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要打雷了，我害怕，”姜月华糯糯地和王春娥说话，双手更是圈着她的腰身不放。
“花花不怕，”王春娥瞄了眼天色，虽然压茫茫的，但是没有打雷声，“姥姥在，就算是打雷了，姥护着你。”
姜月华急切道，“不是的，姥，要死人了，有死人我才害怕。”
王春娥吓了一跳，以为她被刘清波吓着了，忙安慰，“好好地，咋会死人啊？别怕啊。”
然后嘴里念念有词。
姥这是在心里念叨菩萨呢，姜月华心里暗笑，面上怯怯地说道，“姥，刘清波诅咒他爹妈是猪是狗，是大不孝，肯定会被天打雷劈的。”
王春娥才明白是咋回事，舒了口气，刘清波这样的人连爹妈都会咒，真的不是个好人。
看来之前退婚是明智之举。
“花花，你说啥呢，我哪有大不孝么，我是给你做保证呢，保证，懂不懂？”刘清波嘿嘿笑着，“如果你打我出气，我不吭声的话，那我爹妈就还是人，就不是猪狗。”
姜月华一脸无辜地问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只要你出气了，不生我的气了，那我比啥都开心了，”刘清波一双桃花眼放着光，时时刻刻不忘向姜月华放电。
男人油腻，还真不是根据肥瘦来判断的，瘦男人油腻起来，真让人分分钟作呕。
“可我姥说了，不能打人，打人是犯法的，”姜月华道，“还是算了吧，反正啊，你又不是我家的什么人，我干啥和你耗时间，你爹妈是猪是狗，和我也没啥关系。”
清脆的声音带着沉稳的气息，听上去没有过多的埋怨，倒是多了几分强硬。
“你打我，不犯法的，真的，”刘清波急切道，“你我啥关系啊，那可是床头打架床尾和的关系，老公老婆啊，谁没个拌嘴儿的时候，牙齿还咬到舌头呢，你就打我吧，只要你能出气，打多少下都行。”
“不了，”姜月华把脸埋在了王春娥的怀里，她担心自己会笑场，“打人多累啊，我不干，要么，你自己想办法证明。”
“我自己证明啊？自己咋证明？”刘清波不解，抬头纹一缕缕的，和那梯田差不多，“我自己打自己？嘿，这个主意不错。”
他说完，从王春娥手里拿起笤帚就往自己身上打，险些扫到姜月华。
“姥……”姜月华故意惊呼，“咱们离远点儿。”
其实堂屋就这么点大，根本不适合刘清波‘自我惩罚’，看到姜月华和王春娥要往厨房去，连忙道，“那我去院子，你俩别走啊。”
走了就见不到他的诚心了。
村民们都散到了院子里去，看刘清波耍把戏。
“哎哟！”他还没开始呢，笤帚把手已经撞到鼻子了。
“姥，他出声了，那他爹不就是狗了么？”姜月华小声道。
村民们哄然大笑。
“不熟练，还不算啊，”刘清波嘿嘿解释，这边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天气热，满头大汗，他把笤帚翻了个身儿，往自己背后敲去。
敲了几下，完全不疼，“花花，你看，我自己惩罚自己了，你满意不？我一声都没喊‘疼’呢。”
姜月华露出半边脸，“自己打自己不算啥，也不会疼。”
“那你要我咋样呢？”刘清波眉头一皱，额间像是压了座‘山川’。
“我哪知道，”姜月华毫不在乎道，“都已经退婚了，你就不要胡搅蛮缠了，好不？”
“可我是真心喜欢你啊，花花，”刘清波捂着胸口表达‘爱意’，“没有你，我都不知道咋活下去了，我的人生已经没有意义了，我太难过了。”
“姥，我想吐，”姜月华忙抱紧王春娥，“太恶心了，我胃里难受。”
“波子，你咋学的这一套啊？”看热闹的不嫌事情大，“听上去挺那么回事情的。”
“我鸡皮疙瘩都起来。”
“波子，我要是女的，可能会被你的话感动到。”
你一眼我一语地吹捧，让刘清波黑细的脖子又直了几分，“我本来就很喜欢花花，就是不擅长表达而已。”
“姥，我受不了了，”姜月华忍受不了了，去了厨房，捞起一瓢水，就蹲在门槛上，大喝了一口，喷了出去。
刘清波还故作关心，“花花，你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我被你恶心到了，”姜月华后悔莫及啊，“你滚，好不好？”
“滚？我滚你就满意吗？”刘清波问道。
姜月华彻底恼了，一瓢水直接泼了出去，回屋把门关上了。
外头的人又对刘清波的所作所为又是一阵笑话，“波子，你骂直接爹妈是猪狗，他们会不会气死啊？”
“开玩笑而已，”刘清波垂首擦了下额头，他这么卖力，胖月华居然不为所动？
是不是功课做得还不到位？
看来，他得加把劲儿才行。
“波子，你该不会是以为人家花花赚钱了又要和好吧？那美玉咋办啊？”
听到有人问他这些问题，刘清波面露凶相，“你啥意思？存心破坏我和花花的关系是不是？美玉咋办，关我屁事，是她缠着我，懂不？”
“你这小子……”
刘清波无心听别人的话，回头瞄了眼章家的大门，狠狠地咽了下口水。
一百多块钱呢，不小一笔，这要是到他手里，那可就享福了。
等到门口人群散去，王春娥才开了门，叹气道，“这叫啥回事么？”
“姥，对不起，”姜月华没想到刘清波不要脸到如此地步。
不，准确地说，她低估了刘清波爱财的程度。
“不准胡说，”王春娥柔声安慰道，“是姥没保护好你，该死的刘清波要是再来，奶一定对他不客气。”
对，要是再来，她也不会对刘清波客气。
刘清波来恶心人的事，章芸芸听说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到门口便是一阵骂，“哪个不要脸的要是再来，老娘对他不客气。”
“啐，”张彩丽刚好经过，朝着院门便是一阵白眼，“凶成这样，看你以后嫁不嫁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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