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在孝昌帝的暴怒下,金钱豫被侍卫们拖出御书房重打了二十大板。
宣平侯看着屁股都是被打开了花的儿子,痛得要死不活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板子一下接着一下地落在金钱豫的品股上,一双耳朵更是在金钱豫的嚎哭声之中震得轰轰作响!
半个时辰后,宣平侯命人抬着只剩下了半条命的金钱豫出了皇宫。
坐在马车上的陈刚亲眼目送着宣平侯的马车驶出了宫门后,才坐着马车来到了姬家的后门,亲自来给当家的送消息了。
一炷香后,青竹带着消息来到了姬梓昭的面前。
“皇上重罚二十大板,陈掌柜的亲口所说,宣平侯世子被抬上马车的时候,只剩下了半条命。”
姬梓昭对此并没有任何意外。
历代皇帝均想要流芳百世,尤其是孝昌帝更是想要得人人称赞。
所以此番陈刚等人进宫告状,无疑不是将板子塞进了皇上的手里,让皇上就是不想打都不行。
二十大板,足以让一个不懂武的人皮开肉绽。
也算是让金钱豫尝到教训了。
青竹看向窗外,见主院那边还灯火通明着,不禁担忧道,“宣平侯世子被打,涟菊又按照小姐吩咐,将送信去杨家的人给拦了下来,如此……若大姑奶奶那边一直等不到被传回宣平侯府的消息,只怕是要心声疑端才是。”
姬梓昭面色平静道,“姑母在宣平侯府,也不过是一言难尽。”
姬汝筠从小便被祖母给宠得娇生惯养,唯我独尊,姬家的人不得不忍着,但可不是整个皇城内都是姬家。
姬汝筠的性子本来就不讨喜,智商情商纷纷拉垮,如今姬家再是不如从前,姬汝筠在宣平侯府的日子可见要有多糟糕。
而正是因为在宣平侯过得不好,她如今才脑袋削尖的要救金钱豫。
对于一个讨人厌的人,有好事的时候,或许真的没有人能够想起来她,但若是不好的事情,定是所有人都会想得起来她。
正所谓在其位谋其职。
如今金钱豫被打成得不成人形,姬汝筠这个当娘子的不伺候谁伺候?
姬梓昭想的没错,没过多久,姬家的大门就是被宣平侯府家的小厮给敲开了。
还在主院里愁眉苦脸的姬汝筠听着宣平侯府派人来了,乐的嘴巴都是合不上了,反倒是老夫人微微蹙着眉。
从皇城到汴京,骑马最快也要一日一夜,如今家里面的小厮不过刚去了几个时辰,怎得宣平侯府那边就是有消息了?
老夫人皱着眉道,“不如先派个人去打探一下更为稳妥。”
姬汝筠却是坐不住了,“宣平侯府都是派人来接了,娘亲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或许那杨家的老太爷不等着咱家的小厮去传话,便是主动派人进皇城求情了呗,再或者是求了其他的官员在皇上面前说了好话被,官官相互,一直不都是如此的嘛。”
金雪雁听着这话,脸上得意露笑,“果然,那个杨家跟咱们姬家比什么都不是。”
老夫人虽然听着女儿和外孙女如此说,心里是舒服的,但却仍旧不怎么放心,特意让许嬷嬷去门口询问了宣平侯府的小厮,直到听闻小厮说,宣平侯世子真的已经回到了府里,才彻底放了心。
“回去之后记得好好哄着那边的人,姬家算是不行了,娘以后怕再难给你撑腰。”
姬汝筠现在正在兴头,说出口的话自然也好听,“娘亲说的这是什么话?别说娘亲的面子在盛皇城内的无人敢驳,就是真的有那么一日,女儿反过来给娘亲撑腰就是了。”
老夫人等的就是这句话,当即美滋滋地堆出了满脸的笑意。
姬汝筠都是已经习惯了回到姬家后,便满载而归的回去,如今见母亲心情不错,更是直接让人扛走了正厅里那两个价值不菲的古董花瓶。
一炷香后,姬汝筠母女坐上了回宣平侯府的马车。
一心想着回到宣平侯府家之后,所有人都要对她感恩戴德的姬汝筠根本不知道,此时的宣平侯府早已乱成了一团。
从小到大没被别人打过的金钱豫,是生生在药物的刺激下被疼醒的,虽然大夫说性命无忧,可那一阵阵撕扯肌肤的疼痛,还是险些没要了金钱豫半条命。
深更半夜,夜色凝重,整个宣平侯府都能够听见金钱豫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姬汝筠带着金雪雁回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副无法形容的场面。
看着趴在床榻上的金钱豫,姬汝筠都是傻了,“怎,怎么会这样的?”
金钱豫痛极之下,一把抓住了姬汝筠的头发,用力往床框上撞,“贱人!你还有脸问我?你倒是长本事了,以为我不行了,所以才想着往娘家跑?”
姬汝筠被撞得头晕眼花,“不是的,我,我是回去让我母亲找人给你求情去了啊。”
金钱豫呲牙咧嘴地看着姬汝筠,“本来皇上确实是要饶了我的,都怪那四大医馆的当家的集体告御状,可你又知道四大医馆的人为何想起来告御状?那是因为他们偶然看见姬家的人半夜出城,更是跟城门口的士兵说,要去汴京杨家请人为我说情!”
所以说,若不是姬汝筠多事,他又怎么可能会挨板子?
当然,这件事情金钱豫也是从自己父亲口中听说的。
至于宣平侯是如何知道的……
自然是再告了状之后,特意等在宫门口的孙志廷带人‘不小心’说走嘴的。
姬汝筠惊愣原地,如遭雷击。
本还一脸得意的金雪雁,如今则是跪在地上连头都是不敢抬起来的。
才刚还在姬家一展笑颜的姬汝筠母女,做梦都是没想到,刚刚她们笑的有多灿烂,现在就有多要死不活!
不过好在金钱豫并没有再对姬汝筠动手。
毕竟现在他身边就姬汝筠一个女人,若是真的打坏了,谁又能贴身伺候他?
姬汝筠也正是到了这一刻才知道,原来宣平侯府如此急切地见她接回来,根本就是为了让她给受伤的金钱豫做牛做马的!
可就算是知道了又能如何?
此事既是她办砸的,别说现在的她在宣平侯府抬不起来头,就是姬家那边派人来问话,她也只能打掉牙齿和血吞的撒谎炫耀。
不然真的让姬家所有人都知道,她偷鸡不成蚀把米,以后就真的没脸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