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进来两个人,是董自强带着向党走了进来。
董自强一脸得意的嘿嘿笑道:“我就说嘛,小姨一定在这里。”
向党睨了眼自强,看向母亲道:“妈妈,姥姥让我和自强找你回去吃饭。”
他和自强相差不大,两人一合计,直接就喊对方名字。
宁清松了口气,见对面的师父双眼已经放光的盯着向党,噎声。
嗯,忘记要说什么了!
沉中广催促道:“小清,快点给老师介绍一下。”
那眼神,就像是妖精见到唐僧一般。
宁清扶额,轻咳了两声:“向党,这是你沈爷爷,霍爷爷。”
她的话音刚落,原本准备忽悠陆青尧的霍思危快速起身,小跑到向党面前,一脸慈爱道:“一看就是好苗子,小伙子和我学解刨怎么样?”
向党看着异常热情的思危爷爷,疑惑的看向母亲。
宁清捂脸!
沉中广冷着脸出声:“老不死的,那是我徒弟的儿子,抢什么抢,有本事自己去收个徒弟,一直挖我墙角,有意思么?”
“小清明明是我先看上的。”
“人任慧卿看上的是我的本事。”
“哈,专门给人看骨头的!”
“我好歹能治风湿什么的,自己都门清,你那研究动物,解刨动物,不得把人吓死。”
“我这叫热爱自然。”
“热爱自然有屁用,连个徒弟都没有。”
宁清对这两个活宝老人,头疼的要死,赶紧道:“老师,霍叔,要不你两一起去我家里吃个便饭?”
霍忽悠似乎看到了一大群烧鸡烧鸭烧鹅烧肘子向他飞奔而来,当下也顾不上拌嘴,拎起桌上的酒,“方便吗?”
沉中广哼了声,拿起酒慢慢往前走,“瞎矜持什么,跟个娇小姐似的,好像大年初一你没去一样。”
宁家好客,加上大过年的,家家户户都忙活。
每年,任慧卿偷偷地把他两接到家人过三十。
……
半小时后,两人到了宁家。
任慧卿擦着手从厨房出来,看到熟人,当即对董自强招呼道:“你带着两个伯伯去换一下衣服,顺便把家里的热水弄到你舅那屋,让两人洗个澡。”
每一周,她都会把两人从牛棚里带出来,招待他们吃顿好的,洗个澡,再把新衣服给他们带走。
这年头的新衣服大都是新三年旧三年退下来的,没人怀疑。
宁清则把自家孩子叫到屋子里,不放心嘱托道:“今天见到的两个伯伯,不可以说出去哦,这是咱们的小秘密,好不好。”
苒苒做了个封嘴的动作,“妈妈,你放心,我保证不说。”
建设附和的点头。
向军和向党两个大儿子见母亲一脸慎重的模样,隐约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轻嗯了声。
向党接过母亲递过来的毛巾,好奇道:“这两个伯伯好有趣,他们刚才吵什么呢?”
宁清闻言,干笑道:“你那两伯伯日常相处就这样,习惯就好。”顿了顿,又道:“要是这两伯伯一会要和你们说什么收徒的事情,嗯,不要拒绝,要是真感兴趣,就应住……”
毕竟孩子们大了,可以从生活中慢慢发掘他们的爱好。
接受过两个伯伯热情的向党将脑袋缩了缩,表情一言难尽。
……
主屋
沉中广喜欢小姑娘,看到米穗和苒苒两人站在门口,好奇的看着里面,乐呵呵的招手,“小丫头过来。”
米穗拉着妹妹走进去。
沉中广慈爱地摸了摸两人的脑袋,他到这里的时候,孙女也是苒苒这么大,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
不知道,这辈子,他还能不能看到孙女。
苒苒是个讨人的,见沉伯伯喜欢她,嘴甜道:“伯伯。”
穗穗则道:“爷爷。”
沉中广笑眯了眼,连称了几个好,一手抱着一个小姑娘,在两人的脸颊上亲了口。
要是之前,他兜里随时会放着糖,碰到喜欢的小孩,会给两颗,现在,没那个资本喽……
沉中广没见过苒苒,满是粗茧的手摩挲着苒苒黑发,柔声道:“丫头认识伯伯?”
苒苒点头,甜甜笑道:“妈妈刚才和我说了,伯伯是她的老师。”
“真聪明,和你妈妈一样伶俐,小丫头要是不嫌弃伯伯,就叫伯伯为爷爷吧。”
沉中广轻捏了她的小脸,心中欢喜。
苒苒歪着小脑袋,佯装思考了会,“好啊。”
回答的清脆。
沉中广欣喜地在她的小脸上亲了口。
米穗:“爷爷。”
“哎。”
苒苒见姐姐叫爷爷,她也跟风叫:“爷爷。”
两人声音一个比一个大,沉中广听着,脸笑开了花。
霍忽悠抱着建设带着几个孩子从外面进来,满是醋意道:“一会不见,又被你下手了!”
沉中广得意的哼了声:“这是我家苒苒有眼光。”
随即,对怀里的两女孩道:“苒苒,穗穗快叫你霍伯伯。”
两姐妹嘿嘿对看一看,叫道:“伯伯。”
霍思危心痛,“宝啊,你们也叫我爷爷该有多好。”
他想了想,咦不对!
他看向偷笑的老友,“你这老不死的,还真是只狐狸,小清是你徒弟!”
沉中广摇晃着脑袋,得瑟道:“没什么不对,我徒弟的儿子、女儿,叫我爷爷怎么了?”
“你个死老头,老子还想收徒呢!”
霍思危好不容易挖到宝,居然又被这老不死的抢先,他要是收这几个小孩为徒,这辈分不就低老不死了吗?
人老了,还这么狡猾?
沉中广嗤笑道:“你挖老子墙角还没和你算账呢?况且,我也没不让你收。”
霍思危哼了声,大步坐到桌边,耍滑头的看了眼建设,“乖宝,叫爷爷。”
那个老不死的想耍他?做梦!
院子里,宁清听这主屋里传来师父和霍叔相爱相杀的对骂,以及孩子们的笑声,无奈摇头。
她将手中的水倒掉,准备去厨房帮忙。
突然,外面传来敲门声,宁清神色一紧,这么晚了,会是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