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没有注意到安老太的眼神变化,看了眼已经跑到槐树下玩的建设和苒苒,转回头对向军道:“你和哥哥把咱们家扫一下。”
一周没人在家,灰尘还是挺多的。
向军嘿嘿讨好道:“妈,咱们家那只公鹅已经这么肥了,哪天就吃了呗。”
宁清怕他把鸡蛋摔了,就自己拎着,一手拉着他往回走,“行啊,你想吃什么,趁着你爸不出去前吃了。”
她到现在都不敢杀这些活物。
女人的声音没有专门压低,陆青尧听到后,无奈一笑,洗衣服的动作不减。
现在这个点,已经有很多人坐在槐树下乘凉,看到陆家的相处,纷纷左右小声调侃着。
安经国也刚好回来,羡慕的摇头。
如果胡月红有宁清一半的好,该有多好?
安老太见儿子回来,胡月红也就在院子坐着,丝毫没有理会的意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胡月红,都这个点了,你都不知道去做一下饭吗?”
胡月红移开脑袋,不客气道:“不是有你吗?你不就是来照顾你儿子的吗?我肚子里还有你老安家的孩子,你想让他饿死就直说。”
要是没这个孩子,她还真怕这个婆婆。
安老太冷着脸,深呼吸几次之后,才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安经国进来就看到母亲和媳妇的对立,不由头疼。
“妈,有什么活,你直接和我说吧。”
安老太暗骂道:怎么不累死你!
“我去给你做饭。”
她进了屋,看到安经国也跟着进来,才不满道:“你看看人家宁医生和陆队长的关系多好?你再看看你和这个女人。儿子,你回来都这么累了,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你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
这些天,她是忍了又忍。
儿子离家的这几天,她算是彻底看清胡月红这个女人了。
因为怀了孩子,顶着个肚子一直坐着,饭也不做,活也不干,几个孩子也不管。
没有一点当妈的样!
安经国赶紧劝解道:“她这不是怀了孩子吗?”
“这年头,谁没怀过孩子,有什么不能做的吗?”
胡月红从外面走进来,站在门口就说:“你最喜欢的宁医生怀孕的时候,人家可是被陆队长照顾得好好的,什么都没做,她那个妈也把她照顾的很好。”
安老太:“那是人家妈上来了,你妈呢?”
胡月红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她这个婆婆绝对是故意的,她妈早两年就死了!
眼看着两人又要吵起来。
安经国头疼不已,慢慢蹲下身子,无力的双手抱头。
安家那边婆媳大战,陆家这边倒是其乐融融。
宁清一手端着粥,安家说些什么,大概字眼还是可以听到的。
宁清:“安老太也是可怜人。”
陆青尧懒懒的抬了抬眼,表示赞同,“安队长娶了胡月红同志,处理不好这些家务事,太过优柔寡断。”
“他去山里开采的时候也这样?”
“不一样,能做队长,多少有能力。”
“也对。”
有的人在家事上处理不好,但是在工作上能力很棒。
一家子吃完饭,安家好像也吵完了。
宁清让陆青尧去洗碗,她看着孩子们洗完澡,赶着他们回到各自房间,她才往自己卧室走去。
陆青尧正拿着她拿回来的高中书翻看着。
他不解道:“这书怎么也拿上来了?”
宁清擦着湿发坐在床边,“给几个孩子拿的,我那里还背着小学初中的书。主要是,不知道学校具体能教多少,多给孩子学些知识并不是坏处。”
“老婆,你想的真周到。”
陆青尧眼中闪过一丝光,这些东西她居然都想到了!
他拿起英语书随便翻了几页,问道:“你对这洋语还记得多少?”
“七七八八,正常和外国人交流没什么大问题。”
男人闻言,讨好一笑,“改天你也教教我呗。”
他学习的时候没有这些,就像宁清说的,多学点没什么坏处。
宁清停下擦头的动作,杏眸直勾勾的盯着男人,灯光将她整个人柔化很多,很是勾人。
陆青尧眸中划过一丝异样,深眸微沉。
“要我当老师?陆青尧,我可是要学费的。”
女人狡黠一笑,背过身,“陆领队,擦头发。”
陆青尧依言坐过去,沉声问道:“学费是什么?”
“唔,你以后没有零花钱。”
男人嘴边扬着一抹笑,无奈不已,“说的好像我现在有一样。”
宁清嘶了声,好像也是。
陆领队可是难得一见的绝世好男人,不抽烟不喝酒无任何不良嗜好,平时买菜后剩下多少钱都全数给她交回来。
女人半仰着脑袋,举着爪子算了算,“那就给我擦一辈子头发吧。”
嗯,正好她懒得打理这长发。
陆青尧笑着回答:“好,外加给你送一辈子的花。”
“野花吗?”
“花还分种类?”
这个时候,陆领队再次成为了钢铁般的直男。
宁清调皮的眨眨眼:“当然了,月季、牡丹、荷花、薰衣草、紫丁香……”
陆领队都被说晕了,“你最喜欢什么?”
“我喜欢紫藤花。”
所以上辈子,她种满了紫藤。
作为直男的陆领队真没理解,但也没再问。
宁清突然来了兴致:“陆领队,要不,你给我把前院的一角收拾出来,亲手种下紫藤呗。”
陆青尧将毛巾扔在一旁,将女人抱在怀里,轻咬了她的耳垂,嗓音沉沉道:“好,老婆,我给你种一辈子的紫藤花。”
“好呀,等咱们老了,儿孙绕膝,就一起躺在摇椅上看着她们玩。”
宁清靠在男人的怀里,想起老了的模样,紫藤花下两人芳华不再,却本支百世,嘴边扬起满足的笑容。
这辈子的宁清一定会很幸福。
……
四天后。
宁清带着四个孩子回家后,就看到旁边门口她自制的信箱里面放着两封信。
安老太刚好从外面买菜回来,她满脸堆笑说道:“宁医生。”
宁清:“婶子,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虎头虎脑呢?”
她刚才远远就看到这老太太步履蹒跚的走在夕阳下,嘴边带着温和的笑,白发苍苍,宁清看在眼里顿时有些心疼。
这么一大把年纪,还要为儿子奔波劳累,伺候一大家子,左右操心的样子着实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