音,不过这一次那边的声音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情绪。
听到系统回复,她松了一口气。
“小白,我感觉我快死了。”她苦笑一声。
“嗯,生命体征只有百分之十了。”那边的语气沉重了起来
“有什么办法能自救吗?”
不知道为什么从皇都出发开始鸢尾就被压制在元兽空间里出不来,白小怂又没有化真身,而且现在的实力也很弱。最重要的是她现在已经虚弱到神识想进元兽空间都没办法。
“没有,你现在没有办法自救,你的生命体征一直在下降,现在只剩百分之八了。”
“唉,来了这么久了,你怎么和我一样啊。”
“什么?”
“和我一样没有长进。”说完听到识海里电流声,她忍不住轻笑。
似乎扯到了刚才被黑衣人摔的伤口,顿时整个人开始剧烈的咳嗽,感觉到口腔里都是铁锈味,她这会儿真是有些绝望了。
唉,什么魔族不魔族的,什么人类命运,还是怀念最初只想着攻略韩若风的时候,这个韩若风,在书里那么厉害,怎么现在这么菜啊,到现在还不来救她,真的是不要原谅他了。
她不会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了吧,白清欢心中钝痛,眼泪似珍珠一般坠下,感觉身体的力量在不停的流失,脑袋也越来越晕,然后彻底晕了过去。
在她晕过去了不久,她所在的地牢外面,大门碎成粉末,一个脸上覆着鬼脸面具的男人,大步流星的走过来,仔细看去,他墨紫色的披风之上,晕染着点点红梅,他是杀进来的。
等他走进去,看到里面的情景只是,他的眼底已是猩红一片,真气瞬间混乱,第一次感觉到腿软的滋味。这时另一个黑衣人闪身进来,看到这一幕也是目瞪口呆。看到鬼脸男有些跌跌撞撞的走向那女子,他赶紧跟上去。
两盆鲜血,红的直逼人眼,他们怎么敢,白清欢的脸色已经惨白的像一张纸了,嘴唇上甚至泛了干皮,看起来怎么都不像一个活人了。
男人的手指轻轻放在她的鼻翼下面,仔细看去,他的手指都在颤抖,感受到微不可查的呼吸,男人的一滴泪坠了下来,还好,还活着。
衣袖一拂,束缚着女子的玄铁的手铐瞬间化为粉末。女子身体一软,向下滑去,被男人抱了个满怀。
“所有木家人,亲系抓起来,问清楚送过去,不说的,你知道该怎么做。”
“其他的人呢。”
“杀无赦。”男人抱着女子,一身冰霜,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地上跪了一排的木府死士,在男人走过的时候,一个接一个爆体而亡。留下的黑衣人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凝霜,一挥手,一众黑衣人出现,他点了下头之后,又四散而去。
第二天一早,打更人,走到木府门口时嗅到滔天的血腥味,大门微掩,门一推开,直接吓的瘫倒在地,院里堆满了穿着黑衣的尸体。
不出半日,木府被屠了满门的消息就满城皆知了,木府门前,看着驻守的玄皇卫搬出一具一具的尸体,百姓们议论纷纷。那些与木府有生意往来,参加过宴席的人皆是人人自危,甚至有人打包行李准备举家逃命去,一时间谈论此事的人犹如过江之鲫。
而在如意楼的密室之中,与他们的热闹完全不同,这里仿佛掉根针都能听见,韩若风握着白清欢的手,眼眶猩红,下巴已经泛青。
这时门被迅速打开,夜七捧着一个红木的盒子,脚步匆促,不敢看那玄衣男子。
“先生,这是紫衣人的手下送来的。”
韩若风的手指轻轻动了动,接过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血红的果子,如果白清欢醒着,一定会一眼就认出来,这和之前白小怂给她的朱果一样,只是这里的更加的大和鲜艳。
这一次韩若风没有用灵力过滤,而是徒手变出一个玉碗,右手翻转,朱果迅速悬浮于玉碗上方,男人的大掌握拳,那果子瞬间像被捏爆了一般,浆水注入碗中,一滴都没有浪费。
一个果子彻底被榨尽之后,男子拿起玉碗,直接喝下,然后俯身覆上女子清浅的唇,将口中的朱果浆尽数渡入她的口中,此刻没有旖旎,只有希冀的心痛。
喝下之后,女子的脸色迅速红润甚至涨红,嘴唇红到微微发紫,男子手腕翻转,女子的身体缓缓坐起,女子的肌肤开始出现裂纹,迸发出红色的光,源源不断的灵力被输送进女子的身体里,那些裂纹又迅速被修复。
就这样,周而复始,白清欢的脸色终于恢复成淡淡的粉,唇色也变成了浅浅的绯色。
男人收了力,女子缓缓躺回他的怀里,眉头紧缩,下唇的唇瓣上有两处深深的牙印。可见即便是仍在昏迷,她依然承受着巨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