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您之前带着我们弄的是什么?赵虎说要多弄些正带着李二更他们在伙房那边烧呢!”
“啥?!沃日!谁让你们擅自提炼的!”
砰…………
叶安话没说完便听见一声爆响,接着便见一个满脸黑烟头上顶着火苗的汉子冲了出来,一边拍打一边大叫:“李二更你活腻歪了啊!侯爷说了要有人看在便在搅锅,你他娘的敢放手!”
另一个“黑人”也冲了出来,掌嘴便见一口的白牙:“叔,您这话说的,自己在那瞌睡还怪起俺来了?!侯……侯爷?”
叶安看着这两人便气不打一出来,这两货胆子是真的大啊!居然敢擅自蒸馏汽油。
猛火油其实就是石油原油,杂质较多,也很浑浊,但却是相当珍贵的资源,根据不同物质沸点不同的原理,可以从原油中提炼出直馏汽油、煤油、轻重柴油及各种润滑油。
汽油是最先沸腾,只要尽量保持温度,汽油蒸汽便会最先出现,汽油蒸汽冷却后,就变成了液态的纯汽油。
这东西一点便着,在密封的空间内还会形成较高的爆点,在高温的刺激下不爆炸都不可能,这也是之前埋在小树林边上的东西。
冷冷的看了两人一眼,叶安面色如霜道:“若有下次军法从事!”
“喏!”
叶安原本打算把汽油弹用在西羌人火烧树林的时候,谁知道他们居然没有焚烧树林,而是在树林中安营扎寨,不过最后还是被宋军逼迫着烧了树林,这也是引爆了埋藏在地下汽油弹的契机。
可惜的是数量并不是很多,除了刚开始出现的爆燃外,只有四溅的汽油火焰对敌人造成杀伤,但也是聊胜于无的效果。
不过让叶安没有想到的是,突如其来的爆燃居然让西羌人乱了阵脚,人对自己无法解释的东西都会下意识的归咎于信仰,西羌人的传说中的魔将便是伴随着火焰而来,于是杀气腾腾的宋军便成了被魔将驱使而来的魔兵,至于叶安自然也就成了让他们最为恐惧的魔将。
加强城防就是个力气活,在叶安的指挥下,这些西羌人倒是做的不错,尤其是在瞧见叶安站在高处巡视后,便更是恐惧的不敢说话,手下的活计做的飞快。
连带着保安军和安化军将士都在怀疑,自己的这位叶帅是不是西羌人口中的魔将?怎么一个脸白又俊俏的少年郎便能把这群西羌人给吓得六神无主?
但当这些西羌人完成了城防加固之后,程拱寿便同徐用章扛着闸刀来了,叶安微微皱眉他并不是很喜欢程拱寿的做法,但不得不承认这是让归降的西羌人丧失战斗力的最好办法。
安化军和保安军将士有些不忍,杀战场上的敌人算不得什么,但对于毫无战力还归降的人砍掉手指,这对他们的刺激有些大。
眼看着闸刀就要落在手指上,西羌汉子发出一阵惨叫,但闸刀却没有落下,一柄精美的剑鞘卡在闸刀之下。
“算了,刖刑太过酷烈,砍了他们的手指、脚趾,便等同于断了他们的生路,与杀人无异!他们心中的怒火只会转嫁到咱们的身上,他们的子子孙孙都会被灌以仇恨我大宋的种子!”
程拱寿哼了哼道:“侯爷,这般的仁慈可是您的不是,陈大官可是有交代,若是降俘过多无法决断可放其归去,然必以刖刑以断其再战之力!”
徐用章看向叶安再看看程拱寿心中便有了计较:“侯爷,您说这把这些人单单放了回去?若是以后再闹出动静来可如何是好?”
叶安微微一笑:“不会的,待环州的事情定下,西羌人便绝不敢再闹出什么动静!”
见叶安说的如此笃定,程拱寿和徐用章对视一眼,他们想起了陈琳之前交代过的话,微微点头,但还是小声道:“侯爷,咱们兄弟二人跟着您,这便听您的,您看这军功…………”
“少不得你们的军功!陈大官自然会给你们报军功,本侯这里也会有军功的,但你们要知道眼下跟着的是本侯,就要听我的!”
这下两人算是明白了,叶安其实也是在警告他们,谁才是现在的主事人。
冲着叶安拱了拱手,徐用章嘿嘿笑到:“侯爷瞧您这话说得,我们兄弟二人不过是皇城司的小卒,臭脚巡罢了,虽说是陈大官的人,但眼下跟着您便算是您的亲兵,该如何做我等自然全听您的不是?”
到是明白事理,叶安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闭眼等待的西羌人冷笑道:“现在知道怕了?本侯可以明白的告诉你,吾乃魔将转世,天上的杀神下凡,最喜以血肉为食,战场上的血腥气越重,本侯便越是喜欢!今日乃水耀之日,阴气太重这才放过尔等……若是再敢作乱,必定生食之!”
嗡嗡……不光是西羌人被吓得瑟瑟发抖,便是宋军中胆小的军士也被吓得不敢言语。
沙闻天的亲兵满脸惊恐道:“都……都指挥使,这云中郡侯不会真的是魔将吧!?”
“屁!你也不想想叶侯我大宋的开国侯,乃武曲星降世,为的是啥?”
“啥?”
“蠢货,当然是护佑我大宋疆土,定我朝之边州,这样的人物自然也是西羌人的魔将了不是?”
沙闻天说完便睥睨四方的走了,留下的一群士兵纷纷点头,可不是,西羌人眼中的魔将杀神,对大宋来说便就是武曲降世。
西羌人被叶安的模样和口气吓坏了,颤声表示绝不会再同他这个“大魔王”为敌,甚至愿意返回青岗峡说服部众用不再叛。
宣传这东西有时一钱不值,有时却效果极佳,叶安转头对铁牛道:“从这些人中寻几个老实人过来,给他们钱,给他们优待,但要让他们成为我大宋的口舌……就是说说咱们大宋的好话,怎么好怎么说,怎么恶心怎么来!”
程拱寿等人狗看星星一脸的懵懂,叶安无奈的解释道:“一万贯用在甲胄军备上,不如五千贯用在宣传上!”见几人还是迷茫,叶安只能摇了摇脑袋道:“对牛弹琴,速去吧!”
舆论战,心理战在后世司空见惯,那种看不见摸不着的颜色革命其实才是最可怕的,并且可适用于国力相当的两个国家,其破坏力之强大可见一斑。
两千多西羌人尽数被放走,只是有些人走的时候还带了些财物,而并非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