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男人的身体流鼻血已经够没出息了,更丢人的是被正主抓包。
饶是许清清脸皮再厚,也有点心虚。
抬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故作淡定的跟楚怀深打招呼。
“嘿,好巧!”
楚怀深看着被她糊了一大块的血迹,眉心突突直跳。
不厚道的拆台:“这里是我家。”
呃……看破不说破,还能做朋友。
许清清尴尬的头掉,实在没脸再呆下去。
“那个,我就是路过,您继续忙哈。”
说完,脚底抹油准备开溜,却又被叫住。
“你等一下。”
楚怀深转身进屋,半分钟后穿了上衣出来,手上还拿着个沾过水的手帕。
隔着院墙扔给她,语气略带嫌弃:“擦一擦。”
许清清感恩戴德的接住,心里感慨大反派居然还挺细心。
笑眯眯的道谢,三两下将整个下巴和脸都擦了一遍。
然后捏着手帕对楚怀深道:“这个我拿回去,改天还你个新的。”
如今虽然不是古代,私相授受是大忌,可她也没法把自己擦过血的手帕还给个男人。
谁料楚怀深却摇摇头说:“不用,这本来就是你的。”
“我的?”许清清一愣。
楚怀深拳头抵在唇边咳嗽一声,指指自己脸上已经淡得快看不出来的痕迹。
许清清这才反应过来,这手帕还真是自己的。
上次她帮楚怀深出头,砸碎的酒瓶碎片划破他的脸,就是她拿了自己的手帕帮他捂住,后来忘记这茬也没想起来要,没想到他居然还收着。
既然是自己的,就不用纠结还不还的事了,许清清顺手塞进口袋里。
想到自己也算有恩于他,总不至于落顿嘲笑,顿时把刚才那点尴尬丢到脑后了。
不过倒是想起之前见过那位云多还是云少的姑娘,揶揄了句:“鱼好吃吗?”
“什么鱼?”这下轮到楚怀深一头雾水了。
“当然是你妹妹买给你的鱼了。”
提到这个,许清清忍不住抱怨。
“说起来那个云彩多姑娘可比你大方多了,十块钱眼睛不眨一下就拿出来。你好歹是人家哥哥,得跟她多学学啊。”
楚怀深压根不知道楚云朵的鱼是从别人手里买来的,此时听她这么说,不由皱眉。
许清清还当他心疼那十块钱,啧啧两声。
“又不是花你的钱,心疼个什么劲儿啊?”
话落,她突然凑近楚怀深,神神秘秘的问。
“你当初从那家里出来,就没顺点什么值钱的家当?我跟你说,楚长枫可不是好惹的,你要是不能给自己留好后路,最好别跟他硬碰硬。”
不管怎么说,楚怀深也帮了她几回,许清清决定投桃报李。
不能明示,暗示一下不算犯规吧?
果然,楚怀深闻言眼睛眯了眯。
“哦,他怎么不好惹了?”
许清清见他这神情,心里咯噔一下,心道大佬不会已经朝楚长枫磨刀霍霍准备下手了吧?
面上故作淡定,一副我怎么知道的样子。
“不是你们说的吗?他明知道有人要监守自盗,不向上报告,反倒守株待兔以此邀功。还有,随便住个院就能认回亲爹,你不觉得这很匪夷所思吗?”
许清清完全是顺口胡诌,但有一点绝对没说错,作为书中男主角,楚长枫怎么可能一点手段都没有。
楚怀深听她分析得头头是道,心道这姑娘除了贪财外也并非一无是处。
只是有点奇怪,在他的梦里,许清清好像是喜欢楚长枫的,为此做了不少蠢事,最后也没得什么好结局。
怎么如今倒是站在自己的角度说楚长枫的坏话?
楚怀深满心疑虑却没法解决,只能淡淡的嗯了一声。
“我会注意的。”
他当然知道楚长枫这人不好惹,梦里自己有那样凄惨的结局,大部分原因都在楚长枫身上。
他不跟楚长枫正面冲突,不代表会放任这种拿自己当垫脚石还一副理所当然样子的人。
楚行和楚长枫,都别想再从他身上讨到一点便宜。
两人正各怀心思,李爱华从屋里出来倒水,看见许清清笑着招呼了一声。
“清清过来有事吗?怎么不进屋里坐?”
许清清心道谁有事回不走前门,在后院墙外站着啊。
嘴上却笑着回应,“爱华婶,我没什么事,就是碰巧路过,问楚同志点事情。”
以前许清清总往家里跑,李爱华哪里看不出她对楚长枫那点心思。
后来抱错孩子的事爆出来,许清清再没登门过,李爱华只当她是瞧不上自家,也没多想。
这会儿听见她说问楚怀深事,倒是又疑惑上了,他们两个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不过这话她当然不好直接问,只能转移话题。
“我刚才见村里来了个大货车,听村里人说是给你家送什么件的,说你二哥还要弄电风扇?”
许建南之前卖电风扇的事村里人都知道,毕竟每天拉进拉出的想瞒也瞒不住。
不过这种紧俏东西,可不是一般人能弄到的,大家也只有羡慕的份。
如今许建南又弄回一车货,却又不是电风扇,说是什么配件,村民们的好奇心又被勾起来了,纷纷过去打听,李爱华也是出去摘菜时顺耳听到一些议论。
“是电风扇的配件。我二哥想着夏天还没过去,打算再弄点电风扇卖。您也知道,他在家里除了种田也没什么营生,又出了那样的事,不让他做点什么总要想动想西的。”
不是许清清小人之心,如今二哥电风扇事业还没真正起步,这时候还是不要太高调的好,以免有人眼红嫉妒。
恨人有笑人无,这种人古往今来从来都不少。
跟要验证她想法一样,许清清话刚说完,旁边院子的墙头就探出来一颗大脑袋,是楚家隔壁的胖婶。
“原来你家建南是想多做点事好不再想那些糟心事啊?我看他不好好在家种地总是鼓捣这些东西,还以为是赚了大钱,正想让他发财了别忘了带带我们这些乡亲呢。”
“胖婶您说笑了,就是赚个糊口钱,主要是为了让他有个事。”
许清清笑着说完,心里默念二哥一定要原谅她拿他的伤心事当挡箭牌,实在是形势所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