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浑然不知,还想着把脏水往霍远铭的身上泼。
老马头和李小秋比较清醒,王五就不一样了,觉得里正是自己人,总不会坑他们。
老马头也不想再争论,李小秋有点不服,还想说,老马头扯了他一下。
里正环顾四周,从屋里出来到了院中,“这院子倒是不错,也没有看着呀,你们怎么不跑?”
王五道:“外面应该有,跑不了。”
里正撇嘴,“瞧瞧,怎么样?还是不自由吧?要是真的只想给你们治病这么好,为什么不让你们出入自由呢?”
老马头和李小秋没说话,王五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说的什么。
里正一眼瞧见老马头家的茶壶,眼皮跳了跳,走过去打开盖子往里瞧了瞧。
还好,没水了。
他清清嗓子,“其它人呢?大夫呢?”
王五急忙道:“他们不住这个院子,在别处。”
正在说着,苏南衣三人从外面走进来。
苏南衣似笑非笑,目光在他们几个身上一掠,老马头有点尴尬,挤了笑容。
李小秋过来打招呼,“南大夫,我今天感觉好多了。”
苏南衣让他伸出手,给他把了下脉,“嗯,恢复得不错,到底是年轻,今天再吃两次药,就可以完全康复了。”
“真的?”李小秋喜出望外,“那可真是太好了。”
“当然,身体健康永远都是第一位,身子好了才能说别的,这次有体会吧?”
“嗯,深有体会,”李小秋点点头。
苏南衣目光落在里正身上,和里正探究的目光正好撞个正着。
里正清清嗓子,“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把我们带到这里来?我们要回去!你们无权扣押我们!”
老修早就忍不住了,“你擦亮你的狗眼,谁扣押你们了?有这样的犯人吗?再说了,为什么把你带到这里来,你心里没点数吗?”
里正有点心虚,但还是强横,“我有什么数?我是堂堂一方里正,不是官府的人,无权带走我!”
“滚你的蛋吧,”老修忍不住骂,“一个破里正,连个官职都没有,还在这儿横,真拿自己当根葱!”
话刚说到这儿,徐嬷嬷也来了,还带着几个送早膳的军士。
饭菜摆上,里正一瞧,眼睛都直了,他虽然比老马头他们富有得多,但也没吃过这样的好菜,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他立即奔到桌边,坐下就要吃。
老修一个箭步过去抓住他的手腕,“放下!谁让你吃的?没你的份!”
里正眼睛一瞪,沉下脸,“你有没有搞错,你竟敢……”
“老子当然敢,倒是你在这儿耀武扬威的,你他娘哪来的底气!”
老修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打得他耳朵里直嗡嗡,脸上火辣辣的疼。
还没反应过来,另一边又挨了一下子,来来回回,差不多七八个耳光才停手。
里正都被打懵了,鼻子嘴里都在冒血。
二狗子和王五都快吓死了,惨白着脸不敢吭气。
苏南衣也没制止,这种人,揍死都不多。
她在桌前坐下,“该吃饭吃饭,二狗子和里正没有,我这的饭再多也不喂他们,至于别人,吃不吃自愿,觉得这儿不好,觉得里正好的,那就跟他一样。”
王五吞了口唾沫,看着桌子上的饭很想吃,但又想跟着里正。
李小秋坐下,“反正我觉得这里好。南大夫,我听你的。”
苏南衣笑笑,“好。”
老马头也在李小秋身边坐下,默默吃着饭。
除了王五,原来的三人都坐下了。
王五犹豫着问道:“什么时候能让我们走?”
“病治好,病因查出,你们家那边的情况解决,自然就会让你们走。”
“那得多长时间?”
老修哧笑一声,“你搞搞清楚,你每天在这儿白吃白喝,还不用你们干活,我们不欠你们的!别搞得好像你们要去就义一样。”
王五小声嘀咕了一句,老修气得一拍桌子,“你他娘的大点声!”
“我……我是说,你们为什么平白无故对我们这么好?是不是治好了,就会让我们去放血?”
老修“啪”一下子把筷子摔了,“他娘的,老子说的话之前都白说了,是吧?放血放血,你那点血就那么金贵?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要吃也不会吃你们,整天不洗澡,在哪抓几个人抓不了?不是非你们不行,要怕死,现在就走,滚蛋!”
老修是真的气狠了,这人不就是白眼狼吗?刚好点立马就又怀疑他们不认帐了。
苏南衣也放下筷子,“按照你们每个人的不同情况,还有几副药要吃,如果你们不乐意治,那药也就别吃了,现在就走。”
王五今天早上的确感觉好多了,只是还有一点隐隐的疼,完全可以忍受。
他觉得,这样不治也没什么。
想了想,他问道:“真的能现在就走?”
“能,”苏南衣点头,“但我把话说在前面,你要是从这走了,走容易,可就没有再回来的机会了。
实话告诉你们,之所以带你们四个回来,就是把脉治病,确定药有效以后,再大规模的救治。既然你现在想走,那以后就不要再接受救治。”
王五一怔,老马头低声劝道:“王五,你好好想想,还是身子骨要紧,也不差这两天,治彻底了再走不好吗?”
王五没吭声,老马头还想劝,李小秋扯了他一把。
“我想现在就走,”王王低声道。
“行,”苏南衣毫不犹豫,“老修,送他走。”
一听说真的能让他走,王五很高兴,回头看看里正,“那,里正呢?”
苏南衣冷笑一声,“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可他……”王五还想说,老修怒道,“你走不走?还他娘在这里装上好人了,别拍马屁了!”
王五讪讪的,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头也不回的走了。
连个谢谢也没有说。
苏南衣也有点生气。
里正脸也疼,嘴里也疼得要命,说话都含糊不清,“我也要走!”
“你?”苏南衣哧笑,“你可走不了。”
“凭什么?你们这是犯法的,按我大夏朝律……”
“你还知道大夏朝律?呵,”苏南衣短促一笑,“大夏朝的律例,可不是用来保护你这种恶人的,你要真知道律法,就不该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里正心里“咯噔”一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为乡里做了不好好事,还给过他们一些救济,我有什么不好?”
“你给他们的救济,不是他们应得的吗?他们的补助不都落进你的腰包了吗?你昧下他们的钱,在他们最困难的时候,假意大方好心的给他们一点点,他们就对你感恩戴德,让你赢得好名声。”
“你……你胡说!”里正惊声叫道。
老马头等人一怔,“什么……补助?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