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啥说,老子和他梁枫没完,”刘清波推开梁大伯就冲到屋里去,找了两圈,不见梁枫人影,抄起一条长凳扔到了院子,“他人呢?”
梁大伯向来和善,见到这场景,也无法忍受了,“你是没了鸡还是没了蛋,还是鸡和蛋都没了?”
“我……”
梁大伯又问,“是我们家小枫按着你割了你的鸡和蛋吗?不是,对吧?真是他动的手,你现在肯定在医院里。”
刘清波大喘粗气,瘦小的身子好像随着怒气都浮起来了,“他……他……”
梁大伯见状,说道,“既然你都上门问罪了,那你说清楚,咋断定害你的人是我家小枫?”
“我看到了呀,”刘清波辩解道,“我看到脚印往你们家这边来了,除了梁枫那疯子,还会有谁?”
“看脚印往我这边来了,那就是我家小枫干的?”梁大伯不悦道,“不带有这样的道理,波子,人啊都长了一双眼睛,你得看清楚了,不然,这眼睛可就白长了。”
言下之意,刘清波那是眼瞎,故意污蔑。
“梁枫是你侄子,你当然护着,你把人给我叫出来,我当面对峙,”刘清波扶起长凳,一屁股坐下,说道,“等不到人,我就不走了。”
梁大伯也疑惑梁枫出去一晚上没回来,虽然担心他,但是了解他不是那种会做坏事的人,“行吧,你愿意等就等,我啊去睡觉了。”
话音未落,不远处传来脚步声。
刘清波腾地站起,扭头望出去,桃花眼放光,“梁枫,可算是等到你了。”
梁枫顿了下,冷酷地走近,看新鲜玩意儿似地打量刘清波,“啥事儿?”
“你还问我?你特奶奶地……”话没说完,拳头已经出去了。
梁枫手里提着东西,但是反应依然十分机敏,躲开刘清波那飘飘无力的拳头便转身过来,顺手拉开他的裤腰带,把手里的东西丢了进去。
“呱,呱,”两声响起,刘清波顿住,拉开裤腰带一下,“啊”地一声大叫,急得像个小丑似地跳脚。
梁枫双手环胸,看着好戏。
“小枫……”梁大伯一脸担心地看着刘清波,“你往他裤腰带放了啥?”
看看把他给吓得……
让人看了都瘆得慌!
“大伯,您去休息,”梁枫瞥了眼刘清波刘清波跳脚的样子,忙推了梁大伯回屋休息,“我有分寸。”
“不是……他说你让他断子绝孙……”
梁大伯还没说完,就被梁枫推进屋去了。
刘清波脱了裤子才将裤裆内按玩意儿给倒出来。
一只田鸡像是被闹得晕都转向,瘫在地上一动不动,片刻后才动了动四肢,蹦蹦跳跳走了。
刘清波眼睛都直了,居然是田鸡!
这恶心吧啦的东西,想起来都是鸡皮疙瘩。
“你还行吗?”梁枫脸上挂着淡淡挑衅的笑,目光轻蔑地看向他的裤裆,“又来诬陷我?”
“我没诬陷你,我看到你的脚印了,”刘清波抱着裤子,气鼓鼓道,“老子去镇上卫生所检查了,说是被吓到了,以后行不行,都还不知道,我老刘家要是绝了后,老子和你没完。”
当时他和黄美玉正颠鸾倒凤神魂颠倒,谁知天降土块和长草,吓得他魂飞魄散,整个人都蔫了。
“我说刘清波,你这人怪有意思的,”梁枫不急反笑,笑声低沉得带了几分嘲弄,“你杀人放火赖我身上,现在不能逍遥快活了也怪在我身上?”
“脚印就是到你家的,不是你还要谁?”刘清波啐道,“老子要报公安。“
“行啊,去派出所之前,我们先去村部,请大家伙儿评评理,”梁枫说完,拧着刘清波的胳膊往院子外头走去。
刘清波不肯,重重甩开他的手,迎面就挥来一个耳光。
梁枫眼疾手快,握住了他的手,使劲儿往后反剪。
“疼,疼,疼,”刘清波尖声叫唤,毫无反击之力。
他和他爹刘癞子一样无能。
“放开我,他么的,”刘清波咒骂不觉,“我操……啊……”
梁枫拽着他的胳膊使劲儿往后一扯,‘咯咯’两声,两只胳膊直接脱臼了。
这下子,刘清波疼得完全没知觉,两条胳膊无力地挂着,仿佛废了一般。
“你……”他当场哭了出来,“你祖宗……”
梁枫把他推到村部,值班的村干部孙道义吓得个瞌睡虫全飞了,“干……干啥?”
“自己说,”梁枫把刘清波推到广播面前,打开开关按钮,拿起话筒试了下音,然后递给刘清波面前道,“刘清波,你和乡亲们说一下,我对你干了啥?”
刘清波哪里晓得梁枫来了这么一出,这夜深人静地,村里广播有点儿动静,几乎每家每户都会竖起耳朵听。
他和黄美玉虽然在一起了,但是今晚是两人第一次,他要是承认了,那黄美玉还怎么做人。
最最关键的是,他还想着姜月华手里那一百多块钱呢。
“给你机会,你又不说了?”梁枫放下话筒,冷冷地扫过一眼,直径往外头走去。
刘清波满肚子怒气没处啥,只能盯着梁枫的背影恨恨咬牙。
“咋回事啊,波子?”孙道义碰了下刘清波的胳膊,他丝丝地倒抽冷气,“叔儿,我疼。”
孙道义更加不敢靠近了,“不像是骨折啊,脱臼啦?那得赶紧去看看啊,万一合不上,那可就废了。”
刘清波惊慌不已,“那咋办?”
“找老陈,他应该在家。”
老陈是村医,日常头疼脑热,也都不太去镇上卫生所,找村医要几片药丸了事。
刘清波只得去找陈村医。
另外一边,被广播吵醒的姜月华有些困顿了,“咋没下文了,我这都等着呢。”
“我听着咋像是枫子的声音啊?”章芸芸猜测道,“这两人还闹到村部去了?”
姜月华瞬间清醒过来,晚上那事儿,刘清波找上门了么?
她连忙起床,刚一开门,看到王春娥在厨房忙活儿,“姥,您还没睡?”
“你和你姐别着急睡,今晚有枫子帮忙,戴了好几只田鸡,我给你们烧了当夜宵,”王春娥把砧板上的田鸡块儿倒进了锅里,唰地一声,油烟冒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