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那边,陈念汝站在门前,见丈夫还不回来,垂着脑袋不说话,
好一会,她揉了揉站在一旁的覃思念,看了眼东、西两兄弟,“回去收拾东西吧,我带你们去个地方。”
现在已经是暑假,不用担心上课问题。
覃思念好奇问道:“妈妈,我们要去哪里呀?”
“我带你去虎镇,见小清阿姨。”
“是不是苒苒也在?”
“是啊。”
“那我要带点玩具过去。”
“不要带太多,路上沉。”
陈念汝目送闺女上去,瞥眼就看到客厅中央放着的画,盈眸微颤——
这个男人,居然一直把她当作替身!
她陈念汝不是什么吃素的,不需要靠男人才能活。
女人临行前,给覃卫俞留了一封信——
封皮是‘我找不到正确格式。’
里面只有两字‘离婚。’
覃卫俞拖着疲惫身子回来,就见客厅满是狼藉。
他画的陈念汝,此时被撕成碎片,男人的目光沉了沉,最后定格在那封信上……
终究,还是被她发现了!
……
宁清从医院回到家门口的时候,就见大门外蹲着陈念汝和三个孩子。
陈念汝可怜兮兮的看了眼宁清:“亲人啊。”
心中有无数委屈想说,最后都是泪。
宁清诧异不已,反应了好久,嗯,好友来了!
她见陈念汝哭了,心疼的张开手臂将她抱在怀里,“呦,这么想我啊?”
陈念汝委屈,“嗯,特别想,终于见到了。”
“先别哭,咱们先把东西搬进屋,再叙旧也不迟。”
好一顿折腾。
宁清帮忙收拾完后,大口灌了几口水,“你们来的真是时候,刚好有你们几个的床位。”
陈念汝坐在凳子上,抱着闺女回头问道:“怎么多出来的?”
“还不是陆领队的宝贝闺女,喜欢晚上和哥哥一起挤,陆领队想着男女有别,就干脆又做了个双人床,专门放了进去,让他闺女睡。”
“挺好,有句话不是说的好吗?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对了,陆领队在家吗?”
“出去了,估计还得有几天。”
宁清家里有花有动物,几个孩子刚开始认生,后来等向军他们四个回来后,没一会就打成了一片,相约出去玩。
厨房里。
宁清看了眼陈念汝,半开玩笑,“你能过来,我还真觉得挺稀奇的!”
“怎么说?”
“你们家覃领队能舍得你离开。”
陈念汝失神几秒,自嘲道:“他从来不是舍不得我。”
宁清直觉告诉她,肯定有情况:“发生什么事了?”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什么狗血桥段都发生在我身上了。”
“你这样,一点都不像没事发生。”
陈念汝不愿意多说,直到晚上吃完饭,都收拾完,她才松了口。
“小清,如果你发现,自己的丈夫并不爱你,只是拿你当做一个替身怎么办?”
她收起发呆的神色,看向好友。
宁清正在做衣服,“直接阉了。”
说完,她才发觉不对,“你不会说,你覃领队之间……”
陈念汝不情愿也只能点头。
“我也是前几天他醉酒后,才知道的,他嘴里念着団団两字,拉着我说青梅竹马……”她轻叹一口气,“原主是个地主家的小姐,覃卫俞远在帝都,我两怎么可能青梅竹马?怎么可能两小无猜?我叫陈念汝,不叫団団。”
泪,不自觉地落下。
她耳边仿佛又想起了那夜,男人痛苦的呼唤。
宁清握着好友的手,无声安慰道:“后来呢?”
“后来?就更戏剧化了!”
“第二天我问他団団是谁,他眼里悔不当初的痛再次告诉我,昨晚那个人,不是我!”
陈念汝胡乱摸了下眼泪,烦躁的挠了两下头发,“和他结婚六年,总觉得这些年,只有我动了心,幼稚,可笑!”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回村里拿工分……我又不会种田,只会教人读书。”
陈念汝有了别的东西烦恼,暂时将伤她心的男人抛到一边。
不能做老师,还能干什么?
嗯,这是个值得深思的话题。
……
覃卫俞匆忙赶到陆青尧家的时候,就见陈念汝带着向军和思念坐在花藤下插花,宁清不知道在摆弄着什么,有说有笑的。
陆青尧回来,就见覃卫俞站在大门口,咳了两声:“你站在我家门口干什么?”
覃卫俞被吓了一跳。
他看清来人后,嫌弃道:“你好意思说我!吓我干什么?”
“覃领队,是你鬼鬼祟祟的,你好意思问我?”
“我这……”他余光往院子里一撇,见从主屋里出来的思念兴奋的叫着爸爸,朝他冲了过来,他没理会陆领队,兀自推开门走了进来。
陆青尧嘶了声,暗道:没礼貌。
宁清见正主来了,看了眼端着花篮进屋的陈念汝,和陆青尧道:“老公,你累吗?不累的话就跟我上山摘花去。”
她回头看了眼小思念,“你去把哥哥妹妹叫出来,让他们带你们出去玩。”
覃卫俞能找过来,说明心里对陈念汝还是有请的。
宁清当然要带着所有电灯泡撤退。
她也不等陆领队回话,拉着他就往山上走去。
屋子里,只剩下覃卫俞和陈念汝。
陈念汝回头看了眼,见覃卫俞来了,不语,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
覃卫俞厚着脸皮在夫人面前坐下,“这次花弄得不错。”
“谢谢。”语气十分疏远。
覃卫俞放在两侧的手半握,“夫人,我可以解释的。”
“不用解释。”
陈念汝看向男人,“你表现的已经很明白了!不需要再解释,你心里有个很爱的女人叫囡囡,她和我长得很像,你还要解释什么?爱我?爱她?还是既爱我又爱她?覃卫俞,覃领队,你可真渣,找你的団妹妹去吧。”
陈念汝将面前的插花一推,下了逐客令。
覃卫俞赶紧将夫人抱在怀里,叹气:“你每次都自作主张给我判了死刑,这让我感到十分挫败啊。”
女人挣扎着,心里不屑冷哼:他挫败?把她耍的队队转,不应该表现出无限的优越感吗?
“夫人,我怕我伤到你。”
覃卫俞语气中带着无奈。
“那就放开我。”
“那你会给我解释的机会?”
“不会。”
“那我就不放。”
“覃卫俞,你,你这个人渣,你这个大猪蹄子,你这个花心大萝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