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欢抬眼,看到上面有一处凹陷下去的平台,回头与木汜对视,接收到她的眼神,二人一跃而起,然后趴在上面,听着下面的脚步声和交谈声逐渐靠近,依稀可以辨认出来其中一个是风予昶。
等到下面的人走到笼子处,他们才露头,伏在那里正好可以看到下面,离得远是可以看到顶上的,现在他们的位置下面的人完全不会注意到上面,而他们还能清楚的听到下面人的对话。
“情况好像又恶化了,他们已经长出坚硬的指甲了,很快他们就会变成真正的野兽。”
下面是风予昶和一个中年男人,这个中年男人看起来有点眼熟,应该是刚才在宴席上见过。
“可是其他的人还没有变化,我不相信什么诅咒,莫非是感染了什么病吗?”风予昶盯着笼子里发狂的矮人,神色有些凝重。
“予昶,你真的相信他们?你看他们的状态,身体里游走的就是魔气啊。”中年男人的语气很是担忧。
“父亲,我们当时发现他们的时候只有一个,现在却是有四五个变成了这样,他们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变的,所以我觉得他们应该没有撒谎。至少要搞清楚他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如果可以的话施以援手,而不是就这样判了他们死刑。”风予昶声音里是坚持。
想起来了,这个中年男人就是风府的二爷,风予昶的父亲风川奕,他提到的风予昶的大伯就是现在风家的掌家人风冀北。
“可是,唉……罢了罢了,但愿你的猜测是对的,但是有一点,这些已经发狂的矮人你不除也不可以放出来,不可以伤到无辜的人。这一点不仅为父不能让步,你大伯更不会同意。”
“这是自然,父亲放心,孩儿心中有数。”
听他这么说那中年男人点了点头,转身就要离开,白清欢和木汜立刻趴下身子,风川奕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抬头望去,却没发现什么,摇摇头转身离去了。
上面的白清欢和木汜大眼瞪小眼。听到远处石门缓缓移动的声音,两人才重新探出头来。
“你们再跟我讲讲你们发生的事吧。”风予昶跟下面刚刚和他们说话的那几个矮人说道。
白清欢看了一眼木汜,挑了一下眉头,下一瞬二人一跃而下。
下面的风予昶被这动静吓了一跳,手迅速握剑。当看清来的人是他们以后,眼里的戒备也没有削减,反而更甚。
“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想要做什么?”风予昶的语气冷冽,身体不自觉的挡在笼子前,眼神里带着审视。
白清欢注意到这一点,茶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情绪。
“风,请不要伤害她们,他们是我们首领的朋友。”笼子里的矮人跪了下来,双手合十祈求道。
听了这话,风予昶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人,回忆起刚刚宴席之上白清欢问他’什么是矮人族’,感觉自己被戏弄,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恼怒。
“我们的身份就是你知道的那样,在这里就是因为看到你抓了矮人族的族人,之前那个样子是因为我们又不熟,谁知道你是不是好人。”白清欢挑了一下眉毛,手指轻轻蹭了一下鼻尖。脸上一点不好意思的表情都没有。
看着眼前的风予昶因为她的话脸色黑沉,她撇撇嘴,这会儿心情反而很好。这才对嘛,只有她噎别人的份,哪轮得到别人气她,果然木汜是个意外。
风予昶视线转到木汜的身上,似乎并不知道他的身份,白清欢想起来夜七说过,木汜没有出国易水,这是他第一次在大型的活动中露面,嘴角勾起起微笑,并没有想要替他解释的打算。
两个人对视,一个带着不善的审视,一个仿佛目中无物,也没什么情绪。
“你是什么人?也是金家的?”最后还是风予昶开口打破了僵局。
木汜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不满,然后将外袍撩开,露出里面的衣服,只见胸口处绣着一个小小的’木’字。
“你是木家的?”风予昶眉头轻皱。
木家的人他没有什么交集,前阵子听闻临虚木家被灭了满门,这次木家来的都是易水本家的木家人。易水处于北地,易水的木氏算是半隐世的状态了,非常的低调,他们这次来算是给风氏面子了。
风予昶的眉头舒缓,看热闹差不多了,白清欢走近,“我们无意听你和你父亲说话,形势所迫,才躲在上面的。不过也正是听到你和你爹说要护着他们,我们才决定下来的。”
白清欢这话算是示好了,风予昶点了点头,“我本来是怀疑他们是害人的东西变得,所以抓了他们,但是我大伯认出了他们是矮人族的族人。我亲眼看着他们在笼子里由正常变得癫狂,我看到他们族人的惊异和恐惧不似作假,所以还是决定相信他们。”
其实亲眼看到魔化还能给他们机会,足以说明风予昶确实是个好人,不是个世俗的人,不会因为看到它们魔化就以偏概全直接全部杀了,冲这点,白清欢对他的看法也有所改观。
“木汜刚刚判断他们这样有可能是被魔化了。”
“魔化?”风予昶对这个概念也不太理解,白清欢把刚刚木汜说的由复述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魔族真是无所不用其极。”风予昶的神色微冷。
“那现在我们要怎么做可以帮助他们?”
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他们魔化了多久了?”沉吟了一下,白清欢开口打破了僵局。
“时间不一样,最早的那一个死掉了,是他们矮人自己杀的,好像因为他要杀别的矮人,是被那个矮人失手杀了的。不过他要杀的那个就成了第二个发狂的。然后他抓伤的人也陆续魔化发狂,我才把他们分开了”
风予昶的语气有些惋惜,可能是觉得自己如果早一点发现,把他们早点隔开,后面的人可能就不会被魔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