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腿？”金乔乔更加震惊了。
四皇子也没有隐瞒的意思，点了点头算作是默认。
他神情黯淡地看向了自己的那条腿，那日的场景重新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和往日一样，他在宫内一个公用的骑马场练习马术，实际上他有已经十分精通了，但是基于他对马术军事等等的热爱，所以他会在每周固定的周二和周六都去宫内的骑马场练习一番，每个月份的月初，就会骑着马去郊外溜达一圈。
那日他如往常一般骑着马去郊外，正骑着的时候马儿却突然发疯，无论他怎么拽着缰绳那匹马也完全不受他的控制，直奔着悬崖而去，眼见着马儿就要追下悬崖，他只能纵身一跃从两米高的马儿身上跳下，恰好撞在了边上的是个大石头上，就这么伤了腿。
意气风发的四皇子骑马的时候一般都不喜欢带着随从，所以他这次也和往常一般只是让风昀在郊口等着，受了伤的四皇子就这样流血直到昏迷。
在外等着的风昀等到了天色都黑了下来的时候才发觉不对劲，赶紧进去寻找，最后在悬崖边上见到了昏迷之中的四皇子。
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在曹元的医治之下，四皇子的腿算是保住了，至少没有截肢，不过剧烈运动和他再也没有缘分了，就连站久了都会受不了，跟不要说是骑马等的运动了。
从那以后，一直以来都意气风发有朝气的四皇子彻底陷入了低迷之中，身边的随从也只剩下了风昀一个人。
虽然这风昀因为年纪小经常心直口快，事情也没有别的随从那边做的井井有条，但是四皇子看上的就是风昀的单纯没心机，有什么事情就会说什么事情，也不用担心这从先就跟着他的风昀会背叛于他。
看着四皇子这样的表情，金乔乔能明白他心里的无力。
要是自己被废了双手，再也没有办法去学医的话，他可能也会崩溃到陷入低谷之中。
当初四皇子坠马的事情在宫中可是闹得沸沸扬扬，原本争夺太子之位四皇子也有其中的一份，这次的事情一出可以说是直接把他从候选人的剔除了出去。
从那以后，金乔乔他也很少见过自己的这个四哥神采奕奕的表情了。
“你不用可怜我。”四皇子被金乔乔这眼神盯着浑身都有些起鸡皮疙瘩，他别过了头，“我告诉你这件事情是想还你人情，让你小心一点。”
“不要被那二皇子给害了。”
金乔乔点了点头道：“谢谢四哥，但是我觉得按照他的性格，这次的事情被人听到了，他们应该不会再对我出手了。”
“万事还是小心为好。”四皇子叹了口气之后说道。
说完之后，房间之内的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四哥，给我看看你的腿吧。”金乔乔冷不丁地开口说道。
担心四皇子怀疑自己的企图，金乔乔赶紧忙不迭地说道：“四哥，我是学医的，我就是想看看，虽然不一定可以治好，但是还是有机会缓解一些的。”
四皇子的双眼一亮，但是很快又恢复了黯淡，他摇了摇头自嘲似地说道：“我这腿废了这么多年了，我居然刚才还报了一下希望。”
“不用了，我的腿就是靠着你的曾经跟着的曹无医生治好的，他明确表示过了我这个腿别无治愈的可能性了。”
“就算是八脉神针怕也是于事无补。”
四皇子的话也不是妄言，最开始伤了腿的时候他四处寻医，但是得到的结果都是一个，没救了。
当初要是受伤了马上得到医治的话还有可能，可是他的腿受伤了足足十个小时才被送医，里面的神经和组织全部都坏死了，本来是要落得截肢的下场，也是曹无妙手回春，才勉强保住了腿。
“曹无师父应该是没有见识过八脉神针吧。”金乔乔想了想说道，“我觉得要是我师....”
“我觉得要是医国圣手出手的话，四哥你的腿还是有救的。”
四皇子摆了摆手说道：“罢了，我也不想求于玄九，我这腿这样我也习惯了。”
四皇子打心眼里还是想着治好的，只是那玄九的一向高高在上，就算是元首在明面上都要让他三分，当初自己的三儿子被玄九所杀，元首都赦免了，他并不觉得玄九会给自己治这双腿，因为他深知治好自己的腿需要多大的力气。
金乔乔本来想说出他去拜托梁宇来治疗四皇子的腿，但是转念一想有觉得确实不妥，梁宇是自己的师父，而不是部下，虽然他觉得自己要是开口，梁宇会帮自己这个忙，但是他也不想道德绑架。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他也不想暴露和梁宇的关系。
梁宇再三嘱咐过他这个问题，他自然是不能那么傻。
所以金乔乔就把到口的话给咽了下去。
“四哥，你让我试试看吧。”金乔乔还是不死心地出口说道，“我现在每日都在精读医术，我想要是有朝一日我能治好四哥你的腿，我一定会治的。”
看着金乔乔赤诚的眼神，四皇子的表情明显一愣。
在宫中他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眼神，就连自己额娘看向自己的都不曾有过这样的眼神。
拒绝的话堵在了口，最终四皇子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就给你看看吧，你也不用灰心，我这腿早就寻遍了天下神医都于事无补。”
一边说，四皇子一边撩起了他右腿的裤管。
一直隐藏在他裤子之下的腿露了出来。
金乔乔半蹲了下来，表情凝重无比，他有想过会严重，没想到居然都到了这样的地步了。
四皇子当时从马上摔下，是小腿的中心骨头撞在了硬石之上，所以现在的腿以那个位置为中心，四周全部都是黑色的。
整个小腿都不像是长在人体身上的一般。
金乔乔小心翼翼地查看着，眉头紧锁在了一起，单手轻轻按在四皇子的腿上，开始查看起了他小腿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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