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你们了，就算是我，提供也是第一次在现场看到传说中的扩张器植入。”
罗春军院长哈哈大笑，喜不自胜。
他就快把整个人贴在了观摩室这纯净度极高、非常透明的玻璃上了。
恨不得整个人钻进手术室里，近距离看聂晨到底是怎么植入扩张器的。
只见，聂晨几乎是盲视野，在没有任何视角度的情况下。
手中的手术刀准确无比，不造成了任何出血点，把需要植入扩张器的皮瓣，从太阳穴这里一直解剖到了额头位置。
这个植入过程的手法以及思路，又让罗春军惊为天人。
“难怪呀……也难怪心高气傲的英伦剑桥医学院，愿意大张旗鼓表示要和聂晨这个小年轻合作交流医学技术，甚至愿意给出了一些连我老罗都心动不已的资源，作为留学交换的条件。”
罗春军感叹不已。
他过来深城之前，虽然说有着新德药业李经理和刘总监这两个青年人的煽风点火。
不过最主要让罗春军能够动心，甚至愿意装扮成了摄制组场记工人，混在了观摩室里边，观摩这台手术的主要原因。
就出在于，英伦剑桥医学院的口腔颌面领域泰山北斗，有着赫赫威名的马东青教授，居然在上周给出了这种让他罗春军大跌眼镜，大呼不可能的资源作为交换。
也要让剑桥ucl医学院的学生过来深城爱华门诊留学。
这种事情在崇洋媚外的九零年。
特别是在一切现代知识起源于英伦的国内精英阶层，面对英伦顶尖专家教授放下面子身段，祈求着要让他的学生过来国内留学这种重磅型炸弹的消息，其第一反应是不可能，然后想要目睹为真。
这也导致了罗春军愿意辗转到港岛，又从港岛辗转进入深城，又装扮成了摄制组场记，混在了观摩室观摩聂晨进行手术。
聂晨完成了整个皮瓣空腔的切开，然后又让拿着钩子的宋东阳，用最合适的力度拉开术野。
手术室护士戴二妮，动作敏捷的把手中的吸引器，轻轻把术野里边的所有黏液和残留血液，全部吸引干净。
而聂晨又在检查了一遍空腔范围之内，所有扎了口的血管是否完备后。
手中的镊子才接过了实习护士黄金凤递过来的，带着一条长长软管的扩张囊，把这个形状和额头皮瓣空腔契合的扩张囊，小心翼翼地通过了太阳穴和额头的转角，引入到了额头皮瓣空腔里边。
“大功告成。”
在聂晨收回了镊子，然后又把缺口位置的血管全部扎口完毕时。
三个站在了手术台旁边的助手们互相击掌，庆祝这台手术顺利完成。
整台手术下来一小时四十分钟。
呼。
在这一刻，站在了观摩室最凉快出风口位置的罗春军，他身上的背心，已经被汗水浸透。
同时一阵筋疲力尽的疲倦涌上心头，差点儿就脚一软坐在了地上。
“罗院长，小心一点。”眼疾手快的李经理，扶住了眼前一黑差点儿坐倒在地的罗春军。
“先上车后补票，要是这些合同协议你们摄制组不愿意签订……那么刚刚拍摄的所有胶卷，只能是留在了爱华门诊这里。而接下来的第二台手术，你们也没有拍摄资格了！”
在姜英姿手术完成后。
今天上午过来陪护女儿周彩凤的周德，溜达到了会诊室，遇上了刚好从手术室出来的聂晨。
周德问明白了，观摩室正在拍摄的摄制组情况，便打了电话让陈吉米拿着多份保密协议以及观摩视频拍摄保密协议，几种不同的版权归属合同，叫上了新德药业的李经理，刘总监，摄制组老大马东源过来会诊室。
马东源看了一眼合同上的条文。
版权归属于爱华门诊，拍摄的影片不得用于商业，不得用于其他地方教学，只能作为心新德药业内部交流传达的条文。
马东源立即就摇头拒绝：“我们摄制组是受新德药业所托过来拍摄的，这些胶卷拍完之后能做主的人是新德药业，而不是我们摄制组，所以我们签这个协议没有意义啊。”
周德笑了笑，从他的皮包里面掏出了已经和叶婉秋签订的协议。
把协议摆在了李经理，刘总监，以及摄制组组长马东延面前：“新德药业的老总叶老板她呢是同意这一份协议的，不过她的说法和你们有点出入，也就是说这个纪录片并不是新德药业的意思，而是湾湾文化机构以及医疗机构在背后的推力，你们要是不愿意签，那么不好意思，胶卷不能离开爱华门诊范围。”
周德态度极为强硬。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了温婉如玉，坐在了问诊台后边老板骑上，翘着二郎腿喝着香气腾腾水仙茶的聂晨。
聂晨收起了笑容，放下了手里的搪瓷杯子，指着态度坚决、杀气腾腾的周德：“周律师的意思，就是爱华门诊的意思。”
“聂医生，我们辛辛苦苦拍了一个多小时，你就真的忍心让我们做无用功，连胶片都不能拿走吗？”
和聂晨打过一次交道，高高瘦瘦，头有些秃顶，今天穿着 polo短袖，黑色西裤，爱马仕皮带，鳄鱼牌皮鞋戴着金丝眼镜，说话有些娘娘腔的李经理，打起了温情牌。
“我们还有下台手术要做，如果你们坚决不签周律师给出的这些协议，那么咱们就按规矩来办。”
聂晨可没有时间和这帮纠缠不清的台湾佬磨蹭下去。
瞅了一眼坐在了会诊室饮水机旁边的吴秀菊，“菊姐，通知=正0在值班的保安，把早上做过了登记的所有摄制组人员全部赶出筒子楼大院，拍摄的胶卷全部留下来，机器让他们带走。”
吴秀菊啪地一声站了起来，站得笔直向聂晨回道：“没问题。”
“别急别急，我们签呀。”李经理拦在了要走出会诊室，去通知保安动手赶人的吴秀菊前，陪着笑脸和刘总监、马东源打眼色。
“我说，还不如干脆不给他们拍摄，直接把这些家伙赶出去算了。”
在周德带着李经理、刘总监、马东源，过去观摩室和所有摄制组人员签保密协议以及版权协议之时。
对新德药业技术部门李经理、刘总监狗肉搬不上台面的小气做法看不过眼的张静颖，低声向聂晨如此吐槽。
张静颖平时在会诊室里很少就什么事情发表意见，但是她一出声基本上是一锤定音的。
此时，就连刚刚从护士站那边回来收银台的陈春梅，在了解了情况后，也是赞同本来今天和她非常不对付的张静颖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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