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山寨,周玉虎已经把抓到的几个刺客处理了,跑的那两个也抓到了。
苏南衣松了口气,“大当家,谢字就不说了,明天再休整一日,我们就启程上路了。”
周玉虎有些不舍,“别呀,诸位,好不容易事儿都没了,怎么也得好好住几天,我好好款待。”
“大当家,好意我们心领了,不过,我们的确还有重要的事,耽误不得,这次出门也不是来游玩的,下次吧,下次我们一定多多打扰。”
周玉虎见她这么说,也不好再多说,点头答应,“也好,那就悉听尊便。”
众人各自回去休息,周玉虎深思许久,叫来二当家连夜做了准备。
第二天一大早,早饭还没吃,就听到外面的说笑声。
思格兰探着小脑袋往外瞧,“外面发生什么喜事儿了?”
正说着,二当家从外面进来,大步流星的,满脸喜色,“诸位,都起来了吧?去前面耍啊!”
思格兰蹦跳的过来,“二当家,外面怎么了?”
“小丫头,去,前面玩去吧,昨天晚上知道你们过了今天就要走,大当家特意嘱咐我早早准备,各种戏班子,杂耍什么的,请了不少呢,一会儿就杀猪宰羊,好好给你们送行。”
苏南衣:“……”
没想到周玉虎搞这么大的阵仗,不过,还挺感动的。
请都请了,不能辜负人家的好意,苏南衣带着大家一起出去玩。
还真是特别热闹。
锣鼓喧天,杂耍队里还有几只漂亮的小猴子,也没有拴着铁链,但小猴子也不跑,眼睛水汪汪的。
班主是个年轻人,据他说小猴子是他从小养的,是在山里救的受伤的猴子,结果伤好了自动留下来,也不肯再走了,后来还“拐”了一只母猴子,生了好几只小猴子,现在成了杂耍班众人的心头肉。
思格兰最喜欢它们,和它们玩了好一阵子。
周玉虎见到他们来,上前见了礼。
“大当家,太客气了。”
“应该的,为你们做不了什么,只能这样略表心意,但愿我们还能很快相见。”
苏南衣心中百感交集,点了点头,“好。”
一天热热闹闹过去了,直到半夜,才算是安静下来。
这两天在山上,过得还挺有趣。
刚要合上眼睛,忽然听到一阵锣声响。
苏南衣立即翻身下床出门,陆思源也第一时间赶到她的院子里,见她没事,又让她在这里等消息。
很快,陆思源打探完消息回来,脸色不是特别好。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杜家那个女人,被人救走了。”
苏南衣一怔,“杜青月?”
陆思源点点头,“嗯。那个女人关在地牢里,被人救走了。”
苏南衣忽然想起金道长那天看着杜青月说的话,心头沉了沉,“会不会是那个老头子?”
“应该不会,他当时伤得那么重,还有你的毒,没个把月不可能起得来床,去牢中救人这种事,干不来。”
两个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铁明康。”
“可要她干什么呢?”苏南衣不解,“杜青月那个女人刁蛮无理,铁明康想要女人,随便哪都能抓,何必来冒险救她?你信他说的什么天生富贵相吗?”
陆思源摇头,“当然不信。”
“那就是了。”
陆思源想了想,“会不会就是想给周玉虎找点麻烦?杜家到时候来要人,人却不在了。周玉虎没法和杜家交代。”
苏南衣拧眉,“这个倒是有几分可能,可不是觉得,对他们的好处不大,就为了给周玉虎添个堵?冒险回来救人?得不偿失,不像是铁明康的作风。”
陆思源也不置可否。
“那怎么样?明天我们还走吗?”陆思源问,“周玉虎要是真的惹上铁明康,那麻烦可不小。”
苏南衣心里也很担忧,周玉虎人不错,对他们也尤其好,要是明知他有难还撒手不管,怎么也说不过去。
苏南衣略一思索,“这样,这件事先别声张,东西都收拾好了,明天我们照常下山,下山之后,我们俩再悄悄潜回。”
陆思源觉得这个可行,“也好。”
次日一早,天光渐亮,他们几个早早起了身。
本想悄悄的早,不料想山门口早已经队伍整齐。
周玉虎和二当家都在。
周玉虎拱了拱手,“就知道你们会想不辞而别,特意在此等你们。”
他把几个热腾腾的小布袋递过来,“准备的早饭,也没别的,一些热包子,路上吃吧!”
“多谢。”苏南衣浅笑,“大当家,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一路保重,有什么需要的,写信回来。”
“好。”
二当家走到老修面前,眼睛都红了,“修爷,你办完事可记得回来看我呀。”
老修愣了一下,别人有可能回来,他和陆思源可真没想着回来。
但看着眼睛发红的二当家,打击的话也说不出口。
“行,放心吧。”
“修爷,我会想你的,”二当家抹了一把眼睛,嘴唇都有点哆嗦,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这儿,特别想。”
老修:“……”
“从明天开始,我就要动工修粮仓了,就在你选的那个地方,每天盖的时候,我都会想你的。”
老修:“……”
他清了清嗓子,拍拍二当家的肩膀,“行,行,我知道了。我也会……想你的,会尽快回来的。”
二当家一路哭唧唧的送了他们出山口。
看着众人消失在路上,周玉虎才带人回山。
他刚回到大厅不久,外面就有人来报,“报大当家,杜家来人了。”
周玉虎眸子微缩,“杜家来人了?”
“正是,在外面求见。”
二当家有点急,“大哥,现在怎么办?那个娘们儿……”
周玉虎摆了摆手,“让他进来。”
很快,杜单忠就跟着喽啰兵走了进来,满脸堆笑,拱了拱手道:“大当家,又见面了。”
周玉虎放下手里的兵书,“杜二爷,这么快?银子凑齐了?”
杜单忠笑了笑,“为人父母嘛,应该的,我这个小女儿从来没有吃过什么苦,那天把她留下,也实在是不得已,想必也是心中委屈得紧,夫人整天也是以泪洗面,这才催促着我前来。”
“哦?”周玉虎语气一扬,“怎么?杜夫人也来了?”
杜单忠微怔,“没,没有啊。”
周玉虎纳闷,“那你……是怎么见到杜夫人的?这一来一回,你应该还没有赶到家中吧?杜二爷,难不成,你在耍我?”
“不,不是,绝没有,”杜单忠急忙把银票递上,“大当家请看,银票在此,如假包换。”
二当家把银票接过来看了看,又拿上来交给周玉虎。
周玉虎扫了一眼,是浙州城里的一家银号。
“没回家,就把银票拿到手了,杜二爷,你这银票……哪来的?不会是偷来的抢来的,等本寨过去取银子,就被抓个正着吧?”
“不会,”杜单忠急忙解释,“大当家的误会了,这其中绝对没有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