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清好像很久没有听到二哥和他对象的消息了。
忍不住问了句：“还是那个何美彤？”
许建西觉得小妹好像读书有点读傻了，“不是她还能有谁？”
许清清闷闷地哦了一声，心情一下子低落起来。
总觉得这个何美彤配不上二哥，可惜二哥自己认了，她也无话可说。
回到家，又是一阵嘘寒问暖，许清清已经习惯了这种温馨的日常，甚至分外珍惜。
东北的农村，到了快过年的时候大家就开始忙碌起来了。
剁酸菜包冻饺子、攥冻豆包、洒年糕、蒸四样饽饽……东家帮西家，西家再去帮东家。
人头攒动热闹非凡，许清清还是很小的时候感受过这种氛围。
等到后来父母离异她被踢皮球一样丢来丢去，就再也没见过这样的场景了。
此时再见竟然分外亲切，课业丢在一边，也跟着忙活起来。
看着一帘帘的各种吃食纷纷出锅，在外面冻得硬邦邦，小孩子每人抓几个揣在口袋里。
玩闹的时候拿出来啃着吃，就觉得是最好的美味了。
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
吃过腊八粥，村里养猪的人家开始杀猪，杀猪宴连番上演。
虽然不喜欢肥腻腻的杀猪菜，但许清清依旧吃的热火朝天。
再到腊月二十三祭完灶王爷，村里不时响起稀稀拉拉的鞭炮声，年的味道愈加近了。
许清清没想到还会在村里见到楚怀深。
彼时她正带着许皓跟三哥一起下陷阱抓麻雀。
方法也很简单，用麻绳拴住跟树枝，再用树枝在雪上面支起个旧笸箩，下面撒上些谷子。
麻雀看见了就会飞过来吃，这时迅速拉下麻绳，树枝跟着一起倒下，笸箩就会直接扣下来，贪吃的麻雀就成了笼中之鸟。
许清清可没有‘兔兔那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兔兔’的圣母心，麻雀那么可爱，不多吃几只怎么对得起她蠢蠢欲动的胃。
于是跟三哥学了两回发现并没有多难后，她自告奋勇的去盯着其中一个陷阱。
眼看着两只小麻雀谨慎地伸出小jiojio又缩回去，如此反复了几次后，终于没抵抗住食物的诱.惑，跳进设好的包围圈。
正准备拉下麻绳一击即中，突然出现的人影惊飞了两只胆小的麻雀。
抬头便看见穿着深色毛呢大衣的楚怀深，正一脸不明就里迎接自己瞪视的目光。
他身上的衣服虽然看起来价格不菲，但瞧着就很冷，也不知道这人怎么这么抗冻。
“咱们两个是八字相克吧，怎么每次见你都没好事？”
想起到嘴的肉就这么被他给弄飞了，许清清就很气。
她刚才安静的躲在树后，生怕麻雀发现有人不敢过来，楚怀深埋头走路并没有发现。
但他这次倒是很识趣，主动道歉，“不好意思，是我的失误。”
周围没有看客，所以他的道歉是真的。
许清清这下倒不好再继续指责人家什么了，极为大度的摆摆手。
“算了，大过年的不跟你计较。你快走吧，别耽误我捉麻雀。”
多捉点回去烧了吃，想想都直流口水。
楚怀深：所以我是被嫌弃了？
见她一张小脸被冻得红扑扑的，眼睛却晶亮的盯着地上简陋的陷阱。
沉思了两秒，忍不住出声提醒。
“你这样捉不到多少，可以用酒精泡过的小米撒在地上，麻雀吃了会醉的飞不起来，那样简单又捉的多。”
呃？
许清清精神一振，居然还有这法子，早知道她何必在外面冻这么久。
只是紧接着又陷入惆怅，这酒精要去哪里弄？
楚怀深仿佛看出她的疑惑。
“你要是不急，可以等等，我今天还要回市里，过两天回再来，到时候可以给你带一瓶。”
“那敢情好……”
许清清刚准备应下，随即又警觉起来。
这人可不像那么好心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你为什么要帮我？”
楚怀深刚还淡漠的脸瞬间变得疏离起来，“不要就算了。”
说完不给她开口的机会，转身就走。
许清清愕然，小孩的脸六月的天，说变就变，您老这么大年纪难不成也修了神级变脸术？
想到可以吃到更多麻雀，她决定容忍这男人的臭脾气，几个箭步冲上去伸开双臂挡到他面前。
“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我就随口问问，毕竟我一个妙龄女子，这荒郊野外……呃，不是，是野树林子里。突然有人对我献殷勤，我要是不警觉点不就是傻子了？”
缓解气氛的同时还不忘自夸一把，嗯，我就是这样的许清清。
楚怀深觉得这人好像有无数张脸，奇异的是无论什么样的她都不让人觉得维和，真是个怪人。
许清清见他冷冽的脸慢慢变成探究，再接再厉。
“楚同志？哥？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了成不？”
哼，谄媚！
楚怀深冷哼，但也不是真想跟她计较。
只是朝她伸出手，“一瓶酒精一毛六，给钱。”
“这东西还没带回来呢，我就把钱给你，万一你赖账不承认了怎么办？”
许清清真没见过这么小气的男人，气死她了。
楚怀深：“难不成我还帮你垫付？到底买不买，不买就让开。”
许清清：……
披着人皮却不干人事，估计他也挺不容易的。
扣扣搜搜从口袋里掏出两毛钱，犹豫半天才递出去。
“还剩四分钱，记得给我拿回来。还有，你要是赖账我就去你家要。”
楚怀深毫不客气接过去，冷哼一声绕过她抬脚就走。
许清清突然有点后悔了，这人不会是故意骗她钱的吧？
正想着要不要追上去要回来，不叫他买了，突然听到不远处许建西的叫声。
“清儿快来，我逮到了四只。”
瞬间忘了两毛钱的事，拔腿朝声音传来的方向飞奔。
这一天的收获还算可以，八只麻雀。
但架不住人多，许清清算是被优待的了，也只分到了两只。
麻雀很小，她都没怎么咂吧出味道，就已经吃没了。
不由开始期待楚怀深快点把酒精买回来了。
楚怀深：“给钱！”
许清清：捏紧两毛钱巨款，“记得给我剩回四分钱。”
楚怀深：媳妇太抠怎么破？
许清清：大反派又骗我钱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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