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门派的我意凌云速度很快,有多快呢?
远远望去只能看到一道白光,凑近了看也只能看到一柄透明的巨大飞剑。
夸张的速度甚至还能听到音爆声。
弦月一直飞了一刻钟,落到一片山林。
靠在旁边的树上呼出一口浊气。
说实话,那个门对面传来的气息实在太熟悉了。
阴暗,压抑,腐朽,衰败。
鬼怪世界的气息,毫无营养的世界。
只差一脚就要渡天劫,没必要再去那些鬼地方浪费时间。
现在指不定什么时候脑子一抽,立马就天雷加身。
那种世界时强时弱的修正力和诡异的诅咒对自己来说麻烦太大。
只要跑的快,麻烦就追不上自己。
我真是太机智了。
危机感涌上心头,奋力一跳。
刚才所站位置突然爆炸,碎屑烟雾散去之后,正是一杆盘龙黑金方天戟。
无数林间飞鸟走兽被这一声爆炸吓得不得安生,慌忙逃命。
身穿白衣的男人从上空落下,落在长戟旁,脸上带着狰狞的面具。
弦月心里只有一万匹草泥马滚滚而过。
那个脑抽的神秘人?但是感觉好像又不对。
神秘人和这人比起来差远了,虽然相似,气息却差了老远。
“不错,接我一招!”
一脚踢在长戟上,抬手握住戟柄,没有多余的动作,直接攻来。
似有一戟破千军之势,威势惊人。
长戟所到之处树木山石竟是被直接击碎,带起的劲风刮得脸生疼。
弦月慌忙躲避着,上身麻布衣早已被刮烂不成样子,就像几块破布挂在身上。
往后一跳躲开攻击范围,落在一块耸立的岩石上,看着下方那些大树缓缓倒下。
“别想跑了,你跑不掉的。”
白衣男人手里的长戟每次攻击都给一种面对安澜的感觉,但是却又不同。
仅仅是单纯的武艺就让人招架不住,远比安澜的法则锁定可怕。
如果同境界,可能两人会有一场不错的战斗。
一脚踢在长戟上,弦月不断借助环境躲避着连绵不绝的攻击。
明明长兵器在这种地方要受制才对,可惜在这人面前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长戟仿佛无物不破,每次挥动都携开山裂天之力。
活脱脱又是一个人形怪物。
“拿出点真本事来,不然你今天可是要命丧于此。”
白衣男人停下攻击,想看看弦月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
刚才的躲闪并没有拿出全力,却也从其身法中看出一些名头。
看起来狼狈,却还是险之又险的躲过每一次攻击。
长戟往身侧一扫,一道淡淡的弧光一闪,一片山石草木被直接切碎,哗啦啦掉一地。
弦月也不再装模作样,面对这种人啊,要么让他杀,要么就打到他停下。
伸手扯下身上挂着破烂的麻布衣,露出有些许黝黑的上身。
头上的帽子早已不知去处,只好扯下一块碎布扎成马尾。
储物戒指没带在身上,这亏吃得。
拾起旁边的一根带着枝叶的长棍,体内灵气一震,枝桠尽断,炸裂开。
“不用剑?要和我比枪法?”
白衣人将长戟插在地上,也和弦月一样抄起一根木棍。
以棍为戟,横在胸前。
山风卷起落叶盘旋而起,就像蝴蝶一样。
“接我雷击九天。”
白衣人木棍一摆,瞬间打出三击,来势汹汹。
明明用的是木棍,却依然给人不可匹敌的感觉。
弦月只能挥舞出道道棍迎向威力惊人的三击,以多次攻击瓦解这威力惊人的三连击。
实力上的差距还是很明显,疾风枪差点挡不住这招所谓的雷击九天,手臂还被震得有些发麻。
“虽然有些许不足,但是很不错。以这种方式挡下我的攻击,不过接下来我可不会留手了。”
交手之间,白衣人对弦月的还击还是很满意。
手中长棍猛然旋转,扫出道道气劲,卷起地上的石块,疾射而来。
两人你来我往,弦月虽然被稳压一线,却迟迟没有落败。
你一招九天飞凰,我一招云龙五现,五劫绝灭对上猛虎破天龙扑月。
越打越起劲,弦月知道对面在给自己喂招。
白衣人也知道弦月是在掌握一门有趣的枪法。
都是心知肚明,手下却不慢。
两根木棍碰撞之间将捅,刺,盘,扫,点等等招式的奥义展现得淋漓尽致。
最后弦月的每次挥舞仿佛一条赤色长龙呼啸沙场一般。
星河倒卷!
弦月施展出神威重华最强一招,木棍仿佛燃起烈火,大开大合,伴随着龙战于野的气势横扫四方。
三神灭世!
白衣人也使出自己压箱底的招式,身形扭转,连续挥砍,木棍挥动更是有呜呜风声作响,仿佛是杀神挥动着凶兵一般。
山谷中只感觉一条赤色长龙和一尊紫甲凶神在厮杀。
木棍终究是木棍,终于在这最后一次对拼之后猛然断裂。
有半截飞了出去,深深插在一块岩石中。
“我居然输了?”
白衣人愣了愣看着手里还剩的半截木棍,又看了看打在身侧地面上的那根棍子。
“哈哈哈哈哈......干的不错。”
突然大笑起来,将手里的半截棍子丢到一边,抬手拍了拍弦月的肩膀。
“多谢前辈指教。”
弦月双手抱拳,行了一礼。
不由得感叹,果然打架才是掌握力量的最快途径。
“你身体里如此众多的功法,刚猛阳刚,阴柔温软,居然没把你练爆炸,简直奇材。”
白衣人抬手一招,盘龙黑金戟飞到手中。
“走吧,带你去见见那些家伙,指不定现在正在偷着乐呢。”
说完一跃而起,飞向上空的一艘飞舟。
“......”
弦月抬头望天深感无奈,果然跑不掉啊。
也跟着跳了起来,飞了上去。
“居然输了?”
宋屿寒很是惊讶,皇甫云昭怎么说也是拯救过世界的男人,斩妖屠魔更是家常便饭。
竟然会败给一个褪凡境界都没有达到的小辈?
虽然知道现在的小辈都不按常理出牌,但是这么不按常理也实在是匪夷所思。
“有趣。”
看着从下方飞来的两人,身着红色甲胄,长着两只长角腥红长发的男人端着一个酒杯。
表示这场战斗很合胃口。
“魔尊开心就好,不知在下的提议怎样?”
蜀山掌门脸上一成不变的挂着淡淡笑意,仿佛世间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他改变表情。
“有趣的小家伙,真希望能和他打一架。既然如此,就按你说的办。”
被称为魔尊的男人看了一眼蜀山掌门,变成一团红光飞走。
正在往上飞行的弦月突然打了个冷战,总觉得自己被人算计了。
不过想想,遇到南子老头之后基本没啥好事,也就释怀了。
稳稳落在飞舟上,看着船上形形**的人,每一个都是最少伏藏境界的大师大佬。
和尚道士剑客儒生男男女女十几人,或凭或立。
十几双眼睛盯着自己,总觉得不自在。
怎么说呢,有种哈士奇混入狼群的错觉。
恩?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哟,你来了。”
弦夜正双手抱头蹲在一边。
脸上鼻青脸肿,一身尘土道袍破烂不堪。
“这.......”
弦月只觉得这样的弦夜格外的舒坦。
八成坑自己会觉得很好玩。
“恩?”
旁边一群人目光变得严肃,无形的压力排山倒海而来。
濒临死亡的感觉袭上心头。
“啊....真是怀念的感觉。”
弦月仿佛回到自己即将身死的时候,脑子里一片空白,没有想什么。
只感觉到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东西。
瞬间身体震动一下,目光变得平静,波澜不起。
又不是没死过,习惯了。
“恩.....还行。”
面对众人的威压,完全没有一点感觉。
“果然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