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卧室里,啪的一声,壁灯亮起。
金智秀穿戴整齐,端着一杯水走到床前,看着正陷入沉睡的李政赫,Pia地一声,一杯水就泼在了李政赫脸上。
被冷水泼面,李政赫瞬间惊醒。
眨了下眼睛,微微甩头,把水珠荡开,看到阴沉着脸正站在床前的金智秀,特别是金智秀右手上的水杯,李政赫先是怒从心起,随即又陷入无奈。
鈤!
我说之前怎么那么好说话,原来是在这等着我呢。
感觉到湿溻溻的头发贴着额头,水珠从脸上滑落,李政赫下意识抬起右手就准备先抹把脸。然而右手一抬,却感觉绷紧,李政赫侧头看去,却发现右手正被一条绳子系着,再回过头低头一看,好家伙,他呈大字型赤果果地躺在床上,左手、右手,左脚、右脚,全被系着绳子。
搞毛啊,午夜惊魂啊!
无奈地扬起头,看着金智秀,李政赫道:“二哈,你是不是电影看多了?”
金智秀绷着脸,冷笑道:“李政赫,还记得我说的话吗?”
李政赫甩了甩头,把额前**的头发甩到一边,省得水珠又流进眼里,口中无奈地道:“什么话?”
金智秀冷着脸道:“我之前说过。你要是敢背着我劈腿,我阉了你!”
李政赫仰着头,一脸郁闷地看向金智秀:“你玩真的啊?”
金智秀道:“你以为假的?”说着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裁纸刀,把刀头推出,明晃晃的刀锋熠熠闪光。
李政赫定定地看着金智秀的眼睛,半响后,环视了一眼自己被捆绑的手脚,看向金智秀,又无奈道:“二哈,咱们之间还能不能有一点最起码的信任了?你这么做,我以后还敢跟你睡一张床上吗?”
“哼!”
金智秀冷哼一声,不屑地道:“过了今晚,你以为你还有那能力?”
李政赫瞬间郁闷了。
看着金智秀,李政赫把两条胳膊一摊,直接道:“行!切吧!切了早点睡觉!”
金智秀一下就怒了,爬上床,明晃晃的刀子就放在了李政赫身下:“李政赫,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呢?”
李政赫直接就闭上了眼,义无反顾地道:“来吧,二哈,就这么狠狠地切下去吧。”
说着,睁开眼,看着金智秀,又故意地叹了口气,“唉,色是刮骨钢刀,财是惹祸根苗,让你伤心都是我的错,你怎么惩罚我我都心甘情愿……我就只求你一件事。”
金智秀道:“什么事?”
李政赫恳切地道:“别忘了打119……流血过多,我会挂的!”
金智秀眼中瞬间就冒出了火来:“李政赫,你闭嘴!这个时候你还敢嬉皮笑脸,你信不信我真给你切了!”
“啊——”
李政赫忽然惨叫一声,金智秀吓了一跳,连忙就把刀挪开,低头一看,屁事没有,又转头朝李政赫看去,只听见崩崩两声,系着李政赫手的两条绳子忽然崩断,李政赫猛地坐起,探手就抓住了金智秀拿刀的右手,夺过刀子,就扔在了地上。
又拦腰抱住了金智秀,李政赫眨眼笑道:“绑也被你绑了,水也被你泼了,现在总该消气了吧?”
金智秀挣扎道:“我偏不!李政赫,我要跟你分手!”
李政赫翻了个白眼:“分毛线啊!你这辈子都是我的,还想往哪跑!好了,夜深人静的,别吵醒了邻居,睡觉!”说着,一歪身,抱着金智秀就躺回了床上,脚上的绳子也不去管它,亮堂堂的灯光也不在乎,就那么抱着金智秀,似乎真困的不行,又闭上了眼睛。
金智秀躺在李政赫怀里,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似乎所有的怨气都烟消云散了。
过了会儿,金智秀用手指捅了捅李政赫,低声道:“李政赫,你刚才真的不怕我阉了你?”
李政赫闭着眼道:“你不会。”
金智秀道:“为什么?”
李政赫睁开眼睛,看了金智秀一眼,认真地道:“如果你会伤害我,就不是我认识的金智秀了。”
李政赫说的是心里话。
拥有【比心】赋予的能力,虽然他看不到金智秀的想法,但金智秀有没有伤害他的心思,李政赫还是一清二楚的。正是因为他了解金智秀,知道金智秀一颗心都在他身上,是在全心全意地关心他,所以他才舍不得放手,舍不得让金智秀再属于第二个人。
一句话说,一个人学会珍惜,不是在你拥有的时候,而是在你失去的那刻。
从Irene的身上,李政赫明白了这个道理。
以前跟Irene在一起时,李政赫并不在意,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就算Irene当初离开他时,李政赫也没有觉得多惋惜,或有太多复杂的情绪。直到Irene说她将来会结婚,将来会属于另一个人,李政赫才突然明白,有些错误可以挽回,有些错误却挽回不了。
假如Irene将来真的属于了另一个人,李政赫知道他会后悔,他的人生会充满遗憾。
也正是因为想明白了这些,他才决定牢牢抓住那些对他最重要的人,哪怕被说无耻,哪怕被说混蛋,哪怕被所有人骂他渣男,李政赫也依然决定要我行我素。
人活一世,只求从心,管其他人鸟毛!
又紧紧抱住了金智秀,李政赫郑重道:“二哈,你这一辈子都是我的!我要定你了!”
金智秀定定地看着李政赫,许久后,点了点头。
过了会儿,金智秀在李政赫怀里又挣扎了一下,李政赫道:“干嘛?”
金智秀道:“关灯。”
李政赫闭着眼道:“关什么灯,就这么睡了。”
金智秀道:“不关灯我睡不着。你赶紧松开。你不松开,我拧你了。”
李政赫睁开眼,无奈地看了金智秀一眼,只好松开了手。
片刻后,灯光熄灭。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后,金智秀又爬上了床。
黑暗中,金智秀道:“李政赫。”
李政赫闭着眼嗯了一声。
过了会儿,金智秀又叫道:“李政赫。”
李政赫睁开眼,郁闷地看向金智秀:“又干嘛?”
金智秀翻身坐在李政赫身上:“你说干嘛?”
李政赫无奈道:“我脚上绳子还没解呢。”
金智秀俯下身子,嘴唇贴在李政赫耳畔,吐气如春:“……不用解。”
好吧,那就不用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