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离开平安村后,直奔栎阳而去,路上并没有耽搁。几日后,王浩便在栎阳郊外见到了秦孝公和卫鞅。让王浩惊讶的是,二人骑的马上居然配备了马鞍和马镫。王浩不得不惊叹秦国的效率。看到王浩,二人不敢托大,翻身下马,迎上前来。
“见过君上。见过左庶长。”王浩施礼打招呼道。
“平安君不必多礼。”赢渠粱上前扶起王浩道。
“鞅,见过平安君”卫鞅回礼道。
“走,进城!”赢渠粱示意黑伯给王浩牵来一匹黑马。
几人上马,直奔公府。到了公府门口,几人将马缰交给门口的黑甲军士,径直向书房走去。
众人落座,秦孝公也不客套,直接问道:“不知,平安君此来,所为何事?”
“哦。受到资源等因素限制,平安村发展只能限于农业和简单的手工业。我和小闲商议了一下,希望君上能统筹资源,促进秦国发展。”王浩看着赢渠粱说。边说,王浩边观察赢渠粱的反应。
“资源?平安君是指?”卫鞅代替秦孝公问。
“比如:石炭、铁矿、铜矿、硫磺、硝石、碱矿等等。”王浩不以为然地解释道。
“都要?”卫鞅不可思议的问。
“都要!对了,还有盐矿和盐湖。”王浩补充道。
“我大秦有的全凭平安君安排。可没有的该如何?”没等卫鞅开口,赢渠粱便答复道。
“好!这是江山社稷图。各地矿产皆有标注。秦地有的资源,君上可以选上几个开采。秦地没有的,君上可以让商人去买回原矿。”王浩拿出准备好的资源分布图,献予秦孝公面前。卫鞅也起身上前观看。为了方便使用,王浩把资源分布图和等高线地形图结合在了一起。
“这线是?”看着等高线有点儿头晕的卫鞅问。
“这叫等高线......”王浩详细的讲解了等高线图的看法。
听着听着,秦孝公和卫鞅皆是兴奋不已。在这个时代,地理堪舆何其困难,这地图简直就是宝贝。待王浩讲完,秦孝公迫不及待地起身,亲自动手,将图纸收好。然后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好,笑眯眯地说道:“平安君真是大手笔啊。平安君留下各类资源所需数量便可。”
“额。君上似乎误会了。我不是要固定数量的资源。我是要教大秦如何开采利用这些资源。”王浩有些无语道。
“额!哈哈哈!平安君莫怪!”赢渠粱不好意思道。
“君上请尽快与众人商议,尽早决定。争取在冬天将基础生产设施建设完,以免误了来年的农忙。”王浩嘱咐道。
“好!那请平安君先去宾馆(馆驿)休息。黑伯!送平安君。”赢渠粱不是个拖沓性子,随即便要让黑伯送王浩去宾馆(馆驿)。
“不必了!我要回平安村。准备一些图纸和生产工艺。君上可先定下铁矿和石灰石矿位置,备好工匠和材料,然后通知我。我直接过去。” 王浩说完便起身告辞。
到了门口,王浩不好意思地说:“君上,那匹马可否借予我?”
“哦。平安君说笑了。那匹马送予平安君便是。”秦孝公笑道。
王浩走后,秦孝公连夜召集众人到公府议事堂讨论大秦首批大规模开矿地点。
起初,看到地图的众人皆是晕头转向。待听懂了这图的看法,众人皆视如珍宝。
“君上,这图是从平安君处得来?”公孙贾问。
“对。各位不必怀疑这图的准确性。”秦孝公道。
听到此处,带兵将领们的眼睛皆是一亮。
为了节省运输成本,煤、铁、石灰石、石英砂岩、陶土等资源均在平安村(咸阳)附近开采。至于碱、硫磺、硝石和石墨等,大家一致认为应该找商人从各地购回。
“君上,这图......”待大事商定完毕,卫鞅看着这地图欲言又止道。
“这图就交由左庶长,复制几份。一定要做好保管,决不能外泄!”秦孝公坚决道。
“喏!”
这个冬天,王浩注定是忙碌的。勘测煤矿矿井,搭建炼铁高炉,制作古风设备,建设水利锻打设施,搭建水泥煅烧窑,建设砖厂,建设炼焦厂,建设库房......总之王浩是体验了一把飞一般的感觉,脚不沾地。
大秦变法后,组织能力那是超强的。这一系列大工程不说行云流水,也是进度不凡。当第一炉铁水从高炉里流出,直接流入翻砂模具,产出第一批铸件时,众人都是乐的合不拢嘴。
看着那长得一模一样的铁质犁头,再看看那灰白的水泥砖墙,秦孝公和一众贵族都是热泪盈眶。他们看到的是希望,是大秦的复兴。
本想感谢王浩的赢渠粱看向王浩时,却发现王浩似乎很生气的样子。于是他不解的问:“平安君这是为何啊?”
“秦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倔强。生产水泥的不戴口罩,炼铁铸造的不穿衣服。这身体怎么受得住啊!”王浩痛心疾首道。
“可是,这布......”秦孝公不好意思说我们穷用不起,只能支支吾吾。
“在蓝田大营里建个纺织厂吧。明年我会让平安村生产些棉花,到时候,纺织成棉布。”王浩颓然说。他知道秦人穷。
“不可!平安村土地平整,生产粮食再好不过,怎能种棉?花?”甘龙急忙道。
“那秦人不穿衣服了?明年先按我说的来。以后,可以让义渠去更西边买。我们加工成棉布再卖回去。”王浩不耐烦地说。
“这一买一卖,必有利益。”卫鞅笑道。
“没错!”王浩给卫鞅一个赞许的眼神道。
“对了,君上可以去盐厂看看。”王浩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
“好!”秦孝公应下后,带着众人跟着王浩去了盐厂。
到了地方,王浩直接把人带到了成品库房。库房门一打开,白花花的一堆精盐让众人目瞪口呆。要知道,这年头,盐可是硬通货。
“来,尝尝!”王浩不无得意地说。
“这比齐国来的最上等的盐还要好!”景监惊讶道。
“没错!”一片赞叹声不绝于耳。
“这将是大秦的一个财源。”王浩笑道。
几天下来,众人走的腿软,但是这心却是火热。秦国未来可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